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偷听4（1 / 2）

电梯数字在不断减小，岑寐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用力。

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他大步离去，衣服瞬间扬起一道弧线。在考虑去哪儿的时候岑寐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决定去了训练场，他想着这个时间点训练场周围应该没有人。

岑寐走到一处偏僻黑暗的地方，打开手机，借着微弱的光线拨通电话。

电话被人接通了。

“喂，妈，还没睡吧。”

电话那端传来声音，带着点口音，“宵宵？还没呢，倒是你爸先睡了。”

岑寐在电话那端看不到的地方点了点头。

短暂的沉默后，岑寐问：“你和爸在家都还好吧，爸的腰还疼得厉害吗？”

“都好都好，我俩在家都没啥事，就是你爸他哟，天天叫唤着腰疼，去医院开的药也不管多用，”杜燕叹了一口气，“好在家里也没啥重活，让他好好躺着呗。”

电话里混杂着沙沙声，这声音他听过不下百次，他知道，那是翻动相册的声音。

自从弟弟走后，那本相册便成了杜燕的精神支柱，时不时就要翻来看看。不过里面的照片不全，只有兄弟俩小时候。

岑寐不喜欢镜头，他觉得照成照片被人翻来覆去地看十分不舒服，要不是弟弟硬拉着他，里面恐怕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

“嗯……我也没什么事，妈你就早点休息吧。”岑寐不知道要聊些什么，索性想要挂断电话。这时候岑妈抢在那之前开口喊：“宵宵！”

“……”在那儿注意着点儿安全，可千万别出风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岑妈顿了顿，“我和你爸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了。”

“……我知道。”

岑寐摁断电话，长舒一口气，没有了光源，周围一片漆黑。

这座城市治理得很好，污染也少，天空中能看见不少星星。虽然发出的光微弱到随时都可能会被周围的黑暗吞噬，但它们仍然选择让自己继续发光，微不足道也不在乎。

聊胜于无嘛，岑寐这样想着。

正打算借一下这微弱的光回去，眼睛突然瞥到远处有什么东西与黑夜格格不入。

似乎，是个人。

训练场是有门禁的，这个点除了自己不应该还有其他人。

犹豫再三岑寐决定悄悄去看看，走近发现，果然有一个人蹲在训练场拐角处，要不是他在这么黑的情况下还穿白T，自己是万万发现不了的。

岑寐极力放轻自己的脚步，同时也放缓了呼吸，因为怕被发现没打算继续接近。

但那人仿佛有超强的耳力，凭着衣料摩擦发生的极细微的声响就瞬间在黑暗中捕捉到岑寐的位置。

糟了！被发现了！

岑寐握紧拳头，死死盯住那一抹暗白。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要是对方先冲过来抓他，以二人的距离，只要岑寐及时先跑，有五成的把握在到达综合楼前对方是追不上他的。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并没有起身，只见黑暗中他缓缓抬起右手，在岑寐的注视下用左手轻轻地拍了拍右手臂。

岑寐瞬间反应过来，不自觉睁大了眼睛。

樊淮生？！

他为什么在这里？

远处的樊淮生对他做了一个悄咪咪地招手的动作，示意他过来。

隔得有些远，加上对方动作幅度很轻，模模糊糊间岑寐总觉得那动作跟招小猫似的。

出于好奇还是蹑手蹑脚地过去了。

走近后，岑寐注意到樊淮生似笑非笑地正看着他。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月黑风高的，悄咪咪蹲在拐角还被人抓到，按照惯例你不应该是有点心虚吗……

他把岑寐往自己这儿拉了拉，示意后者从栏杆间的缝隙看过去。

晚夏时候的月亮似乎格外明亮，训练场外没有熙攘的虫鸣，风都不愿意破坏这样静谧的环境，只是轻轻掠过就走了，但它带来了不远处依稀可闻的交谈声。

“我不同意！这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你为什么抓住不放呢！你我都知道，有它不是一件好事！”

“当年的事你也知道，轰动整个社会的爆炸案至今没有头绪，他本人也死得不清不楚，我抗了多少年上面的压力，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你叫我怎么视若无睹？！”

其中一个声音岑寐听出来了，是宋乔。至于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