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往东行(1 / 2)

“三郎,那位姑娘初醒。”

“我们就这样走了,未免不近人情?”

小院外,一头戴斗笠,身着皮甲护具,脚踩犀牛皮质六合靴的黑袍武服车夫,站姿挺拔,仗剑静守在马车边,转头看向身后的院门,出声问道。

晨露氤氲,淡淡雾气中,唐棣抱着阿奴走向来人,自嘲一笑:“卯时已过,我若还不上路,我怕圣人知晓,会治我一个旷职之罪,夺我一季俸禄。”

“那我岂不无处申冤?”

车夫不置可否,躬身为他打开车门,打起车帘,摆好车凳,甚至恭敬上前,周到准备的扶他上车,被他谢拒,一撩下摆独自蹬车而入。

“忍护卫,乃天子禁军。”

“不用多礼,唐棣自行即可。”

黑袍武服车夫见此也不多加客套,只是恪尽职守,收好车凳,翻身上车,抽出腰间别着的一根犀牛鞭,扬鞭一抽,驾起马车问道。

“那三郎,我们往东行,还是往西行?”

“往东行。”

马车内,唐棣身着儒衫,盘腿而坐,吃着干薄荷叶,翻着闲书,这算是他十年来第一次离开长安城京兆府。

车夫闻言一扬犀牛鞭,驾着四轮青棚马车,车轮嘚嘚驶动,一路东进。

一只鸿雁从长安郊外上空飞过。

“目标已出了京兆府。”

……

星河沉寂,人间沉沦。

大唐第一高山---泰山,笼照在云海之上,仿如一座壁立千尺的雄剑屹立于王域平原之上,尊贵、伟岸、昂仰,无愧于它“五岳至尊”之称!

泰山为东岳,兖州之镇山。

实惟天帝之孙,群灵之府。

泰山顶上,岱岳观外,摩崖石碑前。

此时一株老松下,正盘腿坐着两位老者,一名道人,一名儒士,一着紫衣道袍,一着紫衣官袍,相隔一块原石雕刻的棋盘,正保持着举棋的动作许久不变,棋盘上黑白棋子犬牙交错分布,每一颗棋子皆是精雕细琢的黑白玉石,树下漆黑,看不清他们的相貌,只能瞧见他们双眼如隼,饱含睿智。

这一棋局,已至下半局。

双方却举棋不定许久,不知如何寻找突破,重整旧山河,拾取一片江山。

左手道人第一个弃子投降,放下手中棋:“北方吃紧,一路南下紧逼,贫道无棋可破此局了。”

“夷狄乱世百年,帝星晦暗,天无清明,我大唐气数……”日渐衰落,如这棋局大势已去,怕是无回天之术了。

右手儒士看着世事如棋局,长长叹气一声:“老臣也无力扭转棋局。”

紫衣道人起身,走向摩崖石碑前,捻须抬首仰望满天星月,感慨万千道:“星河沉寂,长夜无明!”

“不知我大唐长夜何时复明……”

话落,他立于碑前,掐指细算,渐渐拧眉:“彗星出,主国家大衰及兵乱。此兵革众起,征天下,合上都,东海至鲲鲸二鱼必有一死,占:为大怪,血流成津。”

“不……”

“还有一线转机……”

不久,天幕之上忽然星芒大起,当空划过一颗彗星,剎时星光如剑,远而望之,光长计合有数十丈以上,直贯九天,在它之后,千万流星或长或短,或大或小,首尾相连划过整个苍穹,那一刻,星光竟盖过了那一轮皓月,星河灿烂,瞬间照亮整个天地!

“你看!”

紫衣道人目光炯炯的注视于那一颗星星的轨迹,慢慢来到它来到华盖星的位置,原本晦涩的脸旁突然迸发出一丝无法抑止的激动,只见原本晦暗的华盖星被流星照亮,开始大放光芒,炫烂夺目。

“它。”

“华盖星,亮了!”

紫衣道人激动的站起身来,掐指,指着天幕上的明星:“我的紫薇斗术算的果然一丝不差。”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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