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奇物【蝴蝶影】（1 / 2）

次日清晨，夜莺俱乐部。

站在浴室的落地镜前，夏洛特观察着镜中的自己。

干涸的血迹难以洗净，垂至腰间的金色长发，还沾染着些许暗红色彩。

不过，她更关注的，是心口部位的致命伤，镜中倒映的皮肤白皙而光洁，完全看不出留下了任何疤痕。

掌心轻按，以辉光照耀己身，夏洛特能够清晰地发现，自己的心脏、肺叶、肋骨乃至相应体表的血肉与皮肤，其本质都是阴影——

那位神秘而古老的存在，是以自身的全部填充着她的缺失。

望着镜中的自己，夏洛特轻声道：

“劳尔阁下，您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可以。”

亚森的分影意识五感与夏洛特完全同步，本体刚刚苏醒，就见到了镜子里的夏洛特——

不愧是自己亲手捏出来的主角，除了稍显平坦外，犹如一幅绝美的画卷，现世罕有的完美艺术品。

听到亚森的回应，夏洛特感到莫名的安心......尽管讽刺的是，此刻维持她生命的心脏，并不属于她自己。

“劳尔阁下，请允许我再次向您表达感谢。”

停顿片刻，夏洛特忽然意识到什么，在心中问道：

“对了，劳尔阁下，您是否拥有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我的感知，与你同步。”

“......啊？”

夏洛特瞳孔先是惊讶睁大，下一刻连忙挪开视线，离开镜子前，匆匆换上准备好的衣物。

“人类的羞耻感？”

“......”

匆忙系着衬衫的纽扣，夏洛特沉默不语。

“你迟早要适应。”

亚森说的的确是实话，只要二人的意识保持同步，就难免会发生这些事情。

“......您说得对，劳尔阁下。”

绝对的理性战胜了羞耻的本能，夏洛特直接放弃抵抗，回到镜子前，仔细调整因慌乱而系错的衬衫纽扣。

——没想到侦探小姐逗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另一边，亚森也完成了日常洗漱与早餐，回到书桌前，阅读从帝国图书馆收集来的特殊书籍。

他计划优先提升“裂影法术”与“侵蚀法术”的等级，以再次撕裂自身之影，选择新的侵蚀目标。

光有一个夏洛特，还不足以扭转局面，要对抗奥薇莉亚，他必须集结更多的力量。

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亚森思绪。

“少爷，您快看！”

小女仆有些慌张地闯进卧室，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亚森，“福尔摩斯小姐她，她出事了......”

接过报纸，亚森看向《泰姆报》的头版新闻——

【突发！开膛手杰克袭击夏洛特·福尔摩斯，第一时间送医救治，至今生死未卜！】

“这......”

掌心颤抖，亚森瞳孔圆睁，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福尔摩斯小姐她前天不还是好好的......”

以沉默而悲戚的目光看完文章，他差点没晕过去......当然，演戏讲究适可而止，亚森觉得自己的演技完全可以评上奥斯卡小金人。

总之，事情的发展正如夏洛特的安排，报纸声称，治安厅的巡逻警员发现了重伤垂危的福尔摩斯小姐，她身上所受伤势显然来自开膛手杰克，警员们连忙将她送往圣特蕾莎医院接受治疗。

“......福尔摩斯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嗯。”

莎夏轻声赞同，视线不自觉地闪躲——她知晓夏洛特因何遭到袭击。

“怎么了，小亚森？”

轻盈的脚步声中，奥薇莉亚出现在亚森的卧室，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报纸，眉头微蹙：

“那位金发女士出事了？”

“嗯......”

亚森情绪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