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刍狗(6)升堂52(2 / 2)

此话一落,整个鬼市上的人都哗然一声,豁然解惑。

“莫怪那黄老怪成天像个保镖似的跟在玉净屁股后面,谁多看玉净两眼都恨不得宰了的模样,合成是他闺女,在护犊子。”

“怪不得,怪不得……”

县令听到堂上叽叽嚓嚓的议论声,当即拍板。

“威武!!”

“肃静!!”

“大人,玉净所说皆是属实,三年前她确曾问过我们,可是贫尼实属不知情……不曾想这可怜的孩子早已知道自己的生事,却有那样一个父亲,怕是也不知如何是好吧。”明镜师太震惊过后,当即点头证言,但一想到那六指黄老怪长的奇丑无比不说,还性情古怪,为整个小竹寺的尼姑不喜,就能理解玉净纠结不敢道出实情的心理,不禁看向对于玉净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怜惜。

玉净打小就和她的灵玉,相依为伴,不成想两姐妹,都一样命途多舛。

彭城县令才不管她们怎么说,只当她们尼姑间相互作伪证,不能全信,“总之,如今死无对证,你们怎么说都可以。”

“本官再问你,那夜你与灵玉为何分开,离开月下处,又去了何处?”

“我……我有急事去了对面香烛铺本想找他,可是一进去我便见他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于是便想跑去请大夫,奈何因为宵禁,我进不了城,于是又跑了回来,正准备叫人便见官府已来了。”玉净一一禀道。

“也就是说,从黄老怪被害身亡到被发现这段时间,你都没有人证证明你去了哪,做了什么?”县尉问道。

玉净迟疑点头,“是的,大人。”

“传仵作!——”

县尉一拍惊堂木,命人传召仵作上堂回话,“经你查验尸体,那个黄老怪,究竟死于何因?”

仵作回道,“禀县尉,小人在死者经营的香烛铺中搜出的大量黄纸中,检测含有超量的砒石,经过燃烧后的浓烟含有剧毒。”

仵作又道,“小人据验尸,及现场无打斗痕迹,初步判断死者黄老怪系因长期制造贩卖有毒黄纸,系砒石之毒烟,慢性中毒而死。当然小人证据不足,不排除他杀的可能。”

县尉闻言皱眉,“没有其他证据,难道就是慢性中毒?”如果他这样断案,岂非在巡察使面前,显得他断狱无能。

“砒石,性猛如貔,有大毒。一两大块,不啻千金。”一个声音从后堂穿出,是坐在后堂旁听的唐棣不急不缓,逻辑缜密的声音,“为官府禁药,这黄老怪一香烛小商贩如何长期重金购得大量砒石?若非正规渠道,从何而来?”

县尉闻言立即思路清晰:“对对对!唐翰林说的对,这黄老怪为何制作含有砒石的黄纸,并长期供应小竹寺及来往香客,岂非想要谋害小竹寺全寺性命?”

“若非深仇大恨,为何如此?”

小竹寺的尼姑闻言纷纷细思极恐,“我们早就说了这黄老怪不正常,每次购买的黄纸烟大熏人,很多庵里的姐妹都莫名生了重病,早不应该在他那购买香烛,没想到他竟想害死我们寺里所有人!”

就连闻言的明镜师太也露出一脸后怕,“这太可怕了。”

县尉听完,也越想越后怕。

若到时候整个小竹寺数十众尼姑,如那黄老怪一样慢性中毒而死,岂非他顶上乌纱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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