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脏乱差不足以形容3（2 / 2）
尹非凡翻了个白眼儿，“挖什么挖，多麻烦，当然要找纯天然的。”
说着，尹非凡灵巧的攀上五指山石小拇指位置，按照天启们给的信息，朝前一滑。
“啊！”
尹非凡的突然消失，吓了草一跳，圆溜溜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大。
木也惊讶，尝试着叫道：“非凡？”
“我在。”
过了会儿，两人听到了尹非凡的声音，声音却不是从前面的五指山石传出，而是自两人左后方传来。
木和草同时扭头，便见尹非凡不知何时，靠在了左后方的山石上，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草把嘴张成大大的“O”形，拼命用脏兮兮的爪子揉眼睛，揉得尹非凡想上去拍掉他的脏爪子。
这小蠢货，不知道脏手揉眼睛，容易进脏东西吗？！
“啊啊啊~~非凡、非凡，你怎么做到的？”
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后，草跟乳燕归巢似的扑向尹非凡。
尹非凡不客气的一巴掌拍草脑门上，伸直胳膊，不让这憨货靠近自己。
木若有所思的看看尹非凡，又扭头去看五指山石，随后，学着尹非凡刚才的样子，爬上五指山石的小拇指。
到了山石上，木盯着前面的石壁，也就是山石形似无名指部分的侧面，看了会儿没看出名堂，便伸手去推，这一推，就推出问题了。
看似普通的石壁，竟是松动的，木不用花多少力气，便能将之向里推开。
木觉得很神奇，加大了力道，等洞口开到能容他通过，木钻了进去。
石壁后是个环形石坡，坡度较陡，且表面非常光滑，木一进去，便跟坐了滑滑梯般，一路滑了下去。
滑行速度很快，不多久，便到了底，从未玩过滑滑梯的木没经验，滑飞了。
好在蛮荒人体质强悍，像木这样的刍民孩子，很小就学着捕捉小型野兽，反应很快。
木在地上打了个滚，卸去冲力，立刻没事人般站起来。
比起差点摔到这点小事，山石内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更麻烦些。
木是个聪明孩子，刚才在石坡上打过几个弯、掉下来的时候面对哪个方向，他心里有数。
根据记忆，木一路跌跌撞撞，摸索着向前，直到，再次摸到能推动的石壁。
草焦急的走来走去。
刚才，他眼睁睁看着阿哥“咻”一下，没影儿了。
有尹非凡的例子在，草一开始没怎么担心，但随着时间流失，阿哥迟迟没出现，草开始焦急了。
草掰掰指头，感觉阿哥不见的时间，得有非凡不见的时间三倍长，再也忍耐不住，猛的停下，对尹非凡说：“非……”
“砰！”
“哎哟~~”
正此时，草身后的石壁突然向外掀开，毫无防备的草被这么一撞，直接扑向尹非凡。
尹非凡眉毛一挑、脚下一挪，正正好让开一个身位。
草挥舞胳膊，挣扎片刻，还是没能阻止自己摔个大马叉。
推石壁的木能感觉到自己撞到人，再听叫声，立刻知道被撞的是自家弟弟，推石壁的动作下意识顿了顿，停顿只是刹那，木很快淡定的继续推。
外面的阳光从缝隙照进石腹，木眯起眼睛，适应了下光线变化，才走出去。
草一骨碌爬起来，迅速转身，便看到自家阿哥站在身后，再往后，是渐渐合拢的石壁。
“好厉害，怎么做到的？”
草兴高采烈的绕着哥哥转了一圈，然后跑到刚才撞他的石壁前，伸手推。
“咦？怎么推不动？阿哥明明是从这里出来的啊！”
草推了几下没推动，不信邪的加大力气，依旧推不动，扭头，求助的看向木。
“阿哥……”
木想了想，问尹非凡：“是不是只能从一面推开？”
“聪明~”尹非凡给了木一个“你不错”的眼神。
尹非凡也没想到，这种类似机关的结构，竟然会天然形成，若非天启们发现了这组天然机关，他绝不会将两块隔了七八米，看似毫无关联的山石联系起来。
只能说，人类有人类的创造力，大自然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此处天然机关，无疑是藏物资最好的地方，接下来的时间里，尹非凡三人化身搬家的蚂蚁，一趟一趟，把物资全部运到这里，藏进五指山石内。
等搬完物资，木和草累得靠在山壁上不想动。
为了尽快培养出更多天启，尹非凡没舍得动用生命能量恢复，也生出了疲累感，盘腿坐在木旁边。
木递了根肉干给尹非凡，“吃点。”
尹非凡接过肉干，心情有点复杂。
他很久没有吃过食物了，不是不能吃，而是懒得吃。
