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不渡人（8）上善治水95（2 / 2）

河滩上，一个八十岁的老船家远远听到白老要渡河，放下手中挖河的铁锹，就赤足奔上前，不顾汗流浃背，主动请命道，“白老，还是我来渡你们过河，去对岸吧！”

白老看着他一身热汗，湿了褂子，由衷感谢道，“多谢你啦，老舟，总是渡我过河。”

“来，老汉，快擦擦汗。”

老仆给老舟递上帕子。

“唉，谢谢白先生。”

老舟接过洁净如阳春白雪的帕子也舍不得用，只是呼伦用褂子擦了擦身上的热汗，就摇来停在渡口的一艘小渔船，“哈哈哈……那年若没有大人，我怕是早已丧命在这伊河龙王口中了，哪还有今日。”

“今日河中再无礁石，水鬼，龙王也被驯服，风正好，过河啦！”老舟见几人上船，坐好，喊着号子，摇动橹桨，橹桨激起的微波，在河面上廓张出一道道银麟鱼纹。

坐在船上，唐棣弯腰手掬着清澈的河水，看着被丢在河岸上的春娇，气的朝他扔石子，忍不住嘴角微勾，掩袖噗呲一笑。

“臭唐生，出去吃吃喝喝，又不带上我！”春娇气的跺脚，却差点把脚崴了。

“你给我回来！”

船上，唐棣嘴角挂着一弯浅浅的弧度，就像是河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拨亮那长年漆黑如墨的双眼，朝她挥手，“乖乖等我回来给你打包吃食！”

“我不要吃剩的！”

岸边，不远处浑身上下缠着纱布的凌云，侧坐在大石上，唯有手是好的，朝河面上抛着石子，打着水漂，“切！”

他身后，背靠背而坐的忍功，捏着一个新结的桃子递给阿奴，“诺，这个，谢你这猴孙的救命之恩。”

“吱吱！”

船在前进，岸在后移。

老船夫远远看着岸上还是不依的动人姑娘，摇着橹桨，笑道，“姑娘，你稍等片刻，老舟去去再来渡你，会你的郎君。”

“谢谢船家了！”

春娇高兴的朝他挥袖谢道，“您老真是个大好人！”

“哈哈哈……”

一阵阵笑浪声如乘风的旋律，半入河风，半入对面云遮雾绕的香山石窟之中，余音袅袅，在那一个个石窟窿里穿行，屡屡回荡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