第二十二章 文胆23(1 / 2)

随着少年跑远,坐在红颐楼不远处正在卖一些妇人用品的商贩,起身走了过来。

身穿布衣的年轻人敲开了红颐楼的房门,故意说道:“哎,这不姜嬴嘛,他疯了?”

在里面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王干娘见到来人,赶忙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的迎了上去。她态度低微,施了福礼,这才小声道:“卢大人,您怎么屈尊到这里来了。”

年轻人并未言语,走上近前,“我问你姜嬴这是怎么了?”

妇人搞不清楚,来人如此问话,忙不迭的向楼上喊去,“桃子,快下来。”

楼上的夹竹桃已然换上了平日里穿着的衣衫,她以为王嘉鲤唤她是为了姜嬴的事,赤着脚匆匆忙忙下了楼,“怎么了,干娘,姜公子在下面吗?”

后面还有几句话未曾出口,夹竹桃就瞧见了挡在大门口的布衣商贩,她脸色不变,同样放低姿态,小声道:“卢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年轻人从袖口取出三枚铜板,丢到了柜台上,瞥了一眼四周,已有几名嫖客不怀好意的望向自己。他倏地哈哈大笑,上前搂住少女的脖颈,“走,上楼。”

夹竹桃不明就里,她的眼光始终放在王嘉鲤身上,似乎在说是不是你招来的这尊祸害。后者也是满头问号,知道这里不是论事的地界,赶忙走在前头,自圆其说道:“桃子,这可是你的福分啊。卢大人最近干了一笔大买卖,就等着宠幸你呢。”

美妇人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说辞能不能堵住悠悠众口,但眼下的局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年轻人可是大魏的隐瞑,自己要是处理不得当。胡鸾教安排在高王手下的暗子,多半要遭殃。

年轻人兀自哈哈大笑,手脚也开始有了小动作。夹竹桃对此人可谓是厌恶至极,还要装腔作势摆出一副享用模样。年轻人似乎是故意要恶心恶心她,专挑那些较为敏感的部位。

夹竹桃也不客气狠劲的抓了年轻人下面一把,后者还以颜色,二人就这么跌跌撞撞的来到了王干娘平日里休理的寝居。

进了屋内,卢嫪没了好脸色,没有半点怜花惜玉,倏地将怀中的少女重重丢到一旁,夹竹桃在狐鸾教也是上层人,她不相信年轻人会对她有非分之举。猝不及防的这一下,让其摔了个结实。

少女吃瘪,年轻人很是怡然,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椅子上,出声询问:“姜嬴,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夹竹桃跌坐在地,却也不恼,站起身,坐在了年轻人对面,“卢大人,我一个小女子能做什么?姜公子看不上我,弃我而去呗。”

作为世上为数不多知道少年底细之人,卢嫪听闻此言,眼中泛着金光,叫出少女真名,“胡萃芸,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们狐鸾教的在小镇中折腾,窥视仙人气运,已然犯了死罪。本官在此,还不如实招来!”

年轻人说话声音不大,却是让对坐的二人,身形颤抖,肝胆俱裂。王干娘更是一个白眼,跌倒地下,不知生死。

名叫胡萃芸的美少女,咬碎银牙,瞳孔成竖状,身上隐隐的泛出青光,不卑不亢道:“姓卢的,别以为玉公子对你另眼相看,就敢在老娘面前造次。你一个小三品,老娘还不放在眼里。”

二人对峙,谁也不让谁。这不是卢嫪想看到的局面,他心里憋着气,声音倒是柔和几分,“桃子姑娘,只要你肯同我讲述一下方才经历了什么,我可以既往不咎。”

夹竹桃瞳孔恢复原状,浅显一笑,又回到座位,缓缓开口,“能有什么事,这小子来此嫖妓,还非要装正人君子,到了临门一脚,他倒是跑了,就这么个事。”

年起人心中盘算起少年方才的表现,他若有所思,伸手摸了摸下巴,好半晌,似乎猜到了些什么。没说一句话,走出房间。

少女并未出门相送,她一只脚踹了瘫软在地的妇人的屁股上,“行了,别装死了。老祖宗怎么派你来此要地。在下回碰见此类事情,自己先应对。”

妇人起身讪讪一笑,“娘娘教训的是。”她心里也好奇青石街身上没有半点天赋的小道士为何受此人喜爱,瞥了一眼怒气未消的美少女,也知道现在不是谈及此事的时候,待到做完福礼,便起身离去。

夹竹桃脸色不好看,芊芊细致把玩起了桌子上的玉镯,“隐瞑这些牲口能对姜嬴有所青睐,真是蹊跷。蜜香怎么能出问题呢?不行,我明日得去看看这姜嬴是怎么回事。”

思绪理清,化名为夹竹桃的美少女,十分慌张的走出房门,“干娘,你不要生气,都是奴家的错。”

卢嫪走出红颐楼,看见了不远处疯疯癫癫的少年,他走上前,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姜嬴身上,少年还是在那念叨,“萧大师,救我啊”云云的话术。

年轻人伸手拿住少年脖颈,大拇指用力按进了斜月穴。少年如梦初醒,翻过身子,跌倒在地,“怎么看不见了。”

卢嫪一击得手,丝毫不在乎四周看热闹的群众,装傻充愣:“这孩子是咋的了?”

四周之人有知道其底细的,纷纷离场,剩下的都是小镇内的不开窍之人。至于他们说些什么,卢嫪也不关心。

前几日同自己在城门口摆摊的老妇人替年轻人解围,吆喝道:“小卢,你这来客人。”

年轻人嘴角泛起笑容,高声道:“来了。”

五月,气温回升,但姜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刚从青石街回到了自己家。方才经历的一幕幕,始终徘徊在少年的心里。他揉了揉眼睛,似乎是适应了那种空明的快感。归家途中,姜嬴再瞧女子已然不是白骨模样。他心中知晓自己现在是万万不能继续练习,可能自己是在红颐楼的刺激太大,一下悟了道。现在身体冷静下来,自然也就恢复平常。

姜嬴心中还是害怕,万一自己日后若行房中事,怀中美人皆以白骨呈现,自己又当何解。

“老和尚,坑我啊!”

发出这一声叹息后,姜嬴又喝了口姜汤,暖了身子,打算明日去找老和尚问个清楚。

第二日,上午,少年整理了一下仪容,起身便走。

刚走没过长时间,夹竹桃后一步来到他家宅院,看着牌匾上的白府二字。少女拢了拢衣袖,轻轻叩门,“姜公子,在家吗?”

院内无人回应,只有鸡鸣。

少女双眼泛着青光,仔细感受了一下府邸内的生机,“姜嬴不在家?躲着我?”

这个时候,少年已然到了胡樱街的萧府。他没有叩响房门,而是翻墙而入。为的就是特意吓唬老人。

院内老和尚背着身子不知在弄着什么。姜嬴闻到一股子霉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老和尚充耳未闻,自顾自说道:“乡道鼠,房梁贼,不走正门爬狗洞,真乃大丈夫也。”

姜嬴知道老和尚是在说自己,走上前想踹其一脚,转念一想,自己也未必打的过他,于是大声喊道:“萧大师,我练成了。”

少年这下是扯着脖子喊的,声音甚大。老和尚似乎也被吓的一惊,一脸茫然的望了过来,“你说什么?你练成了?”

萧广淳这般激动模样,姜嬴心中就愈发安定,老和尚都不相信自己能在短短两日练成,想来这门功夫的难度可想而知。自己就是瞎猫碰见死耗子,碰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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