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牛粪.穷通（2 / 2）

“师祖，我这是在学道法吗？”

“嗯，也算，道士画符，这都是基础。”

“额，师祖，恶心啊”。

“要有非常人之志，忍着点哦”。

就这样过了两年多时间。

直到有天夜里，雷声大作，山上下了整整一个礼拜的雨。所有墙上早已风干的牛粪，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像从没有存在过一样。

雨停的时候，一周没出过门的小师祖推开了门。然后伸个懒腰，喊来六木，摸摸脑袋瓜说声，谢谢哦。

然后递给六木一套崭新的道士服，“今日之后，便和我一起学道吧”。

六木问，“师祖，那之前不是学道吗？”

“额，你不太一样，之前是悟道”。

六木觉得有点纳闷，“那不是顺序错了？不应该是先学道，再入道，悟道。”

小师祖一笑，“不打紧，反正就那个几个过程。都要经历的。”

“哦”。

就这样，六木跟着小师祖学了道。

六木讲，小师祖其实也是个大忽悠，扔了三本书，自己整整学了六年。还是靠自悟，因为小师祖自己也搞不明白。

而且，雨停的那天，六木和陆星阑找了整整一天的老黄牛，最后两人在后山的石壁上只找到一根牛尾巴。

陆星阑掐了一卦，说功成身退，老牛自己回去啦。六木觉得，这特么也太扯了，肯定是小师祖偷偷开了荤，还没叫上自己。

想到这点，六木心里有点难过。结果小师祖说，“不必太难过，你今后正好可以在此地蓄发用功”。

就这样，小师祖用捡回来的牛尾巴，给六木做了根头绳，还管这叫物尽其用。

六木觉得，天人一道，果然无情。

六木后来自己讲，直到悟透《穷通》，才搞明白，天眼的其中一个副作用，其实是阅读障碍。自己觉得是副画，正常人看来，想啥是啥，啥也不是。

六木觉得，应该是艺术，至少小师祖是读懂了点。毕竟，之前整整两年画画的时间，其实小师祖都是在参照自己的牛粪画，翻译先天推演册。最后一周的大雨，是因为师祖翻译功成，天意得有个象征啥的。

老牛可能是回天复命，青烟化道入山，结果被雨水打湿，才留了尾巴。也可能是天意不想留这本推演，一道雷下来要毁这本书，结果老牛肉身扛了这天谴。总之呢，是破绽，是留念，也是个见证。

其实六木想说，可能是老牛舍不得自己，所以才有整整一周的天落水。但六木自己不太确定，牛到底想不想自己。

不过推演册翻译成书，一册三本，就是小师祖后来扔给自己的那三本。分别是《穷通》、《渊海》、《天命》。

悟透《穷通》的时候，六木有点想起了那段被封印的记忆，因为额头上被门前砚山磕的疤，开始隐隐作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