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闷牛(2 / 2)

  贪婪的视线透过窗户洞扫过腰腿,足够他那糊了精的脑子遐想连篇。

  他心道:原以为是个贞洁小寡妇,没想到半夜里也会偷男人。

  葛天舔了舔唇,还没看够,姚春娘忽然扯着被子避之不及般靠向了窗户,那跪在地上的男人也跟着侧身看了过来。

  怎么看,地上那个都像是伺候人的。

  葛天惊讶姚春娘训男人真是好手段,又害怕被发现,又庆幸又不甘心地偷摸弓腰走了。

  屋内,齐声摸了下脸上浅显的巴掌印,些许无措地跪在地上看着床上红了眼的姚春娘,

  姚春娘掀开被子,拿起煤油灯照了照自己微微浸血的牙印,气得伸脚踢了下齐声硬邦邦的胸口,骂道:“王八蛋,你咬我做什么!”

  齐声也怔住了,他干巴巴道:“我、我不知、知道。”

  他语气认真,好像咬她一下出自下意识的反应,当真不知缘由。

  姑娘家哪里受得住牙口。

  姚春娘疼得汗都出来了,她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凶巴巴道:“你属狗的,还咬人,不要你了。”

  齐声也知自己错了,他皱着眉,撩起衣摆擦了把脸上的水,道:“我、我去打水。”

  姚春娘明天还要下地,她皱着眉头道:“还要药。”

  齐声愧疚得都不敢多话,他凑过来,不放心道:“我看、看看。”

  姚春娘防备地看着他,一点点掀开被子,好像他是条会发疯的狗似的。

  齐声见肿了起来,紧紧拧了下眉,摸着黑出门打水找药去了。

  第二十八章 闷牛

  四月初八倍忙。各家田户都在忙着除草垦田,播种插秧。家家户户都得吃米,人少吃得少的,一年种几亩水稻,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十几口人的,一年种上十几二十亩的也不是没有。

  时节紧迫,半点不等人,犁田的水牛一时成了村里最紧缺的东西。

  姚春娘家里就一个人,一年到头吃的菜种不满半块田,锅里也煮不下多少米,但秧该插还是得插,田也还是得种。

  她之前抽了一天空去张家留下的几亩地绕了一圈,挑了一块离家近的田,撒了稻种。如今眼见着秧苗快从水里冒头,早到了垦田蓄水的时候,不然到时候插秧就来不及了。

  姚春娘没做过多少重活,活了二十来年也就下过两次水田,第一次下田时人还没田坎高。

  那会儿还在家里,她趁大人忙着插秧没注意到她,吭哧吭哧趴在田坎边,小心翼翼蹭着泥巴滑到田里,将干干净净的一身衣服弄得全是烂泥。

  小小一个人,在水湿泥软的水田里还站不太稳,大着胆子摇摇晃晃走了两步,身体忽然往前一倒,脑袋猛地倒栽进了浑浊的泥水里,吃了一嘴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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