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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车?!

语音还没发送,话只说了一半,晏词死盯着他,提高音量对着手机继续:“我现在看见有人在划、车。”

他是故意说给对方听。

马甲男听到了,却不停手,同样看向晏词,目光不闪不避甚至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挑衅意味十足。

做坏事还敢这么嚣张的吗?!

晏词揣好手机,活动了一下脖子,扭了扭手腕。

马甲男扔掉石子。

晏词也活动好了手腕,五指将头发往后捋,45度斜睨,POSS摆到位:“来吧。”

“嗤,”马甲男啐了口,眼神发狠,“老子以前拿过市里散打冠军,我看你是找死!”

十分钟后。

“你赶紧给我撒手听见没有!不然我掐死你!”马甲男双手掐着晏词脖子。

晏词面孔涨红,死死拽紧两把头发不放:“凭什么让我撒手,要松开你先松,否则我把你头皮薅下来!”

手中一用力。

“啊——”马甲男一声惨叫,被迫歪着脖子,“你是不是要逼我动真格,我还练过武术,你别逼我啊!”

“就你这样的还散打还武术呢,我跆拳道黑带你要不要试试!”

马甲男咬牙:“不如咱俩一起松手?”

“一起就一起!”

马甲男数三、二、一,双方松手,但晏词只松开了左手,右手接着一拽,马甲男大叫,想重新去掐人脖子时晏词已转到了他身后,结结实实往他腰上来了一脚。

马甲男踉跄扑倒,嘴里大骂:“草啊!你他妈不讲武德!”

“跟你这种划车的卑鄙小人讲什么武德!”趁着对方扑倒,他迅速把人摁地上,“划人车就是破坏人财物,你有病啊!”

“又不是你的车!”

马甲男挣开,反扑,两人滚在地上接着撕吧。

晏词拿膝盖顶对方肚子:“所以你知道这是谁的车你才故意划的?”

“那又怎么样!”马甲男吃痛,龇牙咧嘴,“我就是看不惯有钱人,用得着你来管闲事,你算哪根葱!”

“你仇富你自己挣钱去啊!”晏词又一把揪住他头发。

马甲男:“啊啊啊啊——”

“怎么样,受伤没?”好友询问。

许少淮下车,晚风吹拂起微乱发丝,吹不散那一身野性,散漫道:“没。”

“没有就好,”傅寒松笑说,“你那一个跟头还真有点吓到我,还以为你跑的拉力赛呢。”

“在组车队。”

“什么?”傅寒松一愣。

“我是想去跑跑拉力赛,试试挑战五千多公里,感受一下国际赛的赛道,已经在组车队了。”许少淮说,语气仿佛谈论天气般轻松。

相对比,傅寒松表情夸张:“我去!”

“要不要算你一个?”

傅寒松啧了声,敬谢不敏:“玩刺激可以,艰苦的运动不适合我,穿群山过沙漠的我盛世美颜还要不要了?”

方才比赛的对手驱车至场边,摔门用力,阴沉着脸扫他们一眼后,将车丢给了检修团队径直离开。

“这家伙,次次要来挑衅,次次都是输,不如下次和他赌点什么,让他输得裤衩子都不剩?”傅寒松出主意。

“下赌注我不感兴趣,”许少淮道。

傅寒松一琢磨,也是,他们要什么没有,赢来的东西也无趣,示意了下自己的车:“拿我车再赛几场?”

正欲答应,有人打断了他们的话。

是丁家的老幺,丁陆。

“许少许少!”丁陆急匆匆跑来,又向傅寒松打招呼,“傅哥。”

“什么事儿这么急?”傅寒松问。

丁陆指着赛场外的某个方向,说话有点喘:“外面,外面有人打起来了!”

傅寒松好笑:“打起来关我们什么事?”

“不是的,是许少带来的人,”丁陆看向许少淮,咽了咽唾沫。先前傅寒松让他在外面等人,他有看到许少来的时候副驾坐着一个年轻的生面孔,虽然惊讶但不敢多嘴,可那人现在在和人打架,刚好又被他看见。

要是换成别的朋友的朋友,他肯定马上就帮了,但许少的人不一样,帮了吧,男生要觉得他多管闲事反告他一状怎么办?不帮吧,人万一受伤许少是不是得怪罪?

