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7(1 / 2)

简直是奇迹。

经此一闹,严之瑶身心疲惫,哪里还有失眠的道理。

一回清溪园,她倒头便就睡着。

祠堂里,裴柒老老实实地抄着约法三章。

边上坐着的少年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桌案,悠闲极了,整张脸上都透着气宇轩昂。

此番他不过是拿眼掸着那铺在一边的约法三章原稿。

不知是瞧见了什么辣眼睛的,少年拿鼻子哼了一声。

裴柒顿笔瞧上,便听自家主子轻飘飘道:“什么鬼字,也拿来丢人现眼。”

裴柒:“……”

裴成远见他停下,不满地叩了叩桌子:“速度。”

“是是是!”

是甜亦是苦

一夜无梦,严之瑶醒来的时候闻着几声鸟鸣,不同于南疆展翅的鹰,京城多的是喳喳乱叫的麻雀,便是这般冷天也不消停。

她光是这么睁眼瞧着床幔,不想动。

冬日总是漫长的,难熬。

片刻,她叹了一声,还是要起来的。

往常陪父兄住在边关的时候,她总是起得早,最喜欢的便是跟着厨房的婶娘去早市。

穿过热气腾腾的卤煮铺子,路过晾着浇头的面馆,还能瞧见道旁扑腾着咯咯叫的老母鸡,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它回窝里下蛋,老板便会拿在手里叫喝着,更能卖个好价钱。

有一次,她还瞧见过有人卖番鸭,比普通的鸭子大上许多,看着就很肥美。

岑州城谁人不识她这将军之女,便是走在路上,也会被热情的老板娘塞上蜜饯果子,靠近南疆这边的蜜饯果子还有许多特制的酸甜口,她怕酸,每每都龇牙咧嘴的,被兄长瞧见得笑话许久。

后来她就挑着甜的吃,吃坏了牙齿,黑黢黢的一个洞,又是乳牙,不久就晃荡起来,摇摇欲坠,吓得她哭唧唧地找爹,被“心狠手辣”的爹爹骗着就这么拔了牙。

那一天,全府都哄着她。

打那之后,她便再也不敢多吃甜了。

现在想来,原来那酸也是甜的。

甜透了,如今还泛着苦。

春容从外头进来,瞧见不知何时已经坐起的人:“小姐可要梳洗?”

严之瑶这才回神点头,罢了又摇摇头,她还有点不习惯被人贴身伺候。

在宫里头连姑姑虽然也照顾着她,但大多时候她还是自己收拾的。

太后礼佛,生活简朴,她跟在身边自然也没娇惯。 倒是来了侯府后,随身的丫头都有俩,恨不能洗脸都替她捧水,一时间严之瑶觉得自己快成了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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