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班里来了三个留学生,来自日本东京的高原直树,来自美国马里兰州的混血女孩儿艾马尔·刘易斯和来自非洲利比里亚的女孩儿法玛塔。

尽管高原是个很文静的家伙,对人也一直都是彬彬有礼,但是似乎大家都不怎么喜欢他。原因就是他是日本人,在民族历史面前,个人的性格无关紧要。

艾马尔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她的个子高过绝大部分女生,棕色的皮肤,修长的大腿,前凸后翘的身材。法玛塔似乎还生活在原始部落的世界里,她对于任何现代的事物都不怎么感兴趣,唯一喜欢的就是吃,什么都吃,来者不拒。

因为我有与外国人打交道的经验,所以我们彼此之间相处的非常融洽。艾马尔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林,你是个好男人!”

我当然是个好男人,但是我与班上大部分同学特别是都保持着非常恰当的距离。但是也有例外,我对法玛塔似乎非常感兴趣,她身上散发的非常原始质朴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我。

“玛塔,你为什么不去游玩,不去打球,不去买新衣服”她的汉语只相当于学龄前的水平,所以我只能用英语表达复杂的意思。

玛塔的英文水平还可以,这都得益于她从小的时候每天都去教会学校。

“我没有钱,仅此而已。我的国家正在深陷战争和瘟疫的泥潭之中……”说话的时候,法玛塔低下了头,她的眼神充满了悲伤。

我已经好久没有收到谷冰的信件,我给她写的信也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看着信封上那个红红的“查无此人”的钢印,我有点不知所措。她怎么了?她究竟怎么了!

没有电话,没有回信,谷冰就这样人间蒸发了,难道她也像李蔚一样轻轻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开始疯狂地打听她的消息,姐姐去了谷冰的家里,大门紧锁。

我让李俊帮我打听打听谷冰的下落,李俊很快就回话,早就当兵去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恳求杜文辉利用网络搜索谷冰的下落,还是没有结果。我一筹莫展,我毫无办法,我只能苦等她的消息。

1997年6月30日晚,我早早告别了智勋,智勋有点好奇地问,“哥哥,今天为什么这么早下课?有什么急事么?”

“是的,今天确实有急事!不,是大事!凌晨12点,香港就要回归祖国了!”在一个外国人面前,每一次提到“祖国”两个字我都会显得无比激动!

我在屏幕上看到了一辆辆运兵车越过了罗湖桥,进入香港境内。我看见香港会展中心升起鲜艳的五星红旗!听到雄壮的《义勇军进行曲》响彻特区的上空。那一刻,同学们相拥在一起,激动地呐喊着。

暑假马上就到了,我给老陈打了一个电话,老陈说你去上班吧,直接找我弟弟陈晓就行。

陈晓没有陈波那么大方,他这人总感觉阴森森的。他说我只能给你2000元,酒水提成也没有。我没有再跟他废话,能有个地方打工我就知足了。于是,我趁着陈晓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到不远的物流园扛了几次活儿,运气也是真的太好了,一个暑假就多赚了3000块。

一个多月过去了,我数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钱,做家教攒了3000元,在酒楼赚了2000元,在物流园赚了3000块,加一起有7000多块,学费凑够了,开学第一个月的伙食费也攒够了,剩下的钱还够回一趟老家。

我领完工资就去火车站买了回家的火车票。一想到马上要回到日思夜想的家,心情好多了。

我站在谷冰家门外,大门紧锁着。我翻过围墙,跳进院子里,房门也是紧锁着,窗户被窗帘遮挡着,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邻居家的大爷见了我,知道我是来找谷冰的。

“这孩子走了大半年了,一直没回来过”

我无比失落地离开了镇上,回到了自己的家。

父亲更加苍老了,他比以往更加消瘦,母亲扶着父亲走出家门,姐姐跟在后面,背上背着熟睡的小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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