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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肩, 冰雪中迎风而立。

女子道，“教主, 鬼洞主人来了。”

“她来做什么？”

“鬼洞主人惊闻孟教主在万鬼窟殉道，急急前来吊唁。”

“大供奉呢？”

“大供奉一直陪着鬼洞主人, 命我等在此等候教主, 见到教主速速转告——请教主即刻往凌宵堂。”

他二人一段哑谜, 旁人听不懂, 却瞒不过乐悦笙。许镜安娶夫孟子兮, 孟子兮正是鬼洞主人的亲哥哥。西域是昆仑神教地盘, 也有无数各自修炼的鬼洞，这些鬼洞虽然不能与昆仑抗衡，却极难缠——鬼洞主人以盟主之姿管理诸洞，有鬼洞主人在，西域多方势力才能变成两方势力，只要鬼洞主人与神教教主交好，便有西域安宁。

历代昆仑教主为图省事，每每与鬼洞联姻，娶鬼洞一系为夫，索性正夫不过摆设，若两情相悦正好，若不得欢心，娶回来当泥菩萨供着。只是不知孟子兮吃错了什么药，忽然弄死许镜安，如今孟子兮又被沈献杀了。一时间倒说不出谁更理亏一些。

男人低头踌躇，乐悦笙便催他，“你去便是。”

“不着急。”男人道，“我先带你去住处。”转向那女子问，“收拾妥当吗？”

“妥当，人都清了。”女子道，“同教主先时住的鬼王殿一模一样。”

男人点头，拉着乐悦笙便走。女子在后急叫，“可需我等禀告大供奉？”

“不。”男人道，“我一会儿自己过去。”

乐悦笙被他拉着走，走到冰川回头，一群人仍然保持九十度打拱的姿势，连头也没抬一下——昆仑教主手段酷烈，积威御下，名不虚传。

二人过冰川上玉阶，沿路遇到值守教众，看见沈献一声不敢出，扑地便跪，连他带着一个女人也没有一丝好奇。乐悦笙看他们打扮，俱是白衣白裘——这些人入中原黑无常一样，在自家老巢倒圣洁得很。

上玉阶便一路往下走，走了很久，久到乐悦笙怀疑自己已经回到冰川底下那个海拔时，男人带她穿过一道山隙，扑面温热的暖意。

入目一带精巧的院落，院中雾气蒸腾，漂浮穿行碧树红花之间，妆点院落如仙境一般。乐悦笙一看便知关窍，“此处房屋在地火热泉之上？”

“是。”男人道，“这是许镜安的住处，我走的时候让他们把人撵走，东西扔出去换了——放心，都是新的。”

乐悦笙一滞，“你走的时候？”

“对。”男人见她难以置信的模样，“有什么不对？”

什么都不对啊大哥。沈献离开这里去万鬼窟时，教主还是人家孟子兮吧。教主还健在，你一个鬼王越级安排现任教主住处也罢了，竟然还收拾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哪里对？预料到现任教主要死在外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