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恐惧下的逃亡127(1 / 2)

相比VIP房间,解说席要简陋得多,大部分空间是为了搭建扩音装置而预留,没有任何装饰。不过,也没有什么人会刻意抬起头来看解说席,解说员对这个环境倒是不在意。

“一会可能有些吵,你理解一下。”

解说员还挺有自知之明,见时机差不多,他拿起扩音装置,开始讲解起来。而阿克塞尔,则将目光放在战斗区域中,一想到刚才自己就在里面打架,一想到刚才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阿克塞尔还是感到心里发毛。在一番根本听不懂的介绍之后,战斗区域外有两排栅栏升起。从各自的阴影中,有两人缓缓走出,一位身着轻甲,手持剑盾。而另外一位则显得相当邋遢,身着不仅宽松还有点脏的大衣,发型也是蓬松且乱糟糟的。他的武器,是一把短刀,那短刀太过简陋,咋一眼看去就像是随意抽了把菜刀出来就来干架了。

这些特征,跟洛笙的描述几乎一模一样,刚才解说员提到过,这一场比赛“恐惧猎手”出场,根据刚才的介绍,不会错的,这个人,肯定就是洛笙所说的安德烈,二学年比赛出现的“第四人”。

在场中站定,安德烈慵懒地观察着手头的短刀,等待着开战铃声的敲响,跟平常不一样的是,他的面前好像有一股充满恶意的视线,要知道,安德烈的前方,没有别人,只有今天的对手,手持剑盾的那个家伙。

“......就是你把我弟弟打成重伤的吧。”见安德烈回应了视线,剑士冷冷地说道。

“你弟弟?我打的人多了去了,你谁?”安德烈也回应出了同样的冷漠,在气势上,两人不相伯仲。

“前天的事,记不住了吗!我弟弟他现在还躺在医院的!你这混蛋......”

安德烈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说完了吧?”

“你!!!”

话还没说完,一阵清脆铃声在头顶响起,这是准备为人与人的比赛准备的,开战的铃声。

“混蛋!!!”

没有任何约束,剑士挥舞着手中的剑直逼安德烈,举盾突进的架势,比学院中的某些人更加具备威胁性。只是,对手也不是学校的人,面对突进,安德烈连大动作都没有。

他只是站在原地,瞪了一眼对面。

“!!!”

不知为何,剑士的动作突然缓慢了下来,就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人已经到了安德烈跟前,他不得不扬起手中的剑,尽力向安德烈砍去。

“啧。”

力道清得就连安德烈也不屑地发出了声音。仅仅只是抬起短刀招架,兵刃对接的叮铛声比想象中轻微,看得出作为进攻方的剑士根本没用力。

“你......为什么?”

剑士颤抖地问道,为什么自己不能全力进攻?就连剑士自己都不明白,冷汗从他的脸颊留下,与安德烈僵持的右手,也在忍不住地发抖。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安德烈假装没听懂,脸上却不禁浮现出了令剑士更加颤栗的邪笑。

剑士也清楚,就在自己即将砍向安德烈时,他的心里无故升起一阵无名的恐惧,就像在害怕根本打不过对方一样。但是,自己明明是坚定了意志,来到黑街的斗场,想要找安德烈复仇的,这个节骨眼,为什么自己会恐惧?

安德烈可不会给他时间思考答案。右手轻轻一挑,那剑便被弹了开来,随即,安德烈伸出手,按在了盾牌的边缘。用力一扳,竟将盾牌连同持握盾牌的手扳到了一边,现在的剑士,可以说门户大开。

一般情况下,只要把剑和盾的其中一个拉回身前,以防御性的盾与攻击距离更远的剑,哪一样都可以与安德烈的短刀对抗。然而,剑士根本没动。注视着安德烈的眼睛,剑士的脸上已经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就连他的牙齿,也开始忍不住地打颤。

这一刻,他才是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败,以及,自己为什么会败。

安德烈举起刀,毫不犹豫地往剑士的身上砍去。鲜血从伤口留出,而场外也开始沸腾起来。

一刀,两刀......安德烈并没有停下挥刀的动作,倒不如说,变本加厉。剑士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但安德烈的攻势依然没有停止,将剑士踹倒在地,他坐在剑士身上,继续着惨无人道的虐杀。

