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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停下踩脚,抓起竹篾上的几十颗棉籽和棉花团,分别丢进对应的藤筐里。

这样效率就高得多了,要是换成她们用手撕开棉花,这些棉籽起码要撕七八分钟。而且撕久了指甲还疼,用机器两分钟都不到。

“晴姐晴姐,你让我也试试。”

苏晴姐站起来,换她坐在机器前,黎潇潇学着对方的样子,踩着踏板上前后摇晃,一边转动把手,刚开始还不熟练,她感觉手脚不是自己的一样,后面就转出韵律来,滚轮也吱呀吱呀转动起来。

她抓起一把丢在滚轮上,棉花被卷走,留下棉籽,简直丝滑无比。

苏晴就坐在一旁摘棉壳。

等黎潇潇把那些没有棉壳的棉花去籽完毕,就陪着她摘棉壳,一连摘了三个小时,还没把全部的棉花摘好,她反而坐得浑身僵硬,不由起身走了两步。

苏晴提议:“先去籽。”

“好呀。”黎潇潇答应来,正好活动好动身体,就由她来踩机器,晴姐往滚轮塞棉花,晴姐的手法可比她熟练,滚轮根本夹不到晴姐的手,两人配合,效果杠杠的。

摘壳三个小时,去籽只二十分钟,半个小时都不到。

最后她和晴姐拎着棉花去晒,昨天晒的还没收,远远看去一片雪白,像是下雪了,晴姐先把昨天晒的翻面,然后把今天的倒出来铺平。

这个时候黎潇潇就感受到机器的魅力,晴姐一天的工作量,还不到她们一个早上的四分之一,幸亏她来纺织作坊帮忙,不然谁知道光一个去籽就有这么多学问。

纺棉布后面的工序她也跟着吧,说不定就又帮上忙了。

“晴姐,这些棉花要晒多久?”

苏晴正抓着一把棉花查看:“两天,希望不要下雨。”

黎潇潇就说:“喇叭说接下来一周都是晴天,下午我们一起去割芦苇?”

苏晴没有拒绝:“好啊,不过我要先钉木桩。”

黎潇潇疑惑:“钉木桩干嘛?”

苏晴解释:“棉花搓成棉线后,需要缠在木桩上跑纱,等纱跑完才开始织布。”

黎潇潇听得云里雾里,她原本以为织布很简单,棉花搓成棉线,再用棉线织布就好,没想到还有这么工序啊。

等铺好棉花,她就和晴姐一块钉木桩,材料自然是之前她和默哥砍回来的铁树,晴姐选了一块平坦的空地,之前要找这个么地方,可能只有晾晒场合适,但自从她用碎石子把木屋附近填平,这样的地方就很多了。

她和晴姐钉了四个木桩,呈正方形,站在平地上的效果可能不明显,她从二楼看下去就发现木桩很对称,对强迫症患者极其友好。

钉木桩没花她们多少时间,后面晴姐就跟她去割芦苇,这片芦苇丛是她的重点资源,隔一段时间就要来收割一次,收集囤积干草资源。

等到大家坐在一块吃晚上的时候,王佳佳都没传消息过来,她就说:“这是解决了吧。”

话说得没头没尾,大家却理解是啥意思,餐桌上的氛围立刻欢快起来。

李博抓着螺蛳嗞嗞吸着,爽口的辣味在口中弥漫开,嘴上说着朋友的趣事,真是双份快乐:“应当吧,不然他肯定是要来你的。”

黎潇潇觉得这话不对味:“不对吧,他为啥要来找我?”

这事和她没关系吧,最多是那条蛇来她这偷鸡被发现,她可是受害者,勿cue。

茹茹同样在吸着螺蛳,动作和她爸一模一样:“因为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痛苦?佳佳肯定要来叫你给他拿个主意。”

连天真无邪的小女孩都用三十七度的嘴,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黎潇潇愣住了,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啊,只能举起汤碗:“祝福佳佳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

不知道是她的祝福起效,还是好梦中念经的蛇被解决,王佳佳还真没来,让她稳稳睡了一觉。

第二天起来,她感觉气氛明显不对,本来吃饭是大家最专心的时候,今个却心不在焉,这些人的目光不时扫过门外,要不就竖起耳朵听有没有刹车声,到后面干活的时候,他们就围在木屋附近不肯走远。

