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莉莉的结局（1 / 2）

随着伪装的褪下，莉莉才看清楚这个人到底拥有什么样的外表。

现在眼前的人根本不能被称为老人了，他本人有着青年男性的样貌：一头棕褐色的短卷发，在微光环境中毫不显眼的深蓝眼眸，鬓角到眼眶的位置有着明显的刀疤，给他略带少年气息的脸庞增加了几分阴鸷，整个样貌说不上帅气，但给莉莉的第一感觉，是很危险的人。

“重新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科林·克利福德，和你们绑在外面的那个家伙一样，是IETA的工作人员。”男人将脱下来的皮套小心折叠起来，他的皮肤相比正常人来说不太正常，手部的皮肤全是灼烧的痕迹，裸露的上半身也遍布着狰狞的伤疤。

“即便如此，您也没必要说谎的必要。”莉莉摇了摇头。“运送过程弄成这样，是为了保证危险目标不造伤害，对双方都是。完成认证之后，您所接触的工作是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伤害的。”

“关于身份的事情我说了谎，但关于疾病的描述是真的，我身上有着扩散开来的癌症，需要到这个时代的世界寻找救治办法。”克利福德笑着摇了摇头。“你能帮安分工作的我弄一只基因治疗液吗？”

“这……这不是我能帮忙的事情了，先生。”莉莉想要反驳，但她实在找不到可以钻的漏洞。

“当然，布莱德跟我详细描述了要做成这件事情的代价，我明白你做不到，我也不会强求别人办做不到的事情。”克利福德没有穿之前他在冷冻舱的衣服，而是套上了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黑色衬衫。“不过，需要你帮忙的事情是另一件，我相信你可以办到。”

“可是，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先生，您现在应该做的是把我的同伴还给我。”眼见男人恢复到干练的姿态，莉莉连忙反驳道。

“不要心急，你会和他相聚的，”克利福德将领口翻到最佳状态，但苦于没有镜子欣赏自己整理完毕的英姿。“你不想听听另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我不想了，先生，你让人感到害怕，明明和我们保持了敌对的态度，却告诉了我这么多不该知道的讯息。”莉莉的声音已经开始带着哭腔，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究竟什么地方做错了？她只是不想失去任何人。

“你在害怕些什么呢？”

“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可能走不出这个地方了，你告诉我这么多东西，是不想让我糊涂着死去，对吗？”莉莉的泪水顺着她满是雀斑的脸流了下来，无比凄美。“但我做错了什么吗？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一定要落得这种结局。”

“……不得不说，你的直觉挺准的。”男人叹了口气，他从法雅的手中拿过了手枪，“你什么也没做错，但有些时候，对和错在更重要的事情面前，没有那么重要。”

“可是我的妈妈还需要钱来维系生命，不能离开我。”莉莉跪在了地上，开始趴下身体磕头，从她抬头的空隙可以看到蓝色的血液正顺着额头的伤口开始流下来，眼泪和血液一同落在面前的地面上。“求求您了，我用性命担保，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哪怕因此被开除，我都会想别的办法……”

克利福德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他当然能感觉这个女孩没有说谎，对方甚至在之前有帮他说过好话，恪守规则，不歧视他人……种种迹象表明了她是个善良的人。

尽管杀手是他的职业，但克利福德并不是什么嗜杀成性的人，在以前的时代，他遇见的恶意足够多，难得感受到一丁点善意，他都愿意去回馈对方。

只是，他知道的，放她回去是什么下场，他不是没有心软过。

但现实中的他还是没有开枪，他的理智和感性在疯狂冲突，一方告诉他要消灭证据，保护避难所的地址；另一方则告诉他没有必要，这里的位置不是太重要……

在短暂的思考中，一连串的枪声突兀响起，划破了这僵持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