太难了!

想起车里的笨蛋,一身漫不经心散去,许少淮沉声道:“带路。”

“好!”丁陆朝赛场外走。

傅寒松一向不会错过八卦,哪儿有新鲜往哪儿凑,啧啧奇道:“你今晚还带人来了啊?带谁了?我认不认识?”

其他赛车手听了一耳朵,七嘴八舌纷纷涌上来,人群自动给他们让出道。耳边的问题许少淮一个没答,于是只当他现在心情特别不快,没一会儿大家都住嘴不再多话。

实则是,许少淮就没问过对方名字,哪知道叫什么。

此刻晏词骑在马甲男背上又把人摁倒在地,一手反剪对方胳膊,一手摁住人后脑勺贴紧地面:“说,以后还划不划车了?”

“划,老子就划!”马甲男不服气。

“你还来劲儿了是吧?”

“我划人车关你屁事!”

晏词扬起手,准备给这人脑袋上来一巴掌让他脑子清醒清醒,可还没下手,腰上一紧,整个人忽然腾空,手脚离地像在空气里狗刨式游泳:“诶诶诶诶诶?”

“不是有心脏病吗,还打架,心脏受得了?”

声音耳熟,还有几分冷厉。

他一抬头便看到俯视而下的那双眼睛,下意识抱住勒在他腰间的手臂,打架太专心都没注意到许少淮来了,身边还跟着一帮人,都瞪着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们。

他这姿势......

和拎起来的一捆货物有什么区别!

而他一松手,马甲男也脱了身,手里抓起一颗石子朝着晏词脸上划去,但还没碰到晏词的脸他就先被许少淮一脚踹飞。

是真踹飞,落在三米开外,倒地后爬都爬不起来。

晏词双脚落地,感激道:“谢谢。”

“你挺会惹事,”许少淮又给他贴上标签,不仅是个笨蛋,还是个惹祸精。

晏词解释:“不是我惹事,是他划你车被我发现。”

他刚刚落地,双手还抓着箍在腰上的小臂,半个肩膀抵着许少淮胸膛,因为靠太近他得仰起脸说话:“我看这边没有摄像头,怕他跑了抓不到才想先摁住他,然后再报警。”

许少淮低头注视他。

划不划车他不在意,一辆车而已,要多少没有,倒是眼前这张脸更生动,眼睛瞪得圆溜溜,脸上沾了不少灰,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义愤填膺,说话时还因激动在他怀里跳了下。

一只蓄满电的笨蛋闯祸兔,挺有意思。

“所以你在为我打抱不平?”

“那肯定啊!我想戴罪立功!”

还戴罪立功呢,许少淮失笑,上挑的眼尾愈显狭长。

“不是,你笑什么....”语气渐弱,面孔有点发热,笑他打架姿势不好看?忽然,嘴唇上有东西滑过,抬手一抹,满手的鲜红。

刹那瞳孔一震。

流鼻血了。

他提了一口气,却觉得喘不上来,一把抓住许少淮衣服,从看到赛车翻车后胸闷就没有缓解过,又忍着难受和人打了一架,现在流这么多血,难免心慌。

几不可察地,许少淮也变了变脸。

本来见打架平息,几个公子哥都准备围上去瞧瞧新鲜,看看许少破天荒带了谁来,长什么样。还没动作呢,许少淮朝他们看来,语气凉得可怕:“都愣着干什么,水,毛巾!”

“哦哦好!”

“我去拿,我那儿有水!”

“我有毛巾!”

一帮人忽然乱成无头苍蝇,你撞我我撞你,伴着几声哎呦。只有傅寒松还站在原地,懒洋洋倚在一辆车旁,活像发现新大陆。

“少淮,你抱着的这位到底谁啊?”傅寒松调侃,着重“抱着”二字。

许少淮没搭理他,拧眉问晏词:“有没有药?”

“口袋里。”他的药片都装了小药盒随身携带。

许少淮从他裤兜里找出药盒,打开,晏词捡了两颗放嘴里,除了药片的苦涩更多的是流到嘴里的血腥味,他混着血腥味直接吞咽。

有毛巾覆上来,许少淮替他擦掉鼻血。

但鼻血还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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