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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座之人问了几句,顾宁就和玄鹤你来我往的拉扯,殿外看戏的百姓围着的人越来越多。
“这案子真是无趣极了,大家都散了吧,刘老爷不会让他们和离的。”
“就是就是,还以为今日的案子有何不同,散了吧,”
众人起了哄,便有人要离去。
这时候那李三草和王有学的老母亲颤颤巍巍的进了殿。:“大人啊,万不可让他们和离了,三草和有学都是因为大人赏赐的玉石起了分歧,这玉石本是为老妇治病用的,如今老妇的病已经好了,剩下的还不如让大人收回去,省的他们因为玉石分配起了嫌隙啊!”
此话一出,整个正殿上的气氛都凝固了三分,离开的人群速速又犯了回来,见那老妇人手里拎着的带着补丁的布袋子里倒出来的玉石,七嘴八舌讨论了起来。
“我就说看着那男的壮实,像是开采玉石的旷工,原来真是如此。”
“和离是假,分赃款不合才是真的吧,刘老爷对私藏玉石的处罚极为严厉,这老妇人怕是不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一个小小的旷工竟然敢窝藏这么多上好的玉石,不知剩下的人要私藏多少,要比着津州城的春风馆都来钱快,这两人必须严惩不贷!”
老妇人一听,立马傻了眼,当即晕了过去。
津州的矿场审查的十分严苛,但是王有学恰好是审查旷工是否私带玉石下工的监督人员,利用职务便利私藏玉石,十分容易。
“大胆刁民,竟然窝藏玉石!”
刘冶一见事情牵扯到了玉石,气不打一处来,“来人,把这李三草和王有学压进大牢。立刻去查石镇的玉石监督工,此事若是真的,两人便不必再判,择日问斩!”
顾宁立马哭喊:“大人 ,大人此事都是王有学一人所为呀大人!草民冤枉!”
“大人,草民也是因为老母亲身体抱恙才去偷了玉石啊大人,您就念在小人一片孝心饶了小人一会吧!大人!”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此等胆大包天的旷工,不杀难以服众,大人判的好!”
人群人声鼎沸,事情转折发酵到了最高潮的时候,顾宁和玄鹤一个比一个哭的撕心裂肺,殿上暴怒的津州知府显然没在质问,吩咐了士兵将两人拖走了。
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顾宁和玄鹤从正殿被拖进了后面关押犯人的牢狱里,四个狱卒接了他们俩,嘴里讽刺:“又是矿场偷玉石的旷工?”
顾宁哭的眼睛肿成了灯泡,玄鹤也差不多,还被看他们不爽的狱卒踹了两脚。
顾宁吃疼,继续哭喊,扒拉着狱卒声音大的能撕碎人的耳膜:“大人啊,小人冤枉啊!求大人为小的做主啊……”
“恶心死了,怎么这么能喊。”狱卒骂骂咧咧:“前些天大人吩咐关着的人还喊不喊了,这两人这么能喊 ,扔一块儿得了,省的哥儿几个再收拾了。”
另一个拉着玄鹤的狱卒:“那可是大人亲自吩咐了要单独关起来的,扔一块被大人发现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顾宁垂眼扫了一眼玄鹤,男人立马心领神会,“大人不要将我和这个恶心人的男人关在一起,他屎尿难以控制,小人就是死也不想和他死一块!”
玄鹤说罢,两个狱卒的脸上都写满了嫌弃,尤其是拉着顾宁的那个狱卒,炸了毛似的踹了一脚顾宁:“妈的,恶心死劳资了,这几日真是晦气!”
“我看就关在一起得了,反正也没几天就斩首了,这家伙要是拉屎撒尿的,不得把兄弟们都恶心坏了。”
“也罢,看好便是,这几日牢外都是大人的暗卫,量他们也玩儿不出什么花样,扔进去吧。”
两个狱卒说话间,走到一夹角的牢房,里头的稻草上关着一蓬头垢面的男子,双手带着铁链枷锁,抱着柱喊冤枉,那人声音带着地方的口音,听着便是他们要找之人。
狱卒打开门,一脚把哭喊的顾宁踹了进去,玄鹤抱着狱卒做样子不进这牢房,最后被两个狱卒在门外揍了一顿,扔到了顾宁脚下。
狱卒:“呸,还想单独关起来,想的倒是美。”
将门锁好,两个狱卒吗骂骂咧咧的离去。
顾宁喊了一会儿,见人没影了,才扒拉了地上的玄鹤:“你没事吧?”
