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磕不到鼻子的跌跤(1 / 2)

一个月子泡吃了一袋炒米。

在爸爸粗咧咧地照料下,妈妈靠着红糖水泡炒米,泡满了乳房,也泡满了巴娃小小的肚皮和脸蛋儿。

记忆无言,巴娃曾经也是度过了一段独生女的快乐时光。

那一年秋天,阳光灿烂,家里七亩稻谷终于在爸爸蜗牛一般的速度下搬运进了家门。田野上留下一棵一棵谷茬,它们排列整齐,抖擞在秋风中,自证曾经谷穗沉甸甸的辉煌。随着第一阵寒霜降落,它们顶着簇簇白霜,身子开始变软,根腐烂在泥土里。这时候,巴娃爸爸就牵着耕牛扛着犁耙提醒它们“化作春泥更护花”了。

那一年冬天,妈妈20岁,爸爸24岁。两个毫无经验的年轻人,捧着一个嫩嘟嘟的女娃娃。爸爸用他扶犁的粗手扶住软乎乎的巴娃,妈妈手忙脚乱地兑温水,二人宽衣解带,衣服脱好了,生怕烫着娃娃的洗澡水又凉了。

巴娃的“巴”也就在这个时候被父母看见,全身冻得通红,小手紧紧握拳,小脚拼尽全力抠紧,但硬是没有哭过一嗓子。在寒冬腊月冰冷的空气里,给巴娃洗澡,能忙出夫妻二人满头大汗,但却是二人冬日里最开心最齐心的时光。

爸爸一边洗一边喜欢地呼喊着:“这巴头巴脑的女,嘿嘿!”

“巴头巴脑像谁?”妈妈打趣。

“像我,像我,我女儿当然像我。”爸爸骄傲地说。

巴娃不记得了,这被双双目光注视的时光。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门外村里的孩童唱着母亲教给的歌谣。

“九九”唱完,巴娃能乐呵呵地翻身了。每天趴在床上,像一只小船两头翘啊翘,圆圆的小肚皮就是那鼓鼓的小船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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