直到,剑士松开手中的剑,再无呼吸。

胜负仅仅只在第一回合便见出分晓,血腥的场景没有削减观众的热情,只有解说席的解说员,早已在剑士停止动作前就停下了解说。从他的表情上看,他也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而阿克塞尔,也是一言不发注视着战斗区域中的惨剧。回忆着洛笙的描述,这个安德烈,似乎有着能让人无端感受到恐惧的能力。因为巨大的恐惧而使不出力气,面对对方的攻击,甚至根本无从应对,这就是剑士毫无反抗死在安德烈刀下的原因。

一切都对得上,不仅可以确认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之前潜入学院的目标,如此暴戾的性格,去学院攻击学生的原因也可以理解了。

见剑士毫无反应,安德烈这才缓缓起身,擦了擦刀上的血。

“这就没气了?可真没意思。”看着后勤人员前来收拾尸体,安德烈压抑着把后勤人员也干掉的想法,将刀收回。

“要说有意思的......应该是这个吧?”

扭过头,安德烈看向解说席,跟平常不一样,解说席除了见惯的解说员,还有一个新的人影。

对上视线,阿克塞尔不禁背脊一凉。虽然刚才自己是出了不少风头,但是自己跟安德烈涉及地领域又不一样,不会被怀疑的......吧?

看着安德烈那让人心里发毛的邪笑,阿克塞尔甚至产生了拔腿就跑的想法。直到解说员开始让下一组选手入场,安德烈默不作声地离开战斗场地,阿克塞尔才缓过神来。

刚刚是中了那人的恐惧吗?阿克塞尔不知道,但是,比起恐惧,现在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在那之后,阿克塞尔又看了两场比赛,比起安德烈的虐杀,后面两场显然要和平很多。意识到已经没有更多的线索能搜寻了,阿克塞尔悄悄离开了地下斗场。

虽然斗场内有好几个门,可以通往黑街的各个地方,但为了远路返回,还是从酒馆的方向走吧。估计这个时候也已经很晚了,有几个人跟阿克塞尔一样打算离开,他们跟在阿克塞尔的身后,好像还在小声说着什么。斗场的噪音太大,阿克塞尔也没听清。

只是,阿克塞尔莫名地提高了警惕,怎么总觉得那几个人在盯着自己?于是,在走出酒馆门,从身后的人视线中消失的短暂一瞬,阿克塞尔将手伸进腰包,拿出了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当阿克塞尔走出酒馆时,外面的灯火已经熄了大半,再不回去,不仅格罗要念叨,恐怕宿管都要找自己麻烦了。想到这,阿克塞尔只有加快步伐......

“哟,新来的。”

这才刚迈出脚,一股沉重的力道径直压在阿克塞尔的肩上,沉得他根本无法迈出步子。

转头一看,一位长得有些彪悍的男人正搂着他的肩,一副套近乎的样子。

“这就走啦?不喝几杯?”那人似乎很热情,但阿克塞尔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我累了,这个时候就不喝了。”

“别这么冷淡嘛,我看过你的战斗了,很厉害嘛,第一次就能干掉那种猛兽,虽说没干掉的话也没有下一次就是了哈哈哈。”

虽然是套近乎,但多少有点假惺惺的,阿克塞尔有些莫名其妙。

“没事没事,就是认识一下。对了,你是几学年的啊?”

“一......你说什么?”

背脊发凉,这一刻,阿克塞尔才意识到一切已经晚了。到刚才为止,作为“在黑街游荡的新人”,明明都伪装得很好,可偏偏是在结束之前,阿克塞尔放松了警惕,本以为是觉得自己是新人想过来找茬,没想到对方早已经察觉到另一方面的事。

虽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对方恐怕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学生,本只是猜测,但这一问话,无疑是坚定了他的推测。

“一学年的啊,这不是还很年轻嘛,怎么跑黑街来了?”那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那语气当中,一种之前没有的气息一点点渗透了出来,让阿克塞尔浑身刺麻,但那按着肩膀的手又是那么沉重,阿克塞尔根本无法动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啊?不知道啊......不知道,怎么会坐在解说席呢?”

阿克塞尔留下了一丝冷汗。

“或许,是来找人的,我没说错吧?”

阿克塞尔的脸色愈发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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