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7(1 / 2)

温荷睁开眼,意识逐渐回笼,她坐起身抓了抓睡乱的头发,拿过床头边上的手机看一眼时间,登时低呼糟了。

没时间懊恼,温荷麻溜地掀被下床,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跑,洗漱完毕,她飞快地跑去换了身衣服。

昨晚睡得早,洗完脸没护肤,最近忙着子公司合并的事,一天连茶都喝不上几口,已经有了上火的症状,现在如果不敷个急救面膜,绝对会卡粉。昨晚睡得那么早为啥她眼睛底下那显眼的乌青还在,时间紧迫,在吃饭和化妆之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韩女士的人生观点——要时刻保持精致,脸皮子不能塌,不然精气神就没了。多多少少也影响到了她。

温荷前前后后花了不到十分钟就拎着包从房间里着急忙慌地冲了出来。

她出来时关耀正坐在餐桌前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刷着平板看新闻,听到动静他略一抬头,很平静地说:“起来了。”

温荷觉尴尬,她又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了。

昨天她就忘了家里多了一个他,进卫生间时没关门,拿了盒卫生棉条随手乱放,不过,庆幸,他是在她用完棉条导管之后才出现的。

棉条使用起来比普通卫生棉麻烦也……难为情,但夏天闷热,这东西简直救命法宝。

要不,也不会在他洗脸时顶着尴尬把落在洗脸池旁的棉条拿走了。

今天应该没事,衣着整齐,也没什么插曲,要说还有点不完美,就只剩没化妆,不过她素颜挺能打的,这点自信她有。

说来也奇怪,她平时生物钟很准时的,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梦游跳了一晚上健身操一样,醒来乏得腿都抬不起来。

奇了怪了,难道是最近过度疲劳,身体还没歇过来?看样子得约个身体护理了。

温荷局促道:“……我先去公司了。”

“时间还来得及,一会儿一块走,先坐下吃早饭。”关耀示意。

温荷还在推辞。

关耀不得不放下手机的东西,拿捏她的固执,“跟我一块走,你可以在车上化妆,省下来的时间刚好吃顿早饭。”

温荷看向椭圆形小餐桌。

桌上已经摆了早餐,中式西式都有,温荷扫了眼吃食后,率先端起那个剥了皮的糯米红枣粽。

“今天怎么买这么多?”温荷随口一问,昨天他也买了早点,不过是豆浆油条,没今天夸张。

“半夜醒来睡不着了,就出去,给你多买了点。”

昨晚他的羞耻线上增加一个新节点,不仅拔高了维度,还多了道具。

几支绿茎挺直的百合,去叶留茎,只剩乳白色伞形花冠。

花枝留下不甚明显的痕迹,能感受到水润,手里的绿枝由娇嫩黄绿变成伤痕累累的透绿。抖得他眼热,抬手又是一下。那泛红的一小块儿地方立马多了道痕迹,轻晃,闷哼,却没闪躲。一跳一跳的,眼角泛着粉,像颗被蛊惑了水蜜桃。

梦的最后是一颗烂番茄。

关耀抽出一张纸递给她,擦嘴,同时问温荷:“睡得怎么样?”

她起得这么迟,说没睡好也太没说服力了。

温荷毫不犹豫地点头,礼貌回了一个眼神。

这一眼,就又让她两眼含水,撇嘴望他,下颌抖抖的样子占据了他的大脑。

“走吧。”关耀起身逃离。

不知道是无法面对温荷,还是无法正视自己。

前十八年,关耀一直被简优悉心教导,自认是个正直善良,温荷有礼的人。直到那个有她的混沌梦出现,心态难喻的他换了手机,把有她照片的手机锁进了柜子。可事态并消失或改善,梦的颜色越来越浓烈,本该淡忘的脸越来越清晰。

而就在刚刚,她无意的一个清明眼神,就让他从凌晨四点外出晨跑,历经两个半小时的体力消耗,才从梦里纵情中捉住关起来的禽兽,轻而易举地被她放了出来。

白色的花朵从烂绿的花茎顶端掉落,刚好遮住了,一收一缩,似鱼嘴的呼吸口,她足危趴在他月退上球他……

停住!不能再想了。

关耀往车门那边又挪了几下,转头望向车窗……搬来跟她住,实在太考验自制力了。

拿着粉饼定妆的温荷从化妆盒自带的小镜子里看到他的动作,用余光丈量了下他们之间足以塞下两人的距离。

她是洪水猛兽吗?

