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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生素E吧……”小林回忆了一下:“秦姐说这边伙食没那么好,你回去还要录mv,适当补充维E可以保持皮肤状态。”

阿瑟嘴角往下挂了挂,有些不屑,但还是收了起来。

与他不同,陷入沉睡的江质眠是被三点半准时响起的铃声叫醒的。

模样古朴的黄铜钟,设置好时间后会敲出急促的铃声,金属高频碰撞哗哗像在下雨。钟就安在他们隔壁,直接把他震的睁开了眼睛。

江质眠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身体还残留深眠后的酸涩感,以及一些仍在渴睡的疲惫。他起身,注意到对面的床铺是空着的,但主人应该回来过,因为床头柜上多了两个小药瓶。

白色的瓶身上贴着标签,一个是氯雷他定另一个是西替利嗪。

前一个江质眠不知道功效,不过后者他自己用过,有一次拍戏的时候在泥地里摸爬滚打,那场戏不顺利,戏服在泥潭里泡了大半天,直到干了都还套在身上,第二天身上就发红发痒。

当时助理去医院给他开的药就是西替利嗪片,主要用于抗皮肤过敏。

神智逐渐清醒,看见药瓶,江质眠心里的歉疚不自觉又深一层。恰好脚步声传来,阿瑟在此刻推门而入,他抬眼望去。

“眠哥,醒了啊?”

和他碰上视线,对方笑了笑:“他们还让我来叫你起床呢。”

阿瑟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款式相当简单的T恤加运动裤。胳膊上的臂钏摘下来了,项链和戒指也没留着,只左耳朵上戴了一只环型耳饰,清清爽爽的好看。

“醒了,你送的枕头确实好用,我躺下就睡着了。”江质眠点头,目光落到他手上:“你端什么过来了?”

“好用就行。”

阿瑟走过来坐到床边,把手里拿着的杯子递过去。透明的玻璃杯,底下三分之二的液体没有颜色,冒着一些气泡,最上面一层是浅浅的翠绿,颜色很明亮,还插着两片小叶子。

“这是气泡薄荷水,我用气泡水和薄荷汁兑的,味道还可以。”阿瑟说:“主要作用还是提神醒脑,刚睡醒,你喝一点儿吧。”

江质眠看他一眼,接过来喝了。

薄荷汁很凉,气泡水放大了这种刺激感,却又带着甜味。就像是含进一口有味道的雪,在嘴里迅速化开的同时迸发出令人后脑发麻的凉意。

江质眠的困意彻底没了,感觉自己的喉管都是冷的,他稀罕地举起杯子看了看:“加冰了吗?”

阿瑟扬着唇角:“没有,摸不也摸得出来吗,常温。”

江质眠一口气喝完了,眼尾微微眯起,笑叹一声:“效果太好了,怎么想出来的?”

“有个队友教我的。”阿瑟想去拿江质眠手里的空杯,对方没让,他就也不强求。两个人一块儿起身往楼下走:“我给其他人也兑了一壶,放在饭桌上了。”

楼梯是傍山建的,江质眠主动走在外侧,把人让到里面:“你起这么早,中午没睡吗?”

阿瑟老实地靠里走着:“没,我回来睡了一觉了,没吵到你吧?”

江质眠摇头:“你说呢?我连你有没有睡午觉都不清楚。”

阿瑟笑着说:“可能是你今天睡深了。”

提到这个,江质眠眉眼间掠过一丝情绪,又很快舒展开来,说:“这是你的功劳了。”

说着话,两人到了客厅。用来会客和吃饭的桌上已经坐满了人,基本人手端着一杯勾兑的薄荷水喝着,见到他们来,涵成抢先竖起拇指。

“哥,不是我说,你这弄出来的太绝了!”

他脸上还印着睡痕,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我感觉跟往嘴里倒了风油精似的,不过这个好喝!”

“确实。”刘玲玉也点头,手掌轻轻掩着嘴唇:“我现在别说困了,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阿瑟和江质眠并排坐下,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没这么夸张吧,眠哥可是一口闷啊,眼皮都没动一下的。”

小口抿着的甜圆立刻露出钦佩的眼神,江质眠道:“听他瞎说呢,我还必须得原地跳个舞才能证明它效果好啊?”

