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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背对着她，“乐悦笙，我死以后，你是不是后悔了？”

乐悦笙叫他不理，便自己走到男人身前蹲下。男人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模样。乐悦笙分开他胡乱抓握的手，掌心尽是深深浅浅的掐痕，便伸手抚一下，“我在万花谷欠你三个问题，你现在要不要问？”

“三个问题？”男人疑惑抬头，又慢慢想起来，“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乐悦笙蹲得腿麻，一倾身坐下。

“你不许哄我。”

“当然。”

男人俯身，黑漆漆一双眼近在咫尺，“我死后，你是不是后悔了？”

“是。”

男人用力咬唇，一字一顿道，“你后悔什么？”

“很多——”乐悦笙不假思索，“不该那天离开宗门，不该让你留在宗门。还有——没有早些带你去欢喜洲。”

“你不让想我留在宗门？”

“傻子。”乐悦笙叹一口气，“你是昆仑山的人，瞒旁人也罢了，你怎么瞒得过我？我既早知你是昆仑的人，若早早让你离开，断剑崖——就不会发生了。”

男人怔住。

“我只是没想到——你竟是鬼王。如今还做了教主。还当着那许多人破了长天大阵。”乐悦笙摇头，“沈献，你真是疯得很。”

“我怎么了？”男人一口顶回去，“谁叫你一直偏心，唐继之既与你有婚约，我难道会真的把他怎么样？你们一个一个紧张成那样——”

剩的话都被乐悦笙一只手掩回去。乐悦笙凑近，“是我不好。但是阿献——”黑长的眼睫近在咫尺，乐悦笙一个没忍住又亲一下，“你想没想过，你一个昆仑教主，我一个长清山掌教，我们怎样成亲？”

男人还未感知被她亲吻的悸动，又被兜头浇一瓢凉水，便慌张起来，“是我搞砸了吗？我……我不是——我——”

乐悦笙眼见他目光从愤怒变得凌乱，一时间连指尖都在发抖，忙攥在掌间，用力握一握，“不是你，别胡说。”

男人只觉身无所依，不由自主便俯身过去，伏在乐悦笙肩上，“乐悦笙……不管怎样，你不能反悔。”

乐悦笙只觉掌心被他掐得生疼，“放心。”

男人被她抱了许久，渐渐寻回神志，“我还是同你回宗门吧，我不是昆仑山的人他们就不会反对了。”

“不许犯傻。你必须做教主。”乐悦笙道，“你若寂寂无名，他们更无顾忌。断剑崖不就是那样——”她停了半日才能续上，“你不能去长清山，你在那里我不能放心。”

“那我要怎样——”

“我有法子。”乐悦笙打断，“你不要多想——我们一定会成亲的。”慢慢松开他，“走吧，再不回去，天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