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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的公司官网。

手指熟练地向下翻,将页面拉到底后再向右滑动两下,就会出现乔简的工作照。

蓝底的工作照,乔简笨笨的,生涩的微笑着。

“好傻啊,老男人。”

夏不苦喃喃着,和嫌弃的话相反的,是他的动作。

他使劲儿把屏幕贴在胸口,紧紧的。

“乔叔叔,乔简。”

“对不起。”

“我好想念你。”

也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就连嘴巴都开始不受控制了。

没骨气地喃喃嘟囔个不停,好像手机里的照片就是乔简本人似的。

但夏不苦知道,如果乔简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话,他一定不敢说这些话给乔简听。

真是好可笑啊。

“不苦?不苦?”

乔简用力敲着门,可屋内却没有任何动静。

他无措又焦急地在门口踱着步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的。

半个小时前,他正在公司上班,却接到了夏不苦打来的电话。

犹豫了一下到底该不该接这通电话,但几秒钟之后,向来不会拒绝别人、向来信奉着与人为善的男人还是接起了这通来电。

“喂,不苦?你找我?怎么了?”

等待了几秒,对面却一直没有人讲话。

“不苦?”

乔简更用力地将耳朵贴在手机上,隐隐约约听到年轻人的呼吸声。

粗重,不稳。

是……是打错了吗?

乔简又叫了两声夏不苦的名字,见年轻人一直没有回应,便确信了这只是一通因为误触而发起的来电。

吊在半空中的心脏终于放了一点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松了口气的感觉。

可……又隐隐有些失落。

抓紧了衣襟,正要切断和夏不苦的通话,手机从耳朵上拿起的瞬间,却听到听筒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不苦?!”

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声闷哼声。

“不苦?你还好吗?”

问话一直没有得到回答,乔简的心越来越慌,生怕发生了什么事情,向上司请假离开了公司;等回过神来以后,自己已经出现在了公寓的门口。

乔简知道屋里有人,因为他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声音。

可敲门却一直都没有人开。

于是乔简又有些犹豫起来。

说不定夏不苦只是不小心打碎了杯子一类的东西,并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反而是突然出现的自己说不定会让对方为难。

不然,还是离开吧。

离开的想法从乔简脑海里冒头出来,但也只是经过了一秒钟,这个主意就被男人否决了。

总之,要亲眼看到夏不苦没事才好。

这么想着,男人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手,在门锁上按下了自己的指纹。

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自己一离开,夏不苦就会从软件商删掉自己指纹的记录。

没想到,“嘀”的一声,门竟然打开了。

一开门,房内的景象把乔简吓了一跳。

两周前还算温馨的小家,现在却几乎变得什么都不剩下。

门垫、沙发、餐桌,竟然都消失不见了。

是想把和自己有关的东西都扔掉吗?

乔简心里叹息,脱了鞋,没找到拖鞋,索性直接只穿着袜子来到夏不苦的卧室。

“不苦?……诶,人呢?”

空空如也的卧室,床上连被子都没有,让乔简有些愣神。

正疑惑间,却听到有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那是自己以前的卧室。

乔简奇怪地走了过去,果然看到了夏不苦。

年轻人把自己整个都裹在被子里,只露出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

旁边则是碎裂了一地的水杯玻璃碎片。

睡梦中的年轻人发出难受的低哼声,乔简上前,伸手把年轻人的被子往下拽了拽。

年轻人的脸就这样露了出来。

依旧耀眼的脸,只是眼睛下方多了浓浓的黑眼圈,脸上还不知道为什么多了许多胡乱流淌的泪痕。

乔简担忧地皱着眉,轻轻把手掌放在了夏不苦光洁的额头上。

“好烫……你发烧了,不苦。”乔简伸手去摇夏不苦,想要将他叫醒:“不苦,快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夏不苦做梦了。

之所以知道是做梦,是因为他梦到了乔简。

梦里,乔简不光回来了,还担忧地握着他的手。

“乔叔叔……”

夏不苦撑着身子坐起,双手捧住男人的脸,胡乱地亲吻着他:“乔叔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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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疼得厉害,刚一开口,那沙哑撕扯的感觉就刺激得他再也不能发声。

手在被窝里摸索了半天,没有找到手机。

明明他记得自己用手机看了好久好久乔简的工作照,就算睡着前也一直抓在手里。

去了哪里?

夏不苦用眼神找了一圈,终于在床头看到了手机。

是自己什么时候放上去的吗?

夏不苦觉得奇怪,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手臂上,想撑着自己坐起。

可稍微一动,一个东西就从额头上掉了下来。

是一块浸了水的凉毛巾。

夏不苦一愣。

要说手机是他迷迷糊糊的时候自己放在床头的,那这毛巾又是从哪里来的?

总不能是他病得起不来的时候被鬼附身自己去给自己弄的吧?

……乔简来过了。

那不是梦,而是乔简真的来过了。

也就是说,他握着乔简的手,一边胡乱流泪,一边亲吻他,请求他“不要走”的梦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一瞬间,夏不苦甚至不知道要怎么摆自己的表情。

他很懊悔,也很尴尬。

也有害怕。

更多的是慌乱。

不知道乔简是为什么回来的。

是因为舍不得他吗?所以想回来看看他。

可是现在又为什么不在呢?

是觉得他生病时胡言乱语地流着泪的样子太过丑陋?

胡乱想着事情,也许是因为生病的人真的都比较脆弱,不自觉地,夏不苦的眼眶又湿润起来。

年轻人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湿润温热的泪水划过他的脸颊。

却在此时,门被人打开了。

伴随着一股喷香的米粥味道,是许久没有听到过的,那个男人温和的嗓音。

“不苦,你醒了吗?啊,还在睡啊……是我刚刚听错了吗?”

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自己一个人默默流泪被发现的尴尬场面,慌乱之下,夏不苦闭上了眼睛,装作自己还在睡着。

常打游戏锻炼出来的好听力在此时派上了很大的用场。

一步,两步,三步……

夏不苦听到乔简轻轻向自己走来的声音。

“嗒”的一声轻响,是碗放在床头柜上的声音。

接着,是乔简疑惑的自言自语:“……怎么又流了这么多眼泪……”

下一秒,夏不苦感到了脸颊上传来温暖的触感。

是乔简用手指轻轻拭去了夏不苦脸上的泪。

于是,夏不苦的泪流得更急了。

他狼狈不堪地睁开眼,看向乔简。

“你醒了。”乔简被他的突然睁眼吓了一跳,缩回沾满泪水的手,下意识去拿床头的粥碗:“吃点东西吧。”

看着年轻人苍白的面容,乔简忍住想要叹气的冲动。

虽说两人现在已经不再同居,关系也不能再称为朋友。

乔简也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通知过父母自己和夏不苦的婚约告吹。

但进屋以后,先是被碎了一地的水杯玻璃碎片吓了一跳,又被夏不苦紧紧拥抱在怀里,听夏不苦带着哭腔一遍遍地叫他的名字,又像是很绝望的样子亲吻他,他还是没法去管。

实在没法扛着年轻人去医院,幸好用体温计测了一下,并没有发烧到特别严重的地步,不需要像他上次一样紧急去医院打退烧针。

简单看了一下屋子里面,没发现有做过饭的痕迹,甚至也没发现外卖的痕迹,不知道是夏不苦把餐盒都扔掉了,还是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怎么好好吃饭、只是指望着冰箱里的存粮在生活。

这样一来,也不知道夏不苦是否空腹,退烧药和感冒药也不敢贸然给他服用,就又去煮了粥。

结果一回来,却被又在流泪个不停的夏不苦吓了一跳。

真的看着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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