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交换84（2 / 2）

听了这话，他原本凝固的心脏瞬间复苏，跳动频率在胸腔内急剧上升，但威尔特并没有解除戒备，魔女特意告诉他这个消息，无非就是想和他做交易，或者拿这个来威胁他。

“我拒绝。”还没等爱丽丝开口，威尔特便直接插话。

魔女头一回露出恼怒的表情，虽然那让她显得更加可爱了，但丝毫没有减轻她的可怕程度。

威尔特这才理解，为什么海伦娜说她是这代人里唯一一个能追得上劳伦斯的人，此刻从她身上释放出的强大气场几乎快要压爆他的胸膛，巨大的压迫感下他连维持站姿都很勉强，只能弯腰俯身，右腿无力地垂落。

“雷文先生，你似乎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她走到威尔特面前，用手抬起他的下巴，两人鼻尖几乎贴在一起。“我已经非常宽宏大量地将此事视为交易，而你却不知足，还在妄想得寸进尺。”

尽管威尔特能闻到少女身上的芳香，但这次他没有被迷失心智。

“没弄清立场的人是你，”威尔特冷冷地告诉她。“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谈判，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事，我很清楚，你要杀我大概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简单。”

“那你还能这么肆无忌惮？”她有些被对方那奇怪的逻辑搞懵了。

“因为我的命一文不值，但你就不一样了，你是结社最宝贵的魔女。”威尔特发出冷笑，已经完全把某位老人交代他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你只有两个结局，要么死在这里，要么订下誓约。”

“我明白了，”魔女同样用看待尸体的眼神望着他，“你把宝压在了劳伦斯身上，觉得你能拖住我再等到他过来是吗？”

“先不说劳伦斯和你的关系，”她用力捏了一下威尔特的脸，后者发出一声闷哼，“以你现在这副残破不堪的身躯，真的能做到吗？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现在好像比在林子的时候还要弱。”

这倒是不争的事实，自从裁判所被格伦戴尔吞噬了意识之后，威尔特的魔力就一直在衰退，更别提对手是远比亚丽珊卓还要强大的魔女，哪怕是自己的全盛期，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那你大可以试试，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但无论爱丽丝如何可怕，他也确信自己必然会成功，因为就连天父本人都不得不屈服在时间牢狱的规则之下，与那伟大存在相比，区区魔女又算得上什么呢？

但她却没有进一步行动，而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

“真是奇怪，”过了许久，爱丽丝终于开口，“明明这是相当异想天开的发言，但我却不觉得你在开玩笑。”

威尔特被释放了出来，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爱丽丝倒没有在乎那么多，她向威尔特伸出了光滑的手掌。少年知道接下来对方要做什么了，于是也把自己的手贴在上面。

“我，伊丽莎白·克劳蒂尔，艾丝梅达拉之女，以虚空之名起誓，我将坚守海伦娜·格拉维塔的秘密，如违此誓，则诅咒我的灵魂堕入炼狱。”

话音落地的瞬间，那条熟悉的无形锁链将他和魔女联系在了一起。

伊丽莎白？

威尔特的大脑被这个词触动了一下，但这不可能，老人明确告诉过他，这女孩叫做爱丽丝，而且拥有这样强大魔力的家伙也不可能是别人。

“这样你满意了？”她不满地问。

威尔特默默点头，事实上他对眼前女子态度的迅疾转变感到惊愕：他是有想过魔女最后会妥协，但速度之快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呃，你为什么——”他有些结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组织语言。

魔女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我可不想被你扰乱了宝贵的校园生活，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她在说谎。威尔特猜测魔女身上一定有什么任务，至少必须得在圣布雷尼亚完成，海伦娜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他曾经也以为她出现在那只是巧合，结果却.....

“而且，像你这种顽固的家伙，只要我不先妥协，你肯定一句话也听不进去。”魔女补充道，“在这种地方和魔人对打还是算了吧。”

她知道了，而威尔特的心脏狂跳不已。他不理解，为什么劳伦斯和魔女都能一眼看出来，但自己和亚丽珊卓却对此一无所知。

还没等他向魔女发问，那个他一直逃避的话题最终还是抛了过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我到底是哪个地方暴露了身份，我知道不可能是海伦娜告诉你的，这点对我很重要。”她不再带着笑容，而是严肃地注视着他。

威尔特顿时感到一阵头疼，因为他同样被誓约束缚着，不能告诉女孩在虚空中和天父的对话：他知道魔女能驱使所有回归虚空的能力，所以一眼看出了易形者下的她。

他缓缓的张口，原本以为编织谎言会很困难，但答案却毫不费力地涌现到了嘴边。

“因为我曾经，做过一次关于你的梦。”少女刚刚提到过一个名字，他大着胆子顺着猜测下去。“所以我很早就预见你的到来。”

“你的母亲叫做艾丝梅达拉，而你的父亲叫威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