一帮人顿时都笑了,嘉成放下杯子,看了眼表上显示的时间,15:35,抬起手掌拍了拍。

“好了,大家都休息过了吧?还想睡的现在也该被我们小瑟的薄荷水喝清醒了,那我们就该完成接下去的任务了。”

见嘉宾们都摆出认真倾听的表情,他继续道:“你们来的路上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小屋外面呢,就有一片开辟好的田地。里面的稻谷还没有熟,不过没关系,田里还专门种了一批能够食用的野菜。”

“我们下午就是要去摘菜吗?”甜圆天真地说:“听起来还挺简单的。”

“这是我们的任务目标之一。”

刘玲玉笑着接话:“还有,如果你们细心,可以看到离小屋不远的小山坡后面,还有一条河。”

涵成回过味儿了:“我懂了,还要抓鱼是吧?”

“没错!”嘉成道:“等会儿我们就要兵分两路,一些人去抓鱼,一些人去摘野菜。对了,不要忘记我们厨房里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哦,所以弄到的食物我们不能全部留下,还需要分出一部分去和村民们换主食以及调味品。”

江质眠感慨:“工程量还挺大的啊。”

嘉成含笑点头,江质眠环顾桌上的人,自然地安排道:“那就刘姐和甜圆去摘菜,我们去抓鱼。”

“今天晚上做饭的人也得少出点力。”他问:“我们这里谁会做饭?”

中午就是他们做的,嘉成和刘玲玉点了头。甜圆胳膊抬起又放下,形成一个弯曲着的别扭姿态,显然是三脚猫功夫。而涵成和阿瑟干脆就没动静。

“那嘉成哥你也留下摘菜吧,今天晚上还需要你和刘姐辛苦,圆圆可以在旁边帮忙。我们负责把鱼弄回来,还有去村里换其他食材。”

江质眠询问性地望向他们。

做饭摘菜的三个人表示:“这样我们会不会太轻松了?”

江质眠笑着:“这个天气,做饭也辛苦啊。”

“做饭是辛苦。”刘玲玉开玩笑:“就是怕你们鱼捉不到几只,更别说换东西,到时候双手空空回来,我们还用得着做饭吗?”

江质眠干脆道:“不用操心这个。”

“哇哦——”桌上顿时一阵哄声,嘉成提醒:“质眠,镜头拍着呢,得说到做到啊。”

涵成也装哭:“哥!抓鱼我可没经验啊!不能指望我!”

江质眠按了按他肩膀,比了个OK的手势。

狠话已经放了,嘉成带领着他们去一楼杂物间拿工具。摘野菜只需要一个竹篓,而抓鱼的除了能背在背上的篓子外还多了鱼叉和钓竿,涵成甚至还翻出了把锤子带上,表示可以把鱼砸晕。

工具分完,六人在小屋前分开,刘玲玉嘉成甜圆三人留在门前的野菜田。江质眠阿瑟和涵成则背着竹篓、提着抓鱼用具,走向了反方向的山坡。

上山下山都只有一条路,村民们自己踩出来的,因此也不需要人带路。

这个山坡客观来讲并不高也不陡峭,但跟平地还是有差别,时不时会有石头和斜斜伸出来的树杈挡道。阿瑟前半生唯一的兴趣就是音乐,平时的休闲娱乐场所也都定位在高端市场,既没爬过山又没露过营,马倒是有好几匹,却也只在平坦广阔的草场骑。

不知道是不是走位不对,阿瑟从踏上山坡小路起,就连续性地被石子绊到,虽然没真的摔到地上,但一路也走的歪歪扭扭。他面露窘迫,很是不好意思的模样,实际在心底已经恶狠狠地咒骂了这些该死的、不长眼的石头。

见他跌跌撞撞,江质眠从和他们平行,加快脚步两下走到了他们前面。

他转头,笑着对后面的两个弟弟说:“我给你们开道。”

涵成大惊失色,跑上去赶紧说:“使不得,哥。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干什么?”江质眠用胳膊肘轻轻挡开他,“嫌我老,觉得我不行啊?”

涵成连连摇头,积极地拨开一侧垂下的枝条:“说的哪里话!你老当益壮……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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