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6(2 / 2)

他说得直截了当,摆明了就是拒人于外,女人脸上挂不住,看了他一眼,最后只好不甘地离开。

“嗬,小叔,你也太无情了。”关亦南往关耀身边一坐,望着落寞离开的女人背影,啧啧摇头,“这姐姐身材挺辣的,长得应该也不错,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关耀:“你要有兴趣,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嘿,我不缺。”关亦南转了下椅子,双肘往后撑着吧台,对着舞池方向抛了个媚眼。

他又转头看着关耀:“不是我说,小叔,在女人这方面,你可真不给咱关家争脸。”

关耀吸了口烟,乜他:“你倒是争得挺早?”

“你看现在的富二代哪个不是三天两头换女友,我这样的就属寒碜的了。”关亦南大概明白了关耀是来抓他的。

关耀喝了口酒,浑不在意地一哂:“我又不靠女人做生意。”

关亦南开始洗脑了,“诶,话不能这么说,太洁身自好就过了啊。”关亦南朝酒保招了下手,要了杯酒后接着说,“你现在什么身份,咱关家掌权人,你身边总这么干净,那些八卦小报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你,怎么编排咱们家呢?”

这嘴皮子溜得,关耀看出来他危机公关的潜质。

关亦南还在继续,“你别不当回事啊,这流言传着传着信的人可就多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顾下咱关家男人的形象吧。”

关耀哼笑,神色仍是一派闲适:“照你这么说,得给你二伯,你爸安排几个女人?”

关亦南一听,不对劲,赶紧解释:“他俩都被拍到沙摊上,就算了,更何况也没戏了,二伯那是典型的耙耳朵,我爸都被我孟姨练成绕指柔了。”

酒保送上酒,关亦南闷了一口,歇过气后接着往下说:“咱家的长辈,只剩小叔你了。”

他顿了下,心怀远大,“咱关家一定得出个浪子。”

“你这才19,就歪成这样了?什么狗屁理想!”关耀敲敲桌面,“别说叔叔不疼你,今天是你孟姨给我打电话,明天要是你大哥……”

“小叔,我不想罚跪……”关亦南苦兮兮求饶。

见关耀默认了,又恢复了嬉皮笑脸样,“小叔,听家里说,你来顺城是为了小婶婶?”

关耀知道她说的是温荷,想到她此刻睡得香甜,他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

关亦南掏出自己的手机,点了几下放到桌上:“小婶婶是不错,可她……。”

关耀象征性地扫了眼:“谁让你查的?”

关亦南老实交代,“啧,大哥说你是奔着结婚去的,二哥就让我过来探探底,你别生气,我们也是知己知彼,好助你百战不殆。”

关耀掐了烟,漫不经心地说:“是怕我恋爱脑吧。”

“我可没说,都是大哥……等一下——”关亦南忽然瞪大眼,盯着关耀目不转睛地看了半天,没瞧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他不可思议道,“小叔,你真打算结婚了?”

“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关耀喝了口酒润了润嗓,表情淡淡:“没什么。”

关亦南瞅着他,试探地问:“走心了?”

关耀斜视他:“你还懂走心?”

“虽然我的志向是走肾,但我认识的女人多呀,有点经历。”

关亦南瞅着关耀越看越可疑:“小叔,你是不是早就惦记人家了,一直为人家守身。”

关亦南惋惜,“咱家又出了一个情种。”

关耀把香槟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喝尽,潇洒离桌:“别胡闹,收着点。”

“不待会?”关亦南好奇心还没散呢。

关耀背对着他摆摆手。

回到家后,关耀竖起耳朵听了很久,确定温荷房间中没有任何动静。

可她卧室门没有关严,漏了一个缝。

她是真的没有安危意思。家里多了个男人,卧室也没有关严,更别提锁门了。

床边的小地灯亮着,柔和不刺眼的光。床边有散落的一次性的棉垫,还有一盒上面写着卫生棉条的东西,昨天他在卫生间看到过。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看她窘迫的样子,应该是不能给他看的东西。

他没有碰,只是她落在洗手台上时,瞥了一眼,看到了盒子上那几个字。

粉色的床单还平整的铺着,她微微侧躺着,拥着柔软的凉被,几个布偶玩具随意扔着,还有一个布偶被她压在腿下。

她床前有个小地毯,在昏黄的灯光下,确定不了颜色。

关耀始终克制,不曾跨过卧室门的边缘。

他的双手锁进口袋里,即使手心满是汗渍,也依旧埋在里面,不敢动分毫。

夜晚容易迷失心智。

关耀被简优教得很好,从来都是属于阳光的,唯一一次有了晦暗,是他梦中出现了一个人,存在于那部旧手机里的人——高中时期的温荷。

那个梦,到现在还清晰挂在羞耻线的起始点。

梦中他死死咬住那朵当长出粉白花骨朵的绿色枝径,那朵荷花太小,经不住荷塘里的涛浪,花瓣灌进了荷塘水,他一手抚摸着她的手腕,温柔地拽紧,要她后仰,另一只手则是压住她肩膀,从下雨的阳台爬到浴室,照样只能被死死压制。

羞耻线上第二个节点要开启,关耀强制关上。

他转身,将道德感提上来,压在脑门,悄声走开,锁紧了书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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