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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她身后,张修瞥见她面前摊开着的课本,貌似是…《大学生心理健康》?

因为他看到了“认识挫折”、“应对挫折”、“挫折承受力”这些字眼。

妈的。他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认真在看课本上那些玩意儿。

能看进去的话,他还真挺佩服她的。

在吧台那边喝完半杯水,张修又挂着耳麦慢悠悠往回走。

他心血来潮拐到写字台,取下耳麦,随意挂在脖颈上,懒懒地靠着写字台而站。

这样一来,他终于成功地引起好学生的注意了。

饶束抬头看他,“怎么啦?”

张修的目光落在她的课本上,指尖捏着一页,翻了翻。

“你们学校的期末测试还要测这一门学科?”

“是啊,”她点头,“不过,是开卷考的。”

他又翻了几页,发现全是案例堆砌和口水废话。说那是案例都是给封面上那几位教授面子了。

真难为竹笋少女坐在这里复习了这么久,如此用心地备考。

饶束看着他的红润指尖停留在她的书页边缘,又问:“你也是金融专业的,你们不用考这个吗?”

“目前没要求过测试这个学科。”但他小学的时候测试过,跟老师一对一、面对面,聊聊天,有个等级分数就行了。

“对了,”饶束用一只手撑住脑侧,看着他,“我一直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个学校的。”

她刚说完这句,立刻伸手指着他,语气有点可爱地威胁道:“你这次不准再给我忽悠过去了!”

张修收回停在她书页上的手,低头看了她两秒。

他发现她想笑又忍住不笑的时候,眉眼就特别生动俏皮,跟她神情空洞时完全是两个极端。

“你是不是又在想着有什么借口可以忽悠我啦?”她终于笑了出来,“告诉你哦,别想了,以前那是我惯着你,所以才没有拆穿你。这次肯定不会了。”

“这样吗?”他被她的用词逗笑。

她一定没见识过真正的‘惯着’是怎样的。张修想。

“哎,你就告诉我啦,”饶束换了种方式,“如果我们的学校离得近的话,说不定以后我会去你学校找你聊天呢。”

“听起来并不怎么让人期待。”

“……”她跨下肩膀,“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

他挑了挑眉,转身去床边的小桌,拉开抽屉,找出学生证。

上次他离开学校后就直接去机场了,学生证也跟着他来了。否则平时他是不会携带这种证件的。

重新走回她那边,张修从她身后把学生证轻轻扔在写字台上,“我在蓝天幼儿园的证明文件。”

他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尔后随意在齐腰高的写字台上坐下。

他以为她会像往常那样笑,但是这次她没有笑。

竹笋仿佛被夺魂了,又是一动不动的姿态。这种模样有点熟悉。

张修弯下腰去看她脸上的表情。

连表情也是介于冷漠和不知所措之间的那种。

他蹙眉,“喂。”

靠,她身上是不是存在一个隐形开关?他摁到她的开关了?

他摇了摇她的肩膀,刚想说话,她又突然回过神来了。

张修无声松了口气。这次不同以往两次,这次她没有哭。

“或许,”他眯着眼,给她提出建议,“你愿意的话,有空可以跟我简单说一下你的情况。因为,在必要的时刻,我需要有可用的应对策略。”

否则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他叫不醒她,该怎么办?送医院吗?直接查出结果来,那她就没有任何逃避的可能了。

他见她眼神游移,便又低了低头,向她确认:“我说的,可以做到么?”

饶束如大梦初醒,眨眨眼,“什么?”

张修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几秒,他当然可以辨别出一个人是否真的没听见近在耳边的话语。而她是真的没听到。

他坐起身,直接问:“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饶束又看向写字台上的那本学生证,她拿起来,试图解释,“这个,”她挠头,“就,看到它,我就……”

她低下头,声音也低落:“如果我说我刚刚什么都没想,脑子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你……信吗?”

“信。”张修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但你要告诉我原因。”

“空白的原因吗?”她捏紧他的学生证,“还是学生证……的原因?”

“你愿意的话,两个我都要听。”他收回手,插在裤兜里。

饶束把两只手臂放在写字台上,看着白色墙壁说:“空白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偶尔就会这样,很快就可以自己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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