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1(2 / 2)

  “多虑了。”江水深说。“百里的债,我还得起。”

  “你的债我却未必还得起。”岳华浓说。“不过我也不打算还了,都你活该。你快回去吧,冬凌还在等你呢。虽然要我说你也不必太担心。他能有什么危险?我就是他最大的危险。”

  江水深站在他身旁,手按在他肩上。“你跟我一起回去。”

  岳华浓长叹一声。“不,不,江水深,江大夫,你哪怕完全不要考虑我;你考虑一下冬凌的心情。冬凌为了躲我都不告而别了,我还要特地往他眼前晃?”

  他突然也察觉到不对,自嘲地摇了摇头。“事到如今,我说这话是不是很可笑?”

  江水深道:“不可笑。但是你不能躲他一辈子。”

  “谁说的,我就躲他一辈子。”

  江水深很执着。“你如果还想见我,就不能躲他一辈子。”

  岳华浓咬牙笑道:“那就连你也不见。我为什么非得见你不可?“

  “你要换药。”江水深指出。

  “这事谁都能干,不必麻烦江大夫。”岳华浓说。“何况我要静养,很不适宜奔波。放心吧,至少我拖着这条腿,是很难干出什么你不乐见的事了。“

  江水深居然真的考虑了一下。“那你要去找谁,惜夫人吗?”

  “其实我跟惜芳菲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岳华浓说,他之前都小心掩饰,现在又判若两人地直白,仿佛一道处心积虑遮盖的疤痕,暴露之后就丝毫不再避讳,甚至还主动示人,借此观察对方或厌恶或尴尬的反应,几乎有种恶毒的快感。“托何壁的福,我这辈子难跟女人成事了。是惜芳菲在可怜我。我跟她在床上都是……”

  江水深打断他:“我知道。”

  岳华浓这回倒是没有被他唬住。“别装了,你怎么会连这都知道?”

  江水深咳了一声。“别忘了我是个大夫。”

  “这跟你是不是大夫有什么关系,你主营不是跌打损伤吗?!”

  江水深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你最好还是别问了。”

  岳华浓怒极反笑。“口说无凭,不如让我来检验一下你知道多少。”他一把将江水深拽下来,胳膊搂住他脖颈,一心想着要占上风,已经口不择言。“虽然隔了这么久技艺生疏,打发你还是绰绰有余。”

  “我可没有那么好打发。”江水深在他耳边说。他很快挣脱岳华浓直起身,岳华浓无法判断他是否因为这种低劣的挑衅动怒。或许他做得有点过头,只会招来对方的蔑视,但江水深像一个从来不知饥饿为何物的混蛋,永远不能理解他南辕北辙却变本加厉的迫切。也可能这只是他一再受挫后的自我安慰,江水深不过是比他更有耐心。“我等你三天。”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