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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走出门内房的门,见男人正坐书案前,边上的烛火摇曳,映着男人精致的五官。
顾宁:“三哥。”
顾宁走到男人跟前,盘坐在他跟前。
梁无疾轻轻握住了青年递过来的手,道:“还不睡吗?”
顾宁摇头:“我方才去看了林如琢,还好他的伤口没什么奇奇怪怪的蛊毒,否则不知又要难受多久,不过我记得林如琢曾在京卫任职,身手还算了得,再加上玄鹤真会如此下风?”
“寡不敌众,津州县衙的死士足足有半百人,他二人能甩了人回来,已经算不错了。”
顾宁:“!”
“啊,这么多人,那岂不是根本接近不了县衙的牢狱里的农户?”
顾宁蹙眉:“如果那农户一死,死无对证,是不是林家被津州知府估计设计的事儿就无解了?”
“此事干系不大,”梁无疾道:“林家做乌行渊修建祠堂之事为实,就算将津州知府拎出来,也没什么大用处。”
“三哥只是觉得那农户不像是受津州知府所托罢了,”
顾宁:“难道还有第三人?”
“不错,”梁无疾:“小宁惯是聪明。”
顾宁被夸笑着呲呲牙:“三哥总喜欢夸我。”
“若是有第三人,三哥认为是谁呢?”
梁无疾:“三哥希望是陛下。”
“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此时交给三哥便好。”
顾宁跟着男人起身,并肩往里面的房间走,顾宁想起三哥平日在府中的习惯,便随口问了一句:“小宁倒是觉得不是非要用武力解决。”
梁无疾:“嗯,何如?”
“犯了事儿,也被关进去处斩便好了,”顾宁说着,脑子里已经脑补出来一场劫狱的戏码了。
古装剧不都这么演的吗,刑场劫走犯人,十分狂炫霸酷拽的啪啪打脸刑场的侍卫和县太爷。
hhhhh……
顾宁都快被自己的脑回路笑死了,摇摇头:“三哥,小宁说来博三哥一笑。”
梁无疾抬了抬嘴角,点评道:“倒是是个可行的办法。”
顾宁:“?”
“三哥别笑话我了,我只是随口一句。”
“不然,倒是三哥一直藏在暗处,也办不好事,倒不如明着来,较量一番。若是能为林家找个理由除了为乌家修祠堂的事儿,那也算帮林家郎了去心愿。”
顾宁上了塌,认真铺好两人的被褥,分析了一下三哥说的话。
“三哥的意思是您要明着找理由为林家洗去罪名,”顾宁:“那若是第三人不是陛下吗?”
“是与不是,试试便知道。”说罢,男人坐在顾宁身边,和他一起铺好床铺,“可怕三哥兵行险招?”
顾宁笑着搭上着男人的肩,在他唇上浅浅吻下,道:“不怕。”
顾宁心中盘算着男人的想法。三哥对皇帝攻的做法十分在意 , 但又不该真的明着做这件事,就算津州知府再只手遮天,知道三哥插手此事, 不知道该如何恼羞成怒销毁争取。
顾宁抿唇,对男人道:“既如此, 小宁倒是有个好办法。”
梁无疾:“小宁说来听听。”
“三哥不如让小宁去做这件事, ”顾宁抓着男人的手, 认真道:“三哥与小宁刚刚成婚, 小宁虽然是摄政王妃, 但其实并未见过津州知府,想必就算暴露了身份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波澜,何不让小宁化了旁人的模样,再与影卫演上一出戏, 若是事成, 顺利进了牢狱,自然是好的,若是不成,三哥到时候再出面解决, 小宁也不会受什么威胁。”
顾宁自然知道男人不会让他轻易的冒险, 但是他也想为三哥做些什么。
梁无疾蹙眉, 还不来不及驳了顾宁的想法, 顾宁便抬眼真挚的看着男人说道:“三哥,你会保护好小宁的, 小宁信三哥, 三哥也信小宁一次行不行。”
梁无疾要出口的话被青年一句堵在的喉头。
青年用心的模样, 如珍宝贵重,梁无疾又怎么能驳了他。
少顷, 梁无疾抚上青年的脸颊,细细吻他:“三哥答应你。”
顾宁:“嗯,小宁会做好的!”
