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 2)

  秦芬于古代的人际关系还是一知半解,这时隐约明白了些,又不是太明白,金姨娘把金铃儿拢在身边,当然是有利可图,可是杨氏这一招连消带打,到底是有意,还是顺手?还有,杨氏对于金姨娘母女,到底是什么态度?再想问两句,徐姨娘却已困倦了,一边絮絮叮嘱些“乖顺听话”,一边已经迷糊着睡了过去。

  乖顺听话,四个字说起来简单,秦芬来回品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品出个门道来。

  秦淑性子深沉,秦贞娘又傲气,这两个且不好相处呢,还有个直愣愣的秦珮,加上主母性子也是严厉端方,瞧着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难道要做埋在沙子里的鸵鸟,才能把这些人全部应付过去?

  月色如水,透过薄薄窗纸浸入屋里,照得室内好似蒙了一层银光。秦芬看着桌上小竹篓边挂着的半条闪金腰带,渐渐觉得那腰带化作一道金鲤鱼,在她眼前跳来跳去,用力一扑,却怎么也够不着,却原来已经沉沉睡去。

  月坠星沉,不知不觉已过了许久,梆子响过,杨氏一数,竟已睁着眼熬到了丑正。

  也不知怎么,这几事事不顺,金姨娘那里是个大头,这大头又分三件事,头一件是秦恒这庶子,第二件便是争夫君的宠爱,第三件乃是猝不及防冒出来的秦淑争婚,原以为夫君的宠爱不甚要紧,今日骤然一听外面另有个粉头,却也由不得自己不醋。

  杨氏在家时虽然受宠,却也是大家子教养出来的姑娘,知道做大妇的要有容人之量,那些妾室之流,好听些是半个奴婢,难听些便是些猫儿狗儿,不是这个还有那个,与其费尽心机地除去,不如拿捏着分寸留在手里,对主母名声和丈夫面子都是有好处的。

  丈夫这些年一向待她不错,因着她不爱吃醋,在同僚们面前更多一份面子,又爱重她两分。

  自然了,这份爱重也是有代价的,徐姨娘便是因着这大方的名声,被知州夫人给塞进了秦府。

  往事好似流水一般,连绵淌过杨氏眼前。

  徐姨娘是个穷苦人家女儿出身,被买了学弹唱,尚未公开露面,便被盐商买下了送给知州大人。知州大人甚好女色,家中美貌婢妾不知凡几,徐姨娘进去了连正主的面都没见到,便被主母磋磨得脱了一层皮。因着徐姨娘实在清秀,知州夫人也当真忌惮,某日宴会便命她出来献艺,再命管事在知州面前说些笼络下属的话,这便将她落在了秦家。

  这么个人,若是要推,杨氏也自有一百种法子,可是一来是上峰赏的,二来人也还算清白,最重要的一条,那金姨娘生了儿子,骄娇二气日盛,杨氏思索了好几日,终究还是把人给留了下来。

  幸而徐姨娘在知州家里学得眉高眼低,除了嘴碎也没旁的大毛病,杨氏派了个懂事的梨花去,倒也算是稳住了府里的天地。

  金姨娘温柔小意,徐姨娘娇憨可爱,二人也颇斗了些时日,然而金姨娘毕竟有手段,徐姨娘产女后伤身,不大有精神奉承主君,也只这么一段时日,金姨娘又把男人拢在了身边。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