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偷听4（2 / 2）

那个男人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到脸。

岑寐和樊淮生交换了下眼神，岑寐小声说：“你半夜偷听还穿白衣服啊，算是挑衅吗？”

“……”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凑巧？”樊淮生咬牙，“别说话，继续听着。”

说实话这个距离岑寐听得有些费劲，看得更费劲，但樊淮生却神色如常，没有任何障碍。

黑暗中，宋乔紧拧着眉，脸上是舒展不开的愁容。

对面人又劝：“我跟那人的矛盾你都知道，我实在是无人可用，我只问你要两人，并且拿我自己担保他们绝无生命危险，事情一办完我立刻让他们回来。”

钟誉禾始终注意着宋乔，后者神色毫无松动。见状他发狠咬了咬牙，使出杀手锏。

“宋乔，你就真的忍心让远虹死得不明不白吗？就算不是为了兄弟我，也为了远虹想一想？”

这话真的戳动了宋乔，只见他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他抬手使劲捏住眉心，都没能揉开那几道深深的皱痕。他将唇抿成一条直线，试图借此来压制住某些情绪，“你不用拿远虹来说服我。你自己说说因为那姓莘的闹得还不够大吗？十年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多少人还在意所谓的真相，你又何必自找麻烦？”

“没有人在意我在意！”钟誉禾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嘶哑难听，虽然是面对宋乔，可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能不给他个结果……”

宋乔眼神晦暗不明，半晌叹了口气，径直离开了训练场，在钟誉禾、樊淮生和岑寐三人注视下消失在了黑暗中。

他走后，钟誉禾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很久之后，岑寐腿都蹲麻了，才依稀看到黑暗中的人影微微动了下。钟誉禾用后背抵住冰凉的墙面，一双眼睛深不见底，他慢吞吞地掏出手机。

“喂，帮我把明天的航班延后，我要去见检察长。”

看到二人都走了，岑寐才敢稍微出口气。

这可真是，不过出来打了个电话的空，就看到了这么离奇的画面。他们说的好像是十年前的事情，听起来还挺复杂的，十年前他才十五岁，正在他外面餐馆里打着工呢。

岑寐想着就这么站起来，谁知道蹲的时间太长，一时脚麻没稳住，眼看着就要仰身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这时他的胳膊被人拽住，腰上突然覆上来一只滚烫有力的手掌，毫无间隙地拖着他的后腰。

这个姿势，二人身体间不过一拳的距离，岑寐感觉后腰上热腾腾的，这诡异的温度透过皮肤窜到脸上。

刚才是不敢呼吸，现在是不能呼吸。

幸亏周围足够黑，没人能看到他脸上的异样。

樊淮生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沐浴露清爽的味道。

岑寐率先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背起手不着痕迹地揉了揉后腰，状似镇定地说：“谢了，刚脚麻了。”

樊淮生收回手，笑道：“没事。”

“再不走的话今晚就没床睡了。”说完岑寐先一步走了。

樊淮生似乎才想起来有这一茬，也跟了上去。

“说得也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晚上的事，宋乔去了总部，这几天都没看到人影。

岑寐他们所在的地方是C部总部为了方便管理专门划出来的，跟总部距离不远，各种资源设备都处于顶尖水平，就单说这巨大的三十三层的综合楼的配置，要不是来到这儿，岑寐肯定一辈子都见不到。

综合楼内除了十三十四十五层是住宿层，二三层是餐厅，还有几个不开放的楼层，其余的都可以随便进出。大部分不是游玩设施，摆放在各个楼层的都是一些岑寐看不懂，但一看就知道十分昂贵的设备，类别广泛，涉及各个领域。

岑寐和余凇看了两三层，到了第二十层的时候，岑寐惊讶地发现这竟是一个室□□击场。

哪个男人心中没有个射击梦呢？

岑寐立马就兴奋起来了。

小时候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岑寐一直到四岁之前都不知道电视是个什么东西，家里的第一台电视还是为了庆祝弟弟出生才攒钱买的。

岑寐还小的时候跟同村的小男孩们玩儿，经常听他们说电视里的什么什么人拿着枪，与坏人搏斗，十分威风。他没见过真人，也没有看过电视，却也在小孩子冗杂的描述里热血沸腾。

因为是真枪实弹，还配备了几名身穿防弹背心的军械员。单单站在那里就让岑寐感觉十分紧张、兴奋。

这里的枪械种类对比外面的射击场来说已经很新很全了，看得出来一直在定期维修更新。

经过引领人员的介绍，岑寐和余凇准备好后分别站到两个弹道前，戴好护目镜，戴好隔音耳塞。

当真正触摸到枪的那一刻，岑寐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砰砰砰的，让他有一种实现儿时梦想的感觉。

他按压住内心的兴奋，按照之前工作人员的指令，右手持握握把，左手包握住枪身。他屏住了呼吸，聚精会神地盯着远处的固定靶机，食指渐渐靠近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