啧啧,看看这群,为了看热闹,都不干正事了,不像她,她就坐在蓝莓树底下等王佳佳过来。

黎潇潇看了眼手表,要到佳佳平时过来的点,她理了理领口,对着北边翘首以盼。

熟悉的皮卡出现在道路尽头,又慢慢停在她农场门口,黎潇潇听到里头一阵‘来了来了’,伴随着冲过来的脚步,心想这群人就是沉不住气,一边死死盯着驾驶座。

车门终于打开,一只脚落下,她的视线往上移动,就看到王佳佳快要猝死的脸,emmmm都不用开口问了,昨晚那蛇肯定又来找了。

王佳佳见到她就快步冲过来,眼睛奇异得亮:“潇潇!”

黎潇潇见他这个样子有些慎得慌,站到默哥身边,小心道:“怎、怎么了?”

王佳佳语气激动:“我知道那蛇为啥缠着我了,之前被我拎走的菜花,是它邻居的妹妹的堂哥的二十叔公!”

嗯,虽然辈分有些微妙,和她想象的长幼颠倒了,二十叔公也挺值得吐槽的,不过鉴于人家是蛇,也许一窝都不止二十个蛋,这也很正常,对于两条蛇沾亲带故她早就猜到了,感受到大家的目光,是时候肩负起农场主的职责了。

她不负众望问出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所以弄清楚这个后,它放过你了吗?”

王佳佳面颊发红:“放过了放过了!它就是来确定二十叔公过得好不好,弄清楚后就不会来找我了!”

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是一条讲道理有礼貌的蛇蛇。

黎潇潇假装没有听到后面失望的叹气声,斟酌道:“那你今天这个样子……”

王佳佳:“哦哦,我就是太高兴所以失眠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黎潇潇:“……那就好。”

本来他们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毕竟蛇大王弄明白自家二十叔公没有生命危险,还吃上公家饭碗,日子过得十分潇洒,而接下来几天王佳佳不再被骚扰,睡得好,精神头足,人又恢复二十来岁帅小伙的模样。

种种一切都说明过去了,最多大家闲谈是聊到这段王佳佳的伤心往事,直到黎潇潇在自家鸡窝前发现一条蛇,那蛇有着很眼熟的菜花图案。

黎潇潇:“……默哥!”

听到她惊慌喊声的大家从四面八方赶来,然后发现那条菜花蛇陷入沉默。

他们不同,那条菜花蛇也没动,一蛇多人对望,仿佛时间被冻结。

李博率先打破僵局:“这不是先前那条吧?”

李师傅:“当然不是,小了许多。”

苏晴观察得更仔细:“之前那条尾巴黄花多些,这条是全黑的。”

那看来确实不是一条。

李博弄不懂:“那为啥咱这又来了一条蛇,之前那条不是刚被抓走吗?”

李师傅猜测:“咱家农场的鸡太肥美了?”

黎潇潇觉得应当是这个理由,总不能是来瞻仰二十叔公最后离开的地方吧,那蛇还活着呢,要看也该去茶山农场看啊。

“弄走?”

“弄走弄走。”

“咋弄啊?”

要是把蛇弄疼了,会不会遭遇佳佳一样的不幸,在见过那张早衰的脸后,没人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最后陈默挺身而出,掐住蛇的脖子把蛇弄走了,奇怪的是那蛇居然没有反抗,黎潇潇甚至觉得在那蛇脸上看到一丝迫不及待?

最后陈默掐着蛇把它带到远方丢掉,免得再摸到农场的鸡窝。

事情到这里还能说得上一句有趣,可在第二天同个地方,发现另外一条菜花蛇,就变得诡异起来,这次他们都没说什么,直接带着蛇丢掉,结果不等到第三天,下午就在相同的位置,发现第三条菜花蛇。

这酒真的离奇。

茹茹算是胆子大的小姑娘,也被这事吓到。

这次大家没着急丢掉蛇,他们意识到丢蛇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得搞清楚原因。

黎潇潇:“应当不是不满,真不满,也不该几天后发作啊。”

苏晴赞同:“这三条都是普通蛇,即使表达不满,也不该让普通蛇过来,触怒我们很容易被杀死,那条功能蛇很重视血亲,又有一定的智慧,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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