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深渊边缘徘徊(1 / 2)
我们在店门口的一个小木桌子旁边坐下来,店铺里,一个稍稍有些胖的女老板拿着小本子和菜单朝我们走过来,问我们有什么需要的。
“中份大盘鸡,加三份面。”我说。
“哎等一下,加三份能吃完不,我记得是送一份面吧。”汪习招呼住准备回厨房的老板。
“是的,我们现在还送面,但是送的量没有直接点的多。”老板微笑地看着他。
“那,老板,你觉得我们两个人加三份面够不。”
她转过头看向我,还是一成不变的微笑。
“有点多了,加两份就行。”
“好,那两份吧。”
“好的,还有什么其他需要的吗。”
我看了看我们俩手里还有一多半的葡萄汁。
“你还要啥吗?”
“可以了,肯定够咱两个人了。”
“好的,这是号牌,请收好。”她转身回了店里。
下午四点,太阳突破云层冲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耀眼的光柱,整个天空开始完全放晴了,只是空气中还有比较重的水汽。
“后面你准备怎么办。”我盯着他。
“我转去一高了。”
“一高?那挺好啊,比我们学校要好。”我尽量安慰他,但我知道是有一些弊端的,对他来说的弊端。
“对,但是它文科教的不好,你知道的,一高主打理科。”
看来汪习也深知这一点。
“但也是市里面最好的高中了,如果不和县城里面相比的话。那边争着要你吧,毕竟你成绩这么好。”
“不知道,都是我老爸安排的。”
那时候我以为他家里在那边有认识的人,所以没有细问,但我知道,拥有这么好文科成绩的他,对于一高这种过于偏理科的学校来说,是个宝贝。
“其他几个人呢,你有了解吗?”
“哪几个?”
我不知道他是故意回避还是真的忘了,但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还是自顾自的问下去。
“当时和你一起躺在地上的那几个,还有就是,在雨里淋雨的,嗯……就是那什么,那天中午的事情。”
“噢,他们啊,有两个也转学了,剩下的被批评教育了一下,写个检讨。”
“他们也是你们内部的人?”
“是。”
其实我更想问那个“下去”的同学,我想知道他的情况,以及他的父母会怎么办。
汪习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主动倾诉了出来,当然了,也可能是想让我帮他分担压力。
“那个人叫朱同立。”
“谁?”
“上楼那个。”
“嗯……”我抿着嘴,忽然想起来,当时聪哥得到的消息好像是叫朱同济,但我并没有傻到反问他名字是不是对的。
“他现在还在医院里,好像是脑震荡,然后脑出血,”他抬头看了看天,然后继续说,“以后应该植物人了,没事的话。”
“这……其实应该算有事了吧。”我对着他苦笑,但尽量让语气没那么有冲击性。
“嗯,我对不起他。”我察觉到他抬头似乎是为了防止眼泪流下来,我看到几滴闪光的东西在他眼角打转。
“大盘鸡来喽。”这时候那个女老板端着一盘子大盘鸡过来,“小心烫哈,吃的差不多了跟我说加面。”
“好的,谢谢。”我说。
期间我们又谈了一些关于成绩的事情,我刻意把话题引到到吃喝玩乐,以及后面的展望上,当我告诉他晚上要去网吧通宵的时候,他显得很是吃惊,似乎认为我这样的人不像是会通宵打游戏的。
唉,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当一次路人甲,从其他人的视角观察自己一整天,我究竟带给别人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性格啊。
饭后,我在和他的争执中付了饭钱,然后送他到不远处的37路公交车站。
我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永别了,虽然这个城市不大,但无缘之人注定一生不相遇,我和他约定了暑假有时间就一起出来玩。
我知道这是遥遥无期的,他应该也很清楚,未来,我们都会结识不同的朋友,渐渐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拥有完全不同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