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我爸怎么了?”我预感到家里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焦急地追问着。

“你爸……你爸得病了”,母亲把一张诊断书递到我的面前。

直肠癌晚期,这个噩耗像晴天霹雳一样惊得我目瞪口呆。

家里那样寂静,大家都沉默不语。

“没事,别惦记我,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父亲倒是很乐观,其实他自己的病有多么严重只有他自己知道。

父亲没有手术,发现得太晚了,已经错过了手术治疗的最佳时间。

父亲晚间疼的睡不着,他坐起来,看着我身边的我。

“谷冰,有消息么?”父亲第一次打听着谷冰的消息。

“没有,都打听遍了,谁也不知道”

“是不是去执行什么重要任务了?部队上纪律严格,她可能不能告诉你”

“也许吧,爸,你还疼么?”

父亲咳嗽了几声,然后叹了一口气,又睡下了。

第二天,我带着父亲去了一趟吉城医院。

主治医师看了一下片子和检查报告,只是扔下一句“没法手术,回去保守治疗吧”,然后就开始叫下一个患者。

我没有那么听话地离开诊室,主治医师见我没走,又耐心地给我说了一大堆废话。

我走出医院,带着父亲来到松花江边。我们在江边呆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谷冰父亲住院时候那个医生。

老中医给父亲把脉,然后很有信心地对我说,“先去抓两个疗程的药吧,吃完了再过来”

“前年有个晚期患者,本来说还有三个月的存活期,结果前两天过来开药,不是活的好好的”父亲听完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回到家,母亲立刻把中药放入药罐里浸泡起来。父亲喝了药,睡下了。我从书包里拿出三千元,交到母亲的手上。

“孩子,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母亲吃惊地看着我。

回到学校,我赶紧给老陈打电话,“陈哥,借点钱给我,家里出事了!”

老陈很痛快地答应了,可是陈晓却非常不乐意。我懒得看他那张脸,到财务那里打完欠条,拿着钱就走了。

从此我的人生第一次欠下了一笔巨额债务。直到毕业前夕,我才连本带息一分不差地还给老陈。

1997年,我二十岁,我失去了未婚妻,欠下了一大笔外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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