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年少轻狂(9)之郑志业殒命62(1 / 2)

钟南是吴涛的弟子,可吴涛在某种意义上算是流云道的弃徒,所以钟南也算不得上是流云道的传人,但从另外一个层面上来说,他又习得流云道专属的内功心法空明决,而且只有真正的流云道传人才有资格修习,因此在实质上他的确属于流云道的传人。

流云道不同于其他流派,只有流云道的现任道子有资格传授空明决,这是亘古不变的传承,所以当初吴涛也仅仅只是向钟南传递内力,而钟南的空明决是由无尘亲自传授,也不是破坏了流云道的规矩,这一切吴涛清楚,无尘也明白。

前代道子的天元有无尘和无止两位弟子,都习得空明决;除此之外天元的两位师兄也习得有空明决,但他们的弟子却没有资格去学习,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人敢打破这个传承,守着他们曾经对流云道的承诺。

流云道千百年来的传承,即每任道子都需要下山历练,体验人间疾苦,救苦救难,可是钟南的情况不同于前任任何一位道子,他下山历练吴涛只告诉了他莫生事,莫怕事,那种解救黎民于水火的临行诫语按照现在吴涛的遭遇,已经不可能实现,对吴涛来说,现在的朝廷就是他的噩梦,钟南下山历练就是他计划的开始,他要报复,要复仇,既然你认定了我要反,那我就反给你看。

赵志杰这一记引蛇出洞,调虎离山是钟南没有想到的,这么多年来,吴涛几乎将钟南培养成了第二个自己,与以往人们口中的天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武功得自己真传,又有空明诀傍身,天下武功路数尽知,兵法计谋烂熟于心,趋于完美钟南还差经历。

刘依然也是初次行走江湖,她一个女孩生活环境优越,单纯无忧,调虎离山对他来说城府过深,而且不知为何,她对钟南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击退了那些黑衣人,刘依然还处于兴奋中,便在钟南得瑟了起来,“那些黑衣人来势汹汹,很不简单。”

钟南一旁附和,呵呵一笑,“白公子武功高强,佩服佩服。”

其实钟南在意的并不是刚刚那群普通的年轻人,而是白天那位深藏不露的面具高手。

钟南马屁是真的拍到了点上,刘依然心情大好,取出腰间折扇,昂首挺胸的说道:“走吧!”

本身距离较近,几人没多久便回到郑府,一路走向书房,此时的郑府回到深夜的那种寂静。来到书房前,那些被重伤的黑衣人已不见了踪影,府中的下人们没躲在自己房间中,从始至终都没出门观望一眼,刘依然看着书房,房门大开,屋内漆黑一片,这时她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似乎是忽略了什么。

刘依然飞快的跑进书房,让画梅点燃一颗蜡烛,然后借助蜡烛微弱的火光向书桌走去,边走边试探性的呼喊,“郑志业?”

连续呼喊了两三声都没人回应,刘依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才意识到自己陷入到对方的阴谋当中,刘依然走到书桌后,掀起那块桌布,映入眼帘的一幕把她吓的胆颤心惊,本以为郑志业被他的那些同伙救走,没想到的是幕后黑手竟如此残忍,失去去了利用价值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刘依然呆呆的看着书桌下那两具死尸,心中恐惧万分,一时间做不出任何的反应,画梅刚想走上去,被刘依然阻拦了下来,“别过来。”

刘依然压制住内心的恐惧,艰难的喊了出来,画梅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公子?怎么了?”

刘依然的双腿已经麻木了,甚至已经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脑袋也是一片空白,单纯无邪的刘依然就差一点就要哭了出来,钟南见状,三步做两步,搂住刘依然纤细的腰身,慢慢后退,将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除了画梅有些诧异,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因为刘依然还沉浸在恐惧中,无法自拔,完全不会在意这些虚无之事。

画梅看着刘依然惊魂未定,还有些苍白的面庞,担忧的问道,“公子,发生了什么?”

“死了!”

画梅的小脸突然间也变得紧绷,嘴角抽搐了一下,“谁,谁死了?”

刘依然朝着他们藏在郑志业的桌底指了过去,“郑志业。”

画梅往刘依然指的方向瞥了一眼,不自觉的退远一些;钟成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对于这种杀人见血的事情也未曾经历过,自然也是远远的退在一旁,那最后就只剩下了钟南一人。

化神谷地形复杂且危险重重,各种动物骸骨随处可见,自从将化神谷划为禁地后,人迹罕至,不过谷中还能见到一些人类骨骼和头骨之类,虽然也未曾见过真正的尸体,但相比于其他三人,这种情况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的是会这么快遇见。

钟南向画梅索要一支蜡烛,借着烛火慢慢靠近,仔细观察了郑志业两人,此时郑志业已经脸色煞白,瞳孔放大,显然是出乎自己的意料,由此推断定是熟人,整体看上去,没有任何反抗,且身体并无血迹,他伸手在郑志业身体上窥探抚摸,发现脖颈处有明显的掐痕,颈椎断裂,几乎是瞬间殒命。

刘依然从震惊中缓过神,透过烛火微弱的光亮看着钟南冷静的脸庞,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钟南绝非普通的百姓,她自认为见过许许多多的大场面,但第一次见到面无血色的尸体一时都无法接受,如果钟南只是一个简单的百姓,不可能如此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死了多久?”

“身体尚温,一刻钟左右。”

刘依然仔细想了一想,“就是我出去追那些黑衣人的时间。”

钟南没有回答,也算是一种默认,刘依然也明白,便没有继续追问,心中的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在促使着她,“我们现在怎么办?”直到这句话说出来,刘依然都仍在疑惑,对钟南莫名的依赖和信任。

“走”钟南简单的说了一个字,在他的认知中,现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刘依然发现了郑志业的恶行,身为当朝宰执刘齐的女儿,她不忿郑志业的所作所为,毅然挺身而出,只身夜闯郑志业府邸,虽历经艰难,却从未轻言放弃,在钟南的帮助下击退蟾桂和于坤光等江湖高手,将郑志业绑于其府邸,为防同伙突然夜袭,吃住行都尽量不远离书房,以至于郑府上上下下都见其面闻其声,而现在,郑志业晚间遇袭,命丧当场,如若此时离开,难免落得个做贼心虚,畏罪潜逃的名声,以刘依然要强傲骨的性格,怎肯此时离去,与他人烙下话柄。

“现在走不是落实了杀人潜逃的罪名了吗?”

“留在这你也证明不了你不是凶手。”

刘依然知道钟南所说非虚,夜黑风高,杀人潜逃,这种情况任谁都是百口莫辩,她越想越气,恐惧感逐渐消退,拍案而起,“我堂堂……”

刘依然是欲言又止,所幸反应较快,立刻缄默。

钟南一眼看出刘依然女儿身,也能看出她身份不一般,但也仅仅只有这些而已,他看着刘依然,似乎在说,“堂堂什么?”

夜色萧萧,再加上郑志业冷冰冰的尸体,整个气氛显得沉闷,刘依然此话一出,本就冷寂的房间慢慢透出些许生机,没等钟南开口,躲在门后的钟成探出头来,打趣道:“堂堂……,你继续说啊!”

刘依然小声吸了口气,心中暗想,“还好反应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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