真是搞不懂,人前对她亲近,人后又避之不及,这个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没走地下车库,车子直接停在了正门。

温氏集团无论是保安还是员工几乎都认识关耀,从门口大厅到电梯厅和他打招呼的人一个接一个,温荷跟在他身后实感压力山大,她埋着脑袋刻意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他不是一块来上班的。

关耀特地停下来等温荷:“你这么跟在我后面,更容易让人误会。”

温荷观望了下四周,小碎步追上去:“那我走你前面,你跟着我。”

关耀失笑,“就跟平时一样就行,大方从容的温部长。”

温荷立刻摇头:“不够,还是跟你保持距离最好。”

“温荷。”关耀语气突然正经。

温荷立正站好,心虚观察周围的反应,“怎么了?”

关耀视线往下落在自己手上的女士手包,稍微懂一点的,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今年某品牌的最新限定,整个公司背着包的人,只有一个。

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拎着一个最新的女士手包,身后跟着两手空空欲盖弥彰的包主人,从进门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好奇他们的关系,想八卦又不敢当面谈论。

“欲盖弥彰,适得其反。”关耀假装略微无奈地说。

温荷:啊?把包忘了。

关耀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对上她的视线后他强行憋住笑,伸手把包递给了她,“我就不去人事部了。”

关耀侧过身,牵住她伸来的手,“劳逸结合,慢慢来,不急在这一时。”

电梯厅众吃瓜群众:本来以为是夺江山的皇帝,没想到是入赘的驸马……

一整天,拜读完温言温实的烧钱史,关耀深感疲惫,不堪重负。

说实在的,这温氏集团要是真交到温言或温实手上,败光是早晚的事。这二人跟温义一样都不是那块料,温言守成不稳,温实前瞻不足。如今看来,真正值得关注的,也只剩温诚与温顾。

温氏接连经过两个蠢货的领导下还能有如今的规模,从数据上不难看出,前几年有温诚顶着,这几年是温顾收尾。

据可靠消息,温诚已决心脱离温家,那她的障碍就只剩温顾了。

是敌是友,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才能知道。

关耀在车库等了好久,温荷才来。

温荷上车便说:“其实你不用等我,我可以打车回去的。”就今早那一幕经过一天的发酵,已经换了好几个版本了。

以前没有过这种经历,不知道私事被人议论,原来是这么窒息。早上就不该坐他的车。

而罪魁祸首还在释放善意,“女孩子晚上打车不安全。”

温荷不语,不想反驳。

关耀眼睛盯着平板,没有抬头,直接司机开车。

从公司回到家这一路车内都十分安静,后座全程都没再有交谈,两人似各怀心思,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

路过小区保安室,温荷才想起跟关耀说:“你的床送到了,我让家政阿姨全程盯着,没乱动你的东西。”

关耀听了直笑,她这个人啊,防备心还真是薄弱。

“你笑什么?”温荷不解。

关耀:“有床睡了,高兴。”

回到家,温荷换了衣服就去卫生间卸妆,搁以前,他还会泡澡,敷面膜,做体膜,总之能在浴室呆三个多小时。可现在得有点顾忌了,这个房子是一居室,只有一个卫生间,考虑到人有三急,她不能占用太长时间。

简单冲了个澡,温荷顶着个毛巾从里面出来,关耀正站在空调出风口打电话,嗓音含着淡淡的笑意,一贯悠闲轻慢的调调。

她是个体温偏低的人,室内温度不论冬夏都维持在二十七度。显然这个温度对于关耀来说并不适宜。

从冰箱里拿出冰凉的面膜贴在脸上,温荷轻轻呼了一口气。

太凉了!刚刚被热气打开的毛孔,应该立刻就收缩了吧。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关耀说了句,“有消息了联系我。”便挂了电话。

温荷喜欢洗热水澡,即使在30多度的夏天,她依旧选择热水澡。但夏天洗热水澡的后果就是洗完之后口干舌燥,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气泡水,开拉环,可大拇指上贴的甲片有些碍事,打不开。

她记得冰箱门上有开瓶工具,怎么不见了,放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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