刚被天启感染的时候，尹非凡的自我认知还是人，作为一个红旗下长大的普通人，有了能力，他当然会去救援、帮助别人。
只是，之后发生的一些事、遇到的一些人，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逼着尹非凡认清他已不是人的事实。
末世七年后，尹非凡遇到一个人，那人告诉他，是不是人，看的不仅是外表、基因，更是心。
一个人，可以失去身体，却不能失去灵魂。
只要心还向着人类、还承认自己是个人，那无论外表变成什么模样，都是人。
可惜，这人、这话，尹非凡听到得太迟……
从否认自己的人类身份起，尹非凡不再如正常人那样吃喝拉撒睡。
他找了个没人的犄角旮旯，死了般躺着一动不动，要不是小天启们任劳任怨的吸收能量供养，他也真的死了，死得如同阴沟里的耗子。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天，尹非凡无聊了，从躺了很久的地方跑出去，开始到处搅风搅雨，惹得人憎狗嫌。
想到那段浪出天际的生活，尹非凡有点想笑。
手里捏着**的肉干，尹非凡心忖：我虽然没少搞事，但真要论起功绩，我可是结束末世的大功臣，怎么着也算半个救世主吧。
尹非凡眯缝起眼睛，把肉干塞进嘴里……
“咔！”
卧槽！
尹非凡整张脸都扭曲了。
他知道这玩意儿不会好吃，也知道它硬，但尹非凡真没想到，能难吃成这样、硬到这种程度！
要不是末世初期的所见所闻，将“珍惜食物”刻进了骨髓，哪怕他后来不用像普通人一样进食，也不曾改变，尹非凡非把嘴里反人类的玩意儿吐出来不可。
这哪是肉干啊，粪坑里的石头还差不多！
勉强把入嘴的部分，囫囵着吞下去，尹非凡边干呕，边打定主意，再也不碰这玩意儿一下。
“别急，还有。”
木不知道尹非凡干呕的真实原因，只当他太饿，吃得急了，肉干卡进喉咙里，他和草饿极了也会这样，便又给尹非凡递去一根肉干。
看着递到眼前的肉干，尹非凡有无数句脏话想对木说。
“我不要，你们吃吧。”
需要被打马赛克的脏话，化作有气无力的一句拒绝，尹非凡放松肌肉，整个人瘫在石壁和地面的夹角上，仿佛被小妖精抽空了精气神。
草抽走木手里的肉干，边美滋滋的咀嚼，边好奇的问：“阿哥，非凡这是怎么了？”
木也不知道尹非凡怎么了，前一刻还好好的，转眼就消沉了。
简单垫了肚子，三人不再耽搁，带上这两天要用的必要物资，返回刍民聚居地。
他们到的时候，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这个点，刍民大多外出未归，聚居地里没什么人，更不会有人关心尹非凡这个新面孔。
不等真正走进聚居地，尹非凡就后悔了。
他五感敏锐，前往石林前，曾远远打量过刍民聚居地。
当时，刍民聚居地给尹非凡的印象，一字以盖之：破。
真正来到聚居地外，尹非凡非但没改观，反而觉得，说这儿破，真是太对不起“破”这个字了，眼前的地方，脏乱差都不足以形容。
聚居地差不多小村落大小，各种奇形怪状的篷子，分布得乱七八糟，随处可见一堆又一堆食物残渣与排泄物混合的垃圾。
一条条手指粗长的黄褐色肉虫，在垃圾里钻来钻去，恶心到找不着词形容。
长得与苍蝇有七八分像的飞虫到处乱飞，“嗡嗡”的振翅声，吵得尹非凡脑仁疼。
气味……
气味还是别提了，尹非凡只恨现在不是天启之躯，需要呼吸。
苍天啊，这真的是人类聚居地吗？
猪圈都比这鬼地方像样！
与其住这种聚居地，尹非凡宁可幕天席地当野人。
“非凡，你怎么不走了？快进来。”
进了聚居地的草，发现尹非凡没进来，马上小跑回来，拉着他的手，就往里走。
尹非凡：“……”
如果要找个词来形容尹非凡此刻的心情，必然是生无可恋。
无论尹非凡内心有多抗拒，他还是跟着木和草，踏进了刍民聚居地。
尹非凡不知道地球的远古时期是什么样子，考古发现的图腾，除了象征意义外，又是否具有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
他只能确定，蛮荒大陆的图腾力量，是真实存在。
部落两大传承物，部落碑与图腾柱，分别承担知识与力量的传承。
主力量的图腾柱，具有辅助战士觉醒、震慑外敌等作用，图腾越强，效果越好。
因而，传承完整的部落，很少遭到动植物攻击，刍民聚居地则不然。
如果可以选择，没人愿意成为刍民。
他们沦落的理由各不相同，归结起来，可大致分为三类：部落毁灭，遭到驱逐，天生刍民。
无论理由是什么，刍民总归是群没信仰、没传承的无根浮萍，他们的聚居地得不到保护，时常遭遇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