大梁的法律条例制度十万完善,杀头斩首的罪名,多是罪大恶极的犯人,如此只能用津州的个例制度行事。
而那农户私藏玉石的罪名,恰好能为他们所用。
既然要做戏,自然要把演员都准备充足了,梁无疾还是不放心顾宁只身犯险,便派玄鹤一起。
玄鹤和顾宁也算熟悉,演起来会更顺手些。
有了‘演员’还要有剧本,玄鹤只身去石头镇上的玉石开采的附近找来了一对旷工夫妻。
把人一家三口都带回客栈细细盘问的时候,顾宁对这个‘剧本’十分满意。
除了有点搞笑之外。
大梁有男男成婚的法律条例,男妻也比较常见,再加上南疆能产生子药,所以男男组家庭的例子便更多了。
用了生子药家人的男子,被当地成为‘哥儿’其实和女子的就差不太多了,能生孩子,还能当劳力用。
找来的两人是一对刚刚成婚的旷工夫夫,两人共养着一老母亲,身体不好,而他们的开采玉石的薪水不足给老母亲买药,其中一人便在开采矿石的过程中,私藏了足足十斤原石!
老母亲的病治好后,剩下的玉石为两人的生活提升了太多,而那哥儿便害怕丈夫找妾室,便私自把玉石藏了起来,丈夫因此以为哥儿要卷钱跑路,最后俩人把话说明白之后,又因为财产分割的问题吵吵了数日,这才被玄鹤惦记上,连人带玉石,全走偷带了回来。
客栈里,那哥儿怕极了,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玄鹤拿着弯刀一问,他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
摸清事情,顾宁便化了那哥儿的容貌,与玄鹤化成的丈夫,一起到津州的县衙离婚。
届时再由不懂偷玉石要处斩的老母亲亲自抖出这件事。
按照那哥儿和他丈夫的脸型做好面具,玄鹤便把人暂时关在了客栈的地下房间。
此事若是成了,便能十分顺利的进去津州牢狱,到时候顾宁有玄鹤作伴,身边也有个保障。
化好那哥儿的容貌,顾宁和梁无疾做了保护好自己的保证,这才那玄鹤扮演的‘丈夫’一起吵吵嚷嚷一路往津州县衙去击鼓鸣冤。
路上,玄鹤卖力的配合顾宁演戏。
津州衙门前,顾宁哭丧这脸,两只细胳膊咚咚使劲敲鼓,一边敲一边喊:“大人!小人有冤屈啊大人!”
一旁的‘丈夫’被顾宁夸张的演技要吓到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街上就聚满了人,众人违着县衙的门,带着吃瓜的模样,吵吵闹闹。
“那不是两个旷工吗?一大早上的在官老爷着喊什么呢?”
“哎呦,你一看那击鼓的男子就是个哥儿,肯定是他的丈夫在外面有人了呗,现在但凡能娶到媳妇的,谁娶哥儿呢。”
“是是,大家伙今日可有好戏看了,啧啧啧。”
顾宁卖力喊冤枉,人群聚的多了,衙门不久就出来一穿着护甲的捕快,脸上板着,大喝道:“何人在此击鼓!”
两人顺利进了衙门。
进了大殿,顾宁便跪在地上哭,很快一穿着绿色官袍的男人进了正殿,看着花甲年龄,眼中带着不耐烦。
津州知府刘冶,正坐垂眸看着殿下两个跪着男子:“殿下之人,为何喊冤。”
顾宁一把鼻涕一把泪,扫了一眼上座之人:“大人啊,小人石头镇王村李三草,发现新婚不过一月的夫郎外头有人,实在不忍受屈辱,只求大人为草民做主,让小人与这王有学和离,让这负心汉净身出户!”
玄鹤跪下,冷着脸喊冤枉:“大人,小人绝对没有找人,是妻子随意猜测,毁小人清白,这个男人猜忌严重,还不给小人的老母亲吃药,实在是有违夫德,还请大人让李三草净身出户!”
津州知府的击鼓,放置多是处理家庭琐事,这样的闹和离的案子不知道都审了多少次,所以他们借此津州知府并不会起什么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