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43(1 / 2)

  “你不懂。”对于常喜这种人生的体验派,我总是难以跟上她的恋爱步调,我抬手捂住眼,对她说,“我只是觉得,我喜欢宋与眠的时候,太自我了。”

  想到高中时那算不上轰轰烈烈的喜欢,现在看来更像是一出自导自演,从头到尾,除了像是通知一样的告白以外,剩下的所有,好像都和宋与眠本人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只知道我喜欢她,会为她的接近而高兴,为她的疏远而伤心,却很少去认真地思考过,她会因为什么高兴,又会因为什么伤心,会不会也有需要被人走近的时候,而我直到现在,那么多的长吁短叹和杞人忧天,实际上都非常自私的,只在考虑我自己。

  我想起那时为了掩饰我被拒绝的尴尬,还亡羊补牢一样地为自己开脱,说没关系,我们做朋友也可以。

  说这话的人是我,最后落荒而逃了这么多年的人也是我,仔细说起来别说做朋友,同学都算不上够格的。

  想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那天杀青饭时宋与眠像是醉话一样的质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问我,常乐,你都是这么说话不算话的吗。

  而这句问话隔了快一个季节,才破了云一般地击中我的心里。

  我记得她高中时单薄的脊背,可我从没想过她会不会也觉得孤单。

  明白了这些,我对于宋与眠的愧疚又增了几分,要说一句对不起青春的话,我才是那个最应该道歉的人。可经年已过,我们又因为这些因缘巧合有了新的交集,比起高中时不相往来的架势,现在也算的上是他乡故知,专门为这样的事情道歉,未免太过突兀又难堪。

  思来想去,最终得出的结论也不过一句愤慨的自我苛责,再多惦记,倒是显得是我放不过自己的矫情了。

  那些要去英国交换的人在开学之前就要出发,连元宵节都来不及在家里过。正月十一的时候常喜便开始收拾起出国的行李。

  这也不是常氏集团大小姐第一次出国了,家里人也见怪不怪,常喜本人也没太当一回大事,收拾出两个行李箱的东西就算是大功告成。

  H城是我们的省会,那里的国际机场也是他们集合的地点,走的那天我一如既往地睡到了日晒三竿,恰好错过了送常喜去车站的机会,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机场,我想她现在一定是闲出屁来了,不然怎么会在我非常敷衍的慰问之后还有心情反手打一个视频过来。

  我非常冷漠地把视频邀请给挂了,手机安静了不到十秒钟后,锲而不舍地重新响了起来。

  彼时我还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刷牙,眼睛都没睁开,被烦得不堪其扰,接起来就是一句火药味很重的质问:“常喜,你想干什么?”

  对比起穿着睡衣,嘴里还叼着牙刷含着泡沫的我,常喜的打扮不得不说是十分的精致靓丽,我也想不通一会要坐国际航班的人为什么要花那么精致的全套妆容,但常喜从小到大本就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奇女子,替她操心对我来说属实是一种嫌自己命长的自找没趣。

  果然我的愤怒和不满丝毫没有感染到常喜,人还没到英国,她便已经带上了贵妇的范儿,笑吟吟地开口说了起来。

  “亲爱的,怎么才起床呀,姐姐已经在候机室好久了,你猜猜,姐姐身边坐着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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