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见是缘16(1 / 2)

青石街的尽头乃是四氏八门中苏家的地界,也是小镇唯一肯种植桃树的家族,在这诺大的宅院西侧,有一个要比家族议事厅更为奢华的小院。

隔着老远,就可以闻到一阵阵花香。

在通往小院的青石路上有一个身穿黄亮长袍,体态修长,气质神似儒生的中年汉子推开了小院房门。他从院外那个桃花树上的折下了一根树枝,交给了院内正在打在打扫庭院的婢女。

豆蔻年华的小婢女名叫绿颐,气质清秀,放在外边多半也是这些世家大族抢着要的书童丫鬟,少女眉梢处有几根碎发,与她的衣衫同为翠绿色。就连那双明亮的瞳孔亦是异于常人。

苏沛善了解少女的底细,知道是其表面上是一位用来通方的陪嫁丫鬟,背地里却是自家老爷子专门为自己儿子准备的死士。

一身翠绿的小丫鬟十分俏皮的,来到了苏祁居住的房间,她将那支桃干丢进了门口的轩竹花瓶,轻轻敲门,不等里面的有声响,便走进了屋内,唤醒了正在午睡的苏祁。

她的语调怯生生的,很是讨人喜欢,白皙的手指轻轻戳了戳苏祁的脸颊,“公子,老爷来了。”

俊美少年根本无心睡眠,满脑子想的都是上午与齐央打的机锋,自打他脱离计玄后,与这个硬要自己拜师的父亲,貌合神离,自己不愿意搭理他,于是翻了个身,背对少女,连眼皮都没睁开,含糊道:“让他在外面等着吧,小爷什么时候睡醒了,自然告诉下人叫他来。”

苏家的这个嫡长孙深受老太爷的喜欢,翠绿色的小丫鬟见怪不怪,她在这绫香居已经有数年的经历。知晓苏家的这个老爷在少年眼中或许还没有那些青楼红娘金贵,虽然苏祁是背对着她,她还是不敢流露出半分鄙夷。如同提线木偶般,连脚印都一分不差,退了出去。

出了房间,少女收回来方才的嬉笑的表情,站在苏沛善面前,作了福礼,“老爷,公子说让您屈尊等待。”

名叫绿颐的小丫鬟其实也想拐着点弯,给面前的大老爷留有些许尊严,但先前新手来的莉香姑娘就是因为察言观色本领太强,老想着双方都不得罪。来此没几天,就被苏大少爷赶了出去。

她虽然是老家主留给苏祁的暗手,但也不敢赌俊美少年知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毕竟在经历过计玄事件后,苏少爷究竟是藏拙,还是自暴自弃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苏沛善个子比少女高出一头,直接可以瞧见屋内的光景,见少年背别自己,瞬间面色不悦,他倒是知道少年的行径是出于何等目的。但是这血脉至亲也怎么得有点礼数,他轻哼一声,大声道:“苏祁,你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苏沛善在小镇中常以儒生形象示人,但这种假象骗得了旁人,可骗不过绿颐,这位大老爷肚子里的几两墨水,说不准还没她这个小丫头多。

躺在凉席上的俊美少年,又翻个身,从抽屉中取出了五石散,大饮一口。连外衫都没披,穿着里襟,赤着脚,没好气道:“老苏,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中年汉子目光很冷,一把抢过了少女手中的扫把,“小翠,这没你事了。”

少女搞不清这如同冤家的爷俩又整什么幺蛾子,她也不打算掺和,但面上工作还是要做的。少女张开双臂挡在了汉子面前,眼神真诚,“老爷,少爷这几日都没出家门,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中年汉子额角青筋暴起,心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就是装样也他奶奶装的像点啊!他实在不愿意天天和少女演戏,再加上陆家出来变故,胸口怒气翻涌,全然忘记了面前少女的身份,他一巴掌扇到了少女的脸上,叱道:“滚蛋,有你什么事。”

少女正愁怎么离场呢,见对面招呼过来,也不闪躲。在结结实实挨上这一下后,借势一把,摆出一副弱女子的姿态,坐在地上轻声哭泣。

听见外面的变动,苏祁无奈,推开房门,先是瞧了眼怒发冲冠的亲爹,又看向了地上的正在哭泣的少女,他冲着少女挥了挥手,示意其离开。

少女正等着这句话,一个鲤鱼打挺,头也不回。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苏祁蹭了蹭眼中的污垢,打了个哈欠,道:“老苏,你搞什么?我做啥了?你跟我整这出?”

苏沛善瞥了一眼离开的少女,拉着苏祁的手腕,回到屋内。他关好房门,“你如实说,陆家抄家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苏祁浑然不知,他挠了挠脑袋,坐到了床榻上,大大咧咧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抄家,不至于吧,在小镇里,谁敢实打实的得罪四氏八族。”

中年汉子来回脚步,“你放屁,新来的那个隐官是不是你跟他说什么了?府中的下人都瞧见你在那嘀嘀咕咕的。我说你怎么想的?四大世家的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近百年来,除了正常的生老病死,你看哪个家族中人是死于非命。你还他妈藏拙,你藏个屁!”

少年面色不悦,双手拢袖,叹道:“爹,你是不是被酒色伤到脑袋了。陆家的外族不出毛病,谁敢跑到小镇中,触这个霉头。”

苏沛善手指不住的指向少年,“我跟你说,小镇......”

话未说完,小院外便传出扣动门环的响声,“苏公子,在家吗?”

要知道苏祁在家中宝贝的不得了,一般情况下,是绝不允许外人来此叨扰,屋内的二人顿时停止对话,开门走了出去,刚想唤出婢女打开院门,就见绿颐如同猫见异兽般,瞳孔竖立。苏沛善下意识的将少年护到身后,捡起来地上的石块,紧紧的盯着院门。

门外之人很明显是听到了院内众人的声响,“在下无礼了。”

瞬间,院门上的门闩没有半分声响,齐齐断裂,一阵怪风吹后,院门大开。

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白衣年轻人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姜嬴跟少女又回到家中,少年一路上不断思索少女最后一句话的真谛,以至于有几次都进错了院门。少女在姜嬴家中也居住了几日,她的本质上还是一个道士,出门在外,在他人家中留宿亦不是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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