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掌心(五)15(2 / 2)

“若是赵客帮,那就是被□□了。”崔长阶说,“可这说不通。赵客帮能安稳至今而没有成为武林公敌,靠得就是严格执行两条帮规,为何如今要接这两人的生意,自毁长城?”

林不定耸肩:“那就要问问躺在这里的两位啦。”

躺在这里的两位自然没办法回答,案子似乎走进了死胡同。留在殓房与尸体大眼瞪小眼对抓住凶手也没有帮助,常连森带着两人回到了公堂。

公堂内,三户人家谁也没走,见他们从殓房出来,都显得十分激动。最先开口的还是吕氏,不知旁人是怎么劝说她的,她终于不再叫嚣着要林不定偿命,而是急切地问:“你们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根据尸体上的掌印来看,令郎与曹四郎是皆死于赵客帮掌法‘吴钩明’,凶手身高略矮于曹四郎,手指细长,应当是个女人。”

林不定没有隐瞒,将他们在殓房的发现简单总结了一下,又简单介绍了一下赵客帮的买卖规矩。张普平与曹发财夫妇或低头或皱眉,显然都在思考自家孩子怎么会惹上这个奇怪的江湖势力,只有吕氏,抓住了林不口中的“女人”二字,又尖叫起来:“我就知道!是不是昨天在客栈里打了我儿的那个贱人?一定是她!下贱坯子不学好,勾引我儿不成就要杀人!你们两个是不是她的帮凶?你们一定是!常府君!你一定要为我儿做主啊!你把他们抓起来,快把他们抓起来!”

女人尖锐的声音响彻公堂,又哭又喊地扑向崔林二人。她面容扭曲,本就没好好打理的发髻彻底散下,坡头散发如同女鬼一般。坐在吕氏对面的袁不才正巧抬头看见,吓得大喊:“啊啊啊鬼!别过来!救命!救命啊!”

“闭嘴。”

好端端的公堂乱得像菜场一般,常连森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崔长阶先沉下了脸色。他半点不客气地以手作刀劈在吕氏后颈,将她劈晕后随手扔到椅子上,又转头冲着袁不才冷呵到:“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有时间鬼叫不如好好想想,你们到底做过什么事,能引得赵客帮坏了规矩也要杀人!”

“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赵客帮......”

袁不才几乎被崔长阶吓得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蜷缩在椅子上,只知道摇着头不断重复“我什么都不知道”。林不定双手抱胸坐在位子上看戏,见戏子们晕的晕怂的怂,台上一折戏落再无新戏可看,才笃悠悠开口:“不管怎么说,赵客帮坏了规矩是事实,在下今日便修书一封给赵客帮在定州的堂口,问清其中事由。也劳烦几位,若是想早日搞清真相,便回家仔细想想,可曾有的罪过什么江湖人的。越早想起线索来,常府君也好越早破案不是吗?”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晕在椅子上的吕氏,冲张普平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心劝道:“至于昨日那女子,在下可以保证,她绝对不是赵客帮的人,也不会‘吴钩明’。张夫人爱子心切,但这看谁都像凶手的情状,在下看着倒有些像魔怔了。此病拖不得,为张夫人的身体着想,张总镖头还是尽早请人医治的好。”

张普平心中不满崔长阶对吕氏的粗暴,但林不定先开口,以犯了魔怔病为借口先一步堵住他的话。把这烦人的吕氏的丈夫堵得没话说后,林不定心情舒畅,正准备与常连森道别,打道回客栈,袁桥忽然开口拦住了两人:“两位郎君留步,袁某有一不情之请。”

他话没说完,林不定便点了头:“可以啊。”

袁桥反倒是愣住了:“袁某还未说是何事......

