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血斩与糖葫芦24(1 / 2)

屋外那么冷,木盆这么热,阿武躺在澡盆里觉得很舒服。

水温很热,他那满是伤疤的身体被烫得通红,这令他无比惬意,乱如鸡窝的乱发,这时也变得柔顺熨帖,恰似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让他有种想大声嘶吼,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他姥姥的,简直太舒坦啦!

本以为酒铺一别,此后便尘归尘,土归土,江湖路远。

阿武站在十字街口的风雪中,裹紧了留不住多少热乎气的破烂羊皮裘,举目四望,正在为自己今夜将在哪里过夜而发愁时,没想到那个少年道人追了上来。

少年道人直白问道。

“你有地方去吗?”

是啊,偌大的帝安城竟无自己的一寸立足之地,更没有片瓦为自己遮风避寒,这让他顿时有种想拔刀而战的冲动,他要干翻这个帝安城。

可是,向谁而战呢?

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城市,就像一根枯草,无根无叶,随着北方的风雪飘到这个地方来,他又能去哪呢,难道随便找个狗洞憋屈一宿,躲避风寒,可往后的日子呢?

阿武的嘴张了几张,终究还是无声,只是轻轻摇头。

少年淡淡道。

“没地方可去,那就随我走吧。”

……

听着屋外肆虐如野兽咆哮的风声,这让他不由想起自己长大的地方,那个深山老林的小木屋。

在那栋木屋里,阿武第一次见到师父。

他正端着白瓷酒盅在滋溜滋溜地喝酒,有一只苍蝇在嗡嗡乱飞,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仿佛只是随手一挥,那只苍蝇便悄然而落,从头到尾被一剖两瓣,不偏不倚,翅膀与爪子更是毫发无损。

阿武呆呆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三岁那年,当阿武第一次用刀割开一只野鸡的喉咙,看着汩汩流出的鸡血时,他知道,自己与刀有缘。

年纪还小的时候,他就跟着老猎人去山里打猎,

或许,他有这方面的天分,阿武很快便学会了如何通过最不起眼的毛发、足迹、粪便去寻找到猎物的巢穴,他学会了蹲守,何时出击,如何与猎物打斗周旋,何时给予它致命一击。

自此,他学会了打猎,学会了杀戮。

深山老林里的黑夜很冷,寒风里,他拔刀起舞,切割着每一朵轻若无物的雪花,片片落地,如师父斩过的苍蝇般,一剖两瓣,不偏不倚,雪片上的花纹与图案一丝不乱。

他有一把刀,名曰血斩。

据说,这是一把上古神兵,铸剑大师公冶丹在铸造时,不知中了什么邪,竟不惜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来献祭,就在血斩铸成的那一日,天空落下一场血雨,雨水殷红如血,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血斩饮血,可生长变长,斩杀的人头越多,锋刃就会越锋利,杀意也会越盛。

可是,到哪去找许多的人头来斩呢?

血斩上锈迹斑斑,如干涸的血渍,好像怎么洗也洗不掉,刀身弯似残月,上面有两道浅浅的槽纹,如缠绕在刀身上的两条腾蛇,拔刀时,会有股淡淡的血腥气逸出。

阿武的刀夭矫如闪电,刹那间便可撕裂黑夜,一霎光芒,就铺天盖地而来。

然而,师父却道。

“啥时候,血斩刀身上没有血腥味了,你的刀法也就算练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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