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是夜，戌时三刻，矾楼灯烛齐明，朱唇暗香，笑语盈盈，雅间外，多名便衣禁军堵卫门窗，雅间内两名男子银货两讫，一着褐袍，一着绿衫，秦仲霆装醉闯入，人赃俱获，扮友吃酒欲散席，抄僻路翻国公府院墙，朝窗扇投石子，趁乱勒令禁军：“退下吧，传舌者按通敌罪论处！”

沈国公闻异响，提剑跑出，瞄院墙，屏退左右：“端王殿下？”

秦仲霆拎案犯跳墙：“关大理寺狱容易被发现，我府邸保不准有眼线，国公府更稳妥，扰沈丈人清净，实感抱歉。”

沈国公领人进书房，秦仲霆掏出两块半枚玉佩：“大燕禁私盐，又需私盐带动商贸，所以每年抓些喽啰交代谁人指使，盐源及运贩路径即可。详细点，否则我没法交差，你们老大难熬，你们跟着倒霉。”

“盐符？”二人对视一眼，褐袍男子答道：“小人名葛六儿，负责贩卖京城私盐，他叫贾田，负责兰渭秦岷四州。京城、两浙路至广南东路私盐船运，其余地区由京城贩卖。”

秦仲霆凑近打量贾田：“步履稳健，筋肉贲张，皮肤黝黑皴裂，身附硝石味儿，你是海寇吧？”

“你居......”贾田意识说错话，立马闭嘴。

“两浙路至广南东路的州府勾结海寇贩私盐，对否？”

葛六儿犹豫点头。

“每月何时取货？”

“隔月月初。”

“盐场船运多长时间抵达汴梁港？”官盐卤湿杂恶，轻不及斤，价四十七钱，私盐纯白无杂，以斤半当一斤，钱二十，利暴，没道理两月运一次货。

“月余。”

沈国公捻把捕获私盐，沾点品味：“卤白伴杂，咸鲜回甘，是海盐。”

北方盐场制井盐，南方盐场制海盐，秦仲霆推算船运时间，雷阳徐闻递角场隶雷州府，乃南方水陆结合津梁，极适庇运私盐：“私盐来自徐闻递角场？”

二人神情巨变，沈国公绑走案犯，命侍从拘扣偏院。

“这二人了无音讯，自有人乱阵脚，劳沈丈人暗集赣南王府兵，尽布江南海域。”秦仲霆需诱鹬蚌相争：“江南海域太静，该掀掀浪花衬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