“不就是今晚留在你府上,防止你儿子再被杀嘛,小事一桩。”林不定说。

崔林二人在县衙忙活的同时,穆明台也没有闲着。他盘腿坐在床上,心中默念着法华教内功心法观行法随心经,屏蔽五感全身心沉浸到体内的真气循环中。心魔盘踞在他的四肢百骸,真气每穿过一处穴位,走完一条经脉,便有一股力量与他相对而来。这力量与他的真气同源,皆是由丹田气海孕育,因此两相冲撞时,穆明台便觉得丹田处隐隐作痛,额上冷汗直流。

他强忍着疼痛,引导真气小心避开这些阻拦他调息运气的心魔之力,好不容易强撑着使真气游走一周,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意识上浮回到现实,睁开碧色双眼。

甫一睁眼,他便发现房间内有另一个人的气息,并不是崔长阶或林不定。下意识地,穆明台伸手去抓腿边的河海刀。

“奴好心帮穆郎君护法,穆郎君却上来就要抽刀,真是伤奴的心。”

一道柔中带媚的声音在前方响起,穆明台抓着刀的手没有松开,却并未抽刀向说话的人砍去,只是将河海刀别在腰上,同人道谢:“那我还要多谢杜鹃娘子好心帮忙了。”

杜鹃坐在外间桌上,闻言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扬手一道白光穿过木屏风上的小孔向穆明台飞去:“举手之劳罢了,穆郎君不必如此客气的。对了,方才奴进房间时,看见门下卡着张纸条,便帮穆郎君拿下来了。”

穆明台两指夹住直直冲着他门面飞来的纸条,双手拉着将纸条展开。待他读完纸条上的内容,一双与头发同色的棕色浓眉紧紧皱到了一起。杜鹃探出身子观察他的表情,见他皱眉,好奇地问:“穆郎君脸色如此难看,可是纸条上写了什么?”

“一些胡言乱语。”穆明台将纸条卷好收入怀中,舒展开眉头看向杜鹃:“杜鹃娘子总不会是特意来为我护法的吧?”

“奴本来是要找林郎的,可惜林郎似乎出门了,奴没办法,只好来找穆郎君了。”

“原来我在杜鹃娘子心中还比不上不定那个小毛孩啊。”

“穆郎君器宇轩昂,自然是比林郎要引人注目得多。只可惜当日林郎先出手英雄救美,奴这一颗心啊,就被林郎彻底迷住了呢。”

“看来是我晚了一步,与杜鹃娘子有缘无分了。”

一人在里间床上盘腿打坐,一人在外间桌子上翘着脚坐着,隔着一架分隔里外的屏风,穆明台与杜鹃这两个不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就这样像老朋友一样随意聊起天来。穆明台不是崔长阶那样的疑心病,在他看来,杜鹃身上没有杀气,也没有在他全心调息的时候出手偷袭,交谈间可以感受到她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他面对朋友,哪怕是单方面认为可结交的朋友,总不会太过设防,因此面对坐在外间的杜鹃,他并没有强打精神出去见人。

在床上又坐了片刻,感受到丹田处的痛楚渐渐消散至不影响日常行动的程度,穆明台才起身绕过屏风:“不定确实有事出门了,你有什么事,同我说也一样。”

杜鹃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的脸色,从桌上跳下来,拉开椅子坐下:“安山县城昨日死了两个人,不知穆郎君可听说过了?”

穆明台点头:“张三郎与曹有道?”

“正是。”杜鹃笑着说,“穆郎君既然已经听说了,那奴就直说了。安山县县令不知为何,似乎觉得奴是杀人的凶手。奴今早起来,便发现外面贴上了抓捕奴的通缉令,真是吓死人了。”

穆明台问:“那你是吗?”

杜鹃面露伤心神色:“自然不是,奴这般的弱女子,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呢。不过关于这二位爷的死,奴确实知道些内幕。”

穆明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继续说。杜鹃噘了噘嘴,轻声说道:“奴本来是不想说的,但为了洗清杀人嫌疑,只好告诉穆郎君了。”

“穆郎君可听说过逍遥门?”

好累,好多话想说,但实在想偷个懒。

掌心写完天姥吟会停一段时间,这本我是打算写长篇的,不会坑。但文章问题太多了,继续这样一股脑写下去,只会变成老太婆的裹脚布,必须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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