第三十四章
牢房里昏暗无比, 只有两道挂着的一点都蜡烛照明,三个人被放在不过两步大小的牢房里,十分憋屈。
但是却如原愿接近了那被抓起来是农户。
玄鹤慢悠悠的从地上起来, 那两个狱卒的力气虽大,踢在他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 反倒是顾宁身板子若也挨了几脚。
顾宁:“我没事, 咱们抓紧。”
两人分工明确, 顾宁负责继续哭喊, 好不让狱卒生疑, 玄鹤在动手把那喊叫的男人拉到牢房里侧。
那农户几乎要被折磨的神志不清,玄鹤问了几句话什么都没问出来,那人只咿呀呀的呼喊:“小人冤枉,小人冤枉。”
这不下去不是解决的办法, 顾宁喊的嗓子都快哑了, 玄鹤打断顾宁:“我替你一会儿,你问问。”
顾宁止了声音 ,玄鹤便开始哭喊。
平时见玄鹤一本正经的模样见多了,看他哭鼻子求饶, 不觉得真实, 感觉滑稽的很。
那男人抓着牢房的柱子和玄鹤一人一声一起哭喊。
顾宁走到他跟前, 扯了他的袖子:“兄弟, 小弟也是偷了玉石被抓进来了,咱们一起处斩呢, 缘分使然啊。”
正哭的带劲儿的男人:“?”
顾宁见人讶异 , 接着火上浇油:“说说你偷了多少玉石, 我相公是做的监工,偷了足足十斤, 要是卖去京都,大概要把王府都买下来呢。”
“可惜被抓住了,估计要保住我俩的人头,的要上百黄金才行,”
顾宁说着,坐在他身边的草堆里:“十斤玉石充了公 ,但我们之前偷的玉石足够为买几条命了,我看兄台也是不满玉石刑罚严重的,不如等逃到京都,一起做点小生意如何,我反正不想再去开采玉石了。”
这农户之所以没进石镇子的玉石矿场,便是不喜开采矿石的活,他双亲皆是在开采矿场的时候被砸死,所以他便成了石镇里年轻劳力中为数不多的一个。
顾宁说罢,那男人果真停了喊声,双眼含着热泪看着他:“你能逃出去?”
男人口中是津州的方言,顾宁勉强能听懂,点了点头:“你什么意思?你没雇人把他劫走吗?好歹也是偷了玉石的主,你这人好没诚意不理你了。”
顾宁说罢,侧过去身子,装着要睡觉。那男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扒拉着他的腿:‘大人啊,小的本本分分根本不敢走玉石,都是大老爷错判的,您能帮帮小人吗?求求大人了,小的有意一妻儿在家等着……’
顾宁装装样子,拜拜手:“罢了,我也是见你可怜,但是我不能帮不知根知底的人,我可是听说了,你便是告发了林家大老爷修建祠堂的事儿。”
顾宁试探着:“你告发了人,还偷了玉石,现在又说自己家里有妻儿要养活,我怎么感觉你不是什么好人?”
他说罢,那男子的脸色突然便了色,结结巴巴慌张的不行:“小的……小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男子的脸色突然一遍,恶狠狠的抓住了顾宁的脖子,如同瞬间疯魔了一般,顾宁本能的去推他,一侧的玄鹤见状上去对着那男子就是一脚。
“砰 ”的一声,那男子被玄鹤一脚揣上了墙,人瞬间病恹恹的垂下了身子。
玄鹤把顾宁拉了起来,两人站好后,去查看那男子的情况,却见人嘴里吐了好大一口鲜血。
顾宁傻眼了:“你把他踹死了?”
玄鹤单膝跪在那男子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音色一冷:“不好,上当了。”
玄鹤收回手,看人嘴里不断涌出来的黑褐色的血:“他早就服了毒药。”
顾宁:“现在该怎么办?”
怪不得刚刚分明还好好的,他只是提起了告发林家的事儿,这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定是背后之人已经做好的万全的准备。
玄鹤起身取出了脖子里的骨哨,吹了一声。
紧接着,看着他们的几个狱卒听到了动静匆匆赶了过来,打开牢门检查了地上已经死去的男人,骂骂咧咧道:“该死!”
“人怎么死了?!”
顾宁摆摆手:“……不知道哈。”
玄鹤:“…………”
顾宁这句话,两个衙役瞬间被惹恼了,他们是看守这里的负责人,现在死了犯人,大人定是要怪罪到他们头上。
说着,其中一个衙役打开了牢门,气冲冲的朝着顾宁走了过来:“早看你就是多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