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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饶束就想不通了,他腿不酸不疼吗?腰呢?爬一趟长城回来,竟然还能坐得这么贵气。

“张修,”她清了清嗓子,“你是不是独生子啊?”

他笑了一下,“别这样提问。”

“啊?”饶束愣了,也有点不好意思,怕冒犯到他,解释说:“我只是好奇……”

他“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

她摸摸额头,然后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张修看完收件箱里的最后一封未读邮件,抬起头来看她。

“当你对某个人的某方面信息怀有好奇却又无法直接得到答案的时候,这说明他主观意愿上并不想向你透露该项信息。此时,直接询问就是最愚蠢的方法。”

饶束摸着额头,一脸懵。

“你可以用试探性的方法,把可能性选项藏在平时的聊天对话里,然后根据对方的话语,主动排除答案。”

“比如,想知道我是不是独生子,你可以在聊天的时候装作这样不经意地问我:你这么懒,你的兄弟姐妹们到底是有多爱你才能跟你一起长大?”

饶束听着听着,笑了起来,“你是在教我怎么套你的话吗?”

“没。”他收起手机,“我是在间接告诉你,我不是独生子。”

“……哦!”她笑着往后靠,偏头看他,“你这人说话也太……玄。”

“嗯,就是这种感觉,”饶束又肯定了一遍,“很玄,好像所有主动权都在你那边一样,你想怎么说都可以,总之你拥有最终解释权。”

张修也靠在座位上,偏头与她对视,浅笑,“喜欢吗?”

“哈?”她被他问得措手不及,“怎么一下子又扯到这上面去了?”

“总结出某个人的某个特点,接下来的不就是说说自己对这个特点的态度吗?”

“谁、谁说是这样的啊?”

他笑,“我说的。”

“我晕!”饶束以手撑额。

想了想,她又小声说:“好像挺喜欢的。”

“嗯?”

“就,你那个,说话的特点,我还挺喜欢的。”

“以后说这种话的时候可以适当大声一点。”

饶束笑着低下头,“你真会赚好处哎!”

“我对其他人未必如此。”这是真话。

“你都这么完美无缺了,就不要再分毫必赚啦。”

听到她这句话,张修没有立刻说什么。

安静了一会儿,他才语气平静地告诉她:“不要轻易认为某个人是完美无缺的。”

饶束抬头,眨眨眼,“如果我说我只对你有过这种看法,你信吗?”

“信。”他答得很坦然,“毕竟你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了。”

“……”

有时候饶束真不知道该怎样在他面前藏起自己热烈的喜欢。

她只求这一切都能维持得足够久。

如果能一直跟他在北京这样游玩就好了。

在她发呆的时候,张修把头偏向车窗那边。

他很清楚,他与她都只看见了彼此的某一面,而已。

我们人,是极其复杂的一种生物。

真实世界里,也许童话可以抢先一步抵达我们的生命,但丑恶也一定不会缺席。

饶束,你要记住了:我与你过去所遇见过的所有人一样,美与丑并存,善与恶皆有。

此时此刻,对你来说,我唯一的珍贵之处可能就在于:我对你感兴趣,以及,有点喜欢你。

这世上并不存在完美无缺的生命体。

5

一整个下午,饶束都坐在写字台前复习期末考试科目。

她那挺直的脊背,那端正的坐姿,那认真的侧脸,那安静的氛围,无一不让张修反省自己的学生身份。

他对着电脑屏幕阅读完几十份不同公司的财务报表,终于觉得眼睛疲累时,合上电脑,一转身,见她终于换了个姿势,正趴在那里写字。

他挂上耳麦,单手握着手机,听音乐,慢悠悠地走去吧台找喝的。

他不习惯在工作的时候听到任何噪音,所以经常在玩游戏时或者在屋里走路时才听一下音乐。

没其他人在的时候,他也不会挂耳麦。他更喜欢使用室内音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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