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仆人(1 / 2)

待走了许久的山间小路,回到小院。

唐棣抱着中毒昏迷不醒的祝春娇,费力一脚踢开房门,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殷殷切切守在大门等候的仆人,而是抱着阿奴,霸占了唯一大床,睡得正酣的凌云。

“呼……监狱里的饭菜简直不是人吃的。”

半夜,凌云睡得鼾声如雷,还猛的坐起身来,抱着阿奴仿佛端着一只大碗,说起了梦话:“呼呼……还是外面的米饭好吃,大哥,我还要来三大碗米饭。”

看着他一边梦游,一边口若悬河的哈喇子,流了一床,唐棣只能将祝春娇安置在窗边的贵妃榻上,而后走近,忍不住摇头数落:“白日里,放刁耍滑,弄脏主人马车;夜里,主人出门未归,不知生死,却安然入睡,还鸠占鹊巢,霸占主人卧榻。”

“实是泼皮无赖,匪性不改。”

“若不小惩大诫,岂非要无法无天?”

想到这,他目光在屋内一转,落在一只停在窗前的“蝈蝈”身上,然后唐棣合身上前双手一扑,提拎起蝈蝈的一只黑油油的大腿,踱步回来。

就在他要松开蝈蝈的大腿,丢在手软头低,闭眉合眼,丢了执事,大睡特睡的凌云脸上时,他连人带蝈蝈被睡觉都十分警觉的凌云一脚踹飞了出去。

顿时……

唐棣五体投地,俊脸扭曲。

“咳咳……不知道被仆从打伤,算不算工伤?……可不可以找户部度支司郎中或者兵部驾部郎中报销一二?”

松手的蝈蝈逃也似的连蹦三尺高。

双腿猛地蹬地,如弹簧般瞬间弹起,迅速逃离这个小型犯罪现场,发出“唧唧”的嗡鸣声,仿佛在向同伴们发出危险的信号。

“唧唧……”

“唧唧……”

床上,听到动静的凌云,抱着被子悠悠醒来,抓了抓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的低头看着捂着胸口,面色难看趴在地上的唐棣,打了一个哈欠:“咦……唐棣……大半夜,你怎么躺在地上?”

“是不是被那几个神策军揍了?”

“我说你个书生,让我出手,你偏不让我出手。”

“看吧,自讨苦吃。”

总算凌云还有点良心,嫌弃主子归嫌弃,还不忘拉起倒地不起的唐棣。

只是唐棣反而莫名其妙,朝他翻了一对白眼,咬牙切齿推开他的搀扶:“咳咳……我会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凌云好心没得到好报。

“跟我有什么关系?”

唐棣独自艰难爬起,走回床边坐下道:“不是你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叫他们又寻来,能惹出这些首尾?”

凌云有恃无恐:“怕什么?”

“被他们神策军发现便发现,我连大明宫里的金吾卫,龙武军,羽林军,千牛卫,神武军……甚至那些牛鼻子道士,大和尚都不放在眼里……会怕他们一只小小的神策军?”

“我保证,杀人,灭口,埋尸,一条龙,替你全部处理的干干净净。”

“多谢了,不用。”

唐棣忍着胸口的隐痛,抖落被子上某人流下的口水,一脸嫌弃:“本翰林还想有命走出京兆府,回去跟圣人复命呢,可不想此后一路被十万神策军全国追杀。”

凌云咋舌。

“十万?”

唐棣扭头瞪了一眼跟上来的凌云:“你以为就你看到的这三十骑?”

“一个中护军,掌兵1万。”

“随时在宫城以北候着呢!”

凌云:“……”

“若不想再回天牢吃牢饭。”

唐棣一边将自己抛进柔软的被子中,一边借机教育道:“以后,注意点,别搞出这么大动静。我们是出门公干,不是出门结仇。”

凌云哼了一声:“知道了。”

“嘶……”

唐棣眉间微蹙。

一手按在腹间,一手用力抓紧床沿。

“怎么了?”

凌云难得露出二分关心:“旧疾又复发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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