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江面（三）8（1 / 2）

其实内心一直感觉很对不起看了这篇文的读者们，明明标签上有“武侠”，结果到现在为止除了吓唬店小二和威胁厉宁，主角三人组们居然都没碰过武器。也太不武侠了吧！

以及，本章有可以公开的重要情报：

2、林不定进入天姥阁时5岁，认识了穆明台，两人至今认识13年。

安抚了又惊又急的赵运材几句，林不定满怀心事地回到了二楼。

看了江上的日出，又在楼下水车房间磨蹭了许多时间，再一次回到自己房间，已过了巳时。房间里，厉宁吃了早饭，正在打坐练功。

前几天吓唬了小孩一通，林不定难得良心发现，见厉宁在船上无聊，索性教了他一套吐纳调息的法子，让他规规矩矩从头开始修炼。厉宁天赋极高，又有自己误打误撞摸索出来的底子，在林不定的指点下进步飞快。不过两天时间，他已在丹田处汇聚了一团小小的真气，每天晨起睡前控制着真气游走过全身经脉，感觉神清气爽，五感都比从前敏感了些。

他认真地做完今天的早课，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看见林不定已经回到了房间，一时有些惊喜。林不定武功比他高，睡得觉也比他少，每天厉宁醒来时林不定都早已起床，不是在甲板吹风看风景，就是在隔壁房间看穆明台的状态，直到午时才会回到房间。

“林大哥，早上好。”

“早。”

林不定还在想着水车的事，答得心不在焉。厉宁好奇地打量他的表情，想了想问：“林大哥你怎么了？你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唔，没什么大事。只是赵二郎有点事，船要改道，我们只后的行程也要变一变了。”

面对厉宁的疑问，林不定几乎想也没想，就决定向他隐瞒真相。

虽然两人年龄实际只差了四岁，但林不定十八岁，算得上是大半个成人，而厉宁才十四，还不到束发。加上这几天厉宁总在向林不定讨教吐纳修炼之法，因此在林不定眼中，比起他自己，厉宁还是个孩子，要小上一辈。

被刻意损坏的水车，表现异常的水工，还有更远处，安静了十几年后突然要涉足朝堂的长公主，这些事，哪是能和一个孩子、一个小辈商量的呢？

林不定原本打算自己在房间里整理好了思路，再去隔壁把事情告诉崔长阶和穆明台。但刚刚糊弄过厉宁，而那孩子还用充满信任的眼光看着他，脸皮厚如林不定也坐不住了，只好逃似的去了隔壁。

隔壁房间还是老样子，崔长阶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套棋子，正在自己和自己对弈。而穆明台盘腿坐在床上，眉头皱得死紧。

归去来的药效，会将服药之人体内的真气状态锁在药物生效的刹那。就好像把一个正在爬山的人固定在攀爬中的某一刻，只能苦苦维持着向上攀爬的姿势，上不去也下不来，非常难受。穆明台平时嗜睡，但这几天体内真气翻涌着，精神再疲惫，身体也无法入眠。在药效的控制下，他头不晕了眼不花了，四肢百骸充满了力量，随时可以冲出去以一敌百，但已经三天没有睡着过一分一秒，非常烦躁，如同爆竹一样一点就炸。

林不定一看表情就知道，这人此刻又是想睡又睡不着的状态。知道他身体不适，林不定连抬腿的动作都小心翼翼，就怕哪里惹了这位大爷，又引得他发脾气。

倒是平时就没少和穆明台争执的崔长阶十分淡然，一点都不担心吵到病人，放下棋子问林不定：“怎么了？”

林不定盯着穆明台紧闭的双眼，小声说：“水车坏了，一个水工说前面有废弃的船坞，赵运材决定靠过去，改走陆路。”

对现在的穆明台而言，改走陆路其实是件好事。在陆地上他并不会头晕，也就不用服用归去来，受现在这种罪了。因此他睁开眼，三天来头一次心情好一点了：“水车坏了？”

“是。”林不定简单说了一下楼下发生的事，隐瞒了长公主入朝和制定女子官袍这一段，只说了水车是被人为损坏的。从赵运材的三言两语中，林不定很容易就猜出有人在阻止长公主入朝，因此在他心里，已经认定了弄坏水车的是朝廷里反对长公主那一派派来的人。运送珠贝的车船坏了导致官袍没能按时做出来，拖上一段时间，再运作一番，说不定就能把长公主拦在朝堂之外了。

林不定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盘算这些事，由于师父是当朝太傅，他对朝堂时局也有一定了解。就他所知，当今朝廷可以分为三个党派，一党认为今上治国有方把大启管理地井井有条，是天命所归，当年先帝和先皇子突然去世是天意，和皇帝无关。一党坚持今上皇位来路不正，但因如今皇室没有别的能继承大统的男子，只能暂且忍着给皇帝干活。还有一党人数最少，并不在乎皇位上做的是谁，只管做好自己手头的事情。

这三派里，皇帝党和先帝党小冲突不断，只是苦于没有其他人选，才只能一直小打小闹，让当今皇帝坐稳了皇位。

长公主虽是女子，但她也是先帝的嫡亲血脉，如今长公主入朝，显然是皇帝党和先帝党的又一次斗争。这运送长公主官袍上珠贝的车船突然被人损坏，不出意外，便是朝堂斗争的一个小小缩影。不过这些斗争和他们这借船的四个人并没有什么关系，因此林不定什么都没和崔穆二人说，省的他们多想。

不过他不说，不代表崔长阶不会想。他听完林不定的话，想了想，自言自语：“弄坏车船的水车，什么人会做这种事......难不成是水贼？”

林不定一愣：“水贼？”

崔长阶点点头，越想越觉得合理：“去年开始，烟江途径稻、咏二州这段就时不时有水贼出没。如今江东道已没了水师，这两地州府只好来信天姥阁求助。只是那些水贼太过机警，阁主派出的弟子只杀了一些小喽啰，还没查到大本营，他们就躲藏着不再出来了。”

“只是暂时不出来作恶，季阁主就当水贼之祸彻底解决，把派出的天姥阁弟子召回去了？嗤。”穆明台嘲讽似的笑了一声。

季阁主自然不是这么想的，只是穆明台此刻心情烦躁，见谁都不太顺眼，听什么都不太顺耳，便借题发挥来发泄心里的烦闷。崔长阶不和他一般计较，林不定却有些不满，只是碍于他的心魔，强压下了怒火：“当然不是！想也知道师伯......啧，算了。总之，师弟你是觉得，船是水贼弄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