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李忠归顺(2 / 2)

酒保又问道:“官人,吃甚下饭?”

鲁达叫道:“问甚么?但有,只顾卖来,一发算钱还你。这厮只顾来聒噪。”

戚建辉笑道:“提辖过于急躁了!”

又对酒保温和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们再唤你过来。”

酒保下去,随即烫酒上来,但是下口肉食,只顾将来,摆满了几张桌子。

众人酒至数杯,正说些闲话,谈些枪法武艺。

说得正是精彩处,只听得隔壁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啼哭。

鲁达瞬间焦躁大叫,便想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

还好明永飒及时拦住了他,又对戚建辉示意。

戚建辉看到后,忙唤酒保上来。

酒保听得,慌忙上来看时,见鲁提辖气愤愤地要掀桌子,还好有人拦着。

酒保恭敬道:“官人要甚东西,吩咐买来。”

鲁达道:“洒家要甚么?你也须认的洒家。

却恁地教甚么人在间壁吱吱的哭,搅俺弟兄们吃酒。洒家须不曾少了你酒钱!”

酒保道:“官人息怒,小人怎敢教人啼哭,打搅官人吃酒。

这个哭的,是绰酒座儿唱的父子两人。

不知官人们在此吃酒,一时间自苦了啼哭。”

明永飒笑道:“你将他们喊来,我们看看怎么回事。”

酒保去叫,不多时,只见两个到来:

前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背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手里拿串拍板,都来到面前。

看那妇人,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

膨松云髻,插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

素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

蛾眉紧蹙,汪汪泪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细细香肌消玉雪。

若非雨病云愁,定是怀忧积恨。

那妇人拭着眼泪,向前来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

那老儿也跟着上前见礼了。

明永飒安慰着问道:“两位是哪里人家?为何啼哭?”

那妇人便道:“官人不知,容奴告禀,奴家是东京人氏。

因同父母来这渭州,投奔亲眷,不想他们搬移南京去了。

母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父女二人,流落在此生受。

此间有个财主,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

因见奴家有些姿色,便使强媒硬保,要奴作妾。

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要了奴家身体。

未及三个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将奴赶打出来。

还追要原典身钱三千贯。

父亲懦弱,和他争执不得,他又有钱有势。

当初不曾得他一文,如今那讨钱来还他?

没计奈何,父亲自小教得奴家些小曲儿,来这里酒楼上赶座子。

每日但得些钱来,将大半还他,留些少父女们盘缠。

这两日酒客稀少,违了他钱限,怕他来讨时,受他羞耻。

父女们想起这苦楚来,无处告诉,因此啼哭。

不想误触犯了官人,望乞恕罪,高抬贵手。”

明永飒看这父女二人着实凄惨,便想伸出援手。

当下便温和问道:“两位在哪个客店里歇脚?那个镇关西郑大官人在哪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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