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39（2 / 2）

看不见的地方成奇的声音响起：

“成凡，我要吃烤肉。”

有什么东西从脸颊滑落，“好”。

成凡无比感谢资料上的人说的话在他身上得以实现。天神不在梳洗银发，这个世界如镜片似的破碎。

血色中的成凡抽出了背后的黑伞，红色暴力的把他的伤口合拢，加速伤口的结痂，脱落。

支离破碎的世界中他面向下倒了下去，脸上沾染了未知的血液。

世界重新重合的时候他倒在了房檐下，不属于那个世界的衣服就这么盖在他的身上，衣服上是属于那个世界的尘土。

黑色的伞落在旁边，伞上不知何时干涸的红色是他自己的血液。

雪停的时候是没有灯光的，下雪后成凡被人叫起。

他走出这个看了一晚的嘉峪关长城。

天黑时路上的行人看不清他的脸，天亮后路过的人们都不在乎他身上的脏与乱。

包子铺的老板给他指了指收款码，只和他说了句没纸币。

和陈圻聊天时安宁让他先洗澡，她给他拿了一套里穿的绒衣，但他没穿。

睡醒后等安宁到来的时间里他在侧面的房间里看到了洗衣机，他把睡过的床上用具全部洗过了。

他幻想安宁会不会直接把自己用过的房间翻新一遍。

他只记得自己听到了成奇想吃烧烤的声音，外面的世界亮闪闪，好像与他无关。

以前这么晚回到住的地方后宁可在床上躺到天亮也不出门。

这次却总忍不住想要去吃好吃的。

吃到后面成奇用指头扒拉虾肉，满脸都是油，原先坐在门旁的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她给成奇递了一包纸作为打招呼的筹码。

“hi，你好呀。”她甜甜地对着成奇说话。

成凡代替成奇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纸巾，成奇从火锅的吸引中抬起头，和第一次见到陈圻不同，它扬起了笑脸，油油的右爪对她摆了摆，表示打招呼。

那个女生刚坐下，还没等开口，门口又来了几个人。

她被迫离去，招呼起了进门的客人，

“八十八一位，先付款后入座。”那个女生喊。

一个黑发，一个棕发，一个黄发，三个男生随即付完了钱。

“好勒，几位里边请，有什么问题请随时呼唤我。”她的话听起来很熟练了。

火锅的底料全都在桌子上，旁边贴有配料表，每桌边上都有一台金属热水器，一个提壶。

大概一点半的时候，成凡已经吃的很饱了，成奇还在吃。

半夜里来火锅店的人不少，有人走，有人来。

等成凡和成奇离开的时候店里几乎要坐满了。

“下次再来哦，小哥。”那个女生和成凡说话。

成凡看到了她对自己讲话，离得这么近也听清了，回了她的话，“哦，再见。”

成奇也冲她摇了摇爪子。

成奇的身上像冰块儿一样滑，在店里的时候成凡用纸巾在它身上一抹就把油渍擦掉了。

每个食堂门口是有营业时间的，成凡希望自己等会儿绕路走过快递站的时候那儿亮着光，他爷爷给他邮寄的东西到了。

凌晨两点的泰罗莫校园里，每隔不远就能见到黄晕的光亮，白底映上了昏黄，静谧而美好。

期待中的景象在你面前出现的时候一切显得那么予人慰藉。

长长的快递站最左边的窗口亮着，成凡走上前去伸出手敲了敲玻璃。

有个青年的面孔出现在了窗前，他戴着帽子，烤着电暖炉，穿的厚厚的，显得有些臃肿。

成凡问：“大哥你好，我能进来拿个快递吗？”

浑厚的声音：“这大晚上的，老弟进来吧！”

他接着说，“马上睡觉了，你刚好在点上来的，晚来一分钟我就关灯进屋了。”

男人的脸上有些红，说话有些北方的口音。

抱着箱子出来的时候成凡有些好奇：“咱们站点最晚这个点关门吗？”

“不是，正常进出取快递的时间是白天8点到晚上6点，过了晚上6点以后就看当天住在这儿的人什么时候关门了。”

那个男人站起身回答的同时手拿设备给成凡扫了一下。

电子提示音响了：“已全部取出。”

成奇摇头晃脑地跟在成凡身后出了门，在他们走远后，仓库似的站点里灯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