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命运漩涡（5）（2 / 2）
“好吧。”白尘气势微弱，像个掉到狼窝的羊崽子一般露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但还是未忘记他目前最主要的问题，“所以现在能回答我这里到底是哪里了吗？”
“这里是被遗忘者的总部，的医务室。”稍稍打发了下身上沾上的灰尘，何若风一屁股坐到白尘的身边，靠在他的身上感慨起来，“真没想到跟你本人相遇会是因为这种情况。”
“内个……你们能不能别老盯着我……怪吓人的说。”
白尘尴尬低下头去，尝试躲避着阿光三人的视线，不知何时，叶子早已凑到他的身边，她对白尘很是好奇，正绕有兴致地观察这个小哥，精美的眼眸里仿佛透着闪光。
玛罗克斯无言，但那宠溺的眼神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他对白尘的好感就如饿狼对待待宰羔羊那般。
阿光只是抱着双手静静凝视着白尘，夹杂着淡淡微笑，可这微笑在白尘看来很是奇怪。
大家并没有因为白尘小小的请求而改变什么，都不怀好意似的盯着白尘，把他当做空气又像是一块金山，被夹在中间的白尘很是不自在。
五个人在这整洁的医务室内，你看看你，我看看我，各怀心思但又未曾吐露半分，死一般的沉静简直让人感到可怕！
兴许是感到气氛有些凝固，何若风像发癫般突然大喊：“哎要我说，你也别回现实世界了，还有那清华的附属学校去个屁了，直接让阿光教导你成为一个合格的‘被遗忘者’吧！”
何若风乱喊乱叫的样子有些雷人，白尘满脸黑线瞪着眼睛像时是在看弱智一样盯着他。
什么现实世界？什么‘被遗忘者’？我是谁？我在哪？这里是土匪老窝吗？不是说建国以后没有土匪了吗？
白尘只觉得心里有十万头戴青草的羊驼奔驰而过，他现在一肚子的问题迫切需要找个靠谱的人询问一下，但在场的四个人除了那个救过自己的漂亮妹妹，还有那个长着一头紫发，说话和声和气的男人似乎剩下这两个怎么看脑子都有些不太正常。
直觉告诉我，这个紫发男人跟救我一命的女孩可以信任。
白尘心里想着，但他忘记去更换一下自己的脸面，这可惹怒了自己的好兄弟。
“你是在心里骂我？我好心给你找出路，你为什么要用一种看弱智的表情看我！？”
何若风突然出声，用手指着白尘的鼻子带着一些怒气质问。
“不……不是啊……你……你得相信我！我们可是好兄弟！”
白尘摆手尬笑，突然一慌的样子让这谎言不攻自破，何若风很是恼火，他的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他像是个毛孩子一样上去就用手掐住白尘乱糟糟的头发拽了起来。
“好啊你，踢我一脚还不够！现在还要骂我，你看我以后还带不带你上分了！”
“别别别，我错了风哥，饶了我吧，别掐了，我的毛要掉了，啊痛痛痛！”
两个活宝滑稽的样子让看马戏的三人都没忍住笑出了声，阿光拍拍手，适时出言阻止了胡闹的何若风。
“好啦，好啦，小风你就不要调戏人家了，相识一场不要老因为这点小事就斤斤计较。”
他给了玛罗克斯一个眼神，示意他将二人分开，比二人高出一大截的玛罗克斯缓步上前如同拎小鸡一样把二人扯开，何若风张牙舞爪，撒泼打滚的幼稚样子与他那飘逸洒脱的人设渐行渐远。
“玛罗克斯你放开我，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叼毛，喂！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
何若风的尖叫越来越小，玛罗克斯抬他离开了医务室，嘈杂的环境再次安静下来，被他弄疼的白尘正揉着自己的头发，憋屈的眼神让叶子不禁有些同情。
“你还疼吗？”
“有点。”白尘随声回答。
“哦。”叶子声音很小，她有些怕生，因为她知道白尘现在并没有完全信任他们这些说话与行为都很奇怪的怪人。
“谢谢你的关心，我叫白尘目前来看大家应该是都知道了，你们两个的名字是？”
叶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示好搞得一愣，但还是强装镇定回复道。
“啊，你叫我叶子就好，他是阿光，是‘被遗忘者’的领导者之一。”
“哟！”依旧是那副和气笑脸，眯眯眼的阿光脸上似乎找不来任何可以揣摩的信息，就如同玛罗克斯之前的那般冷漠。
“领导者……么……那我心中的疑虑您是不是都能替我解答。”
白尘很有礼貌，特意用了‘您’来称呼阿光，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总归还是要讲些礼数。
阿光很是高兴，他看起来很吃这一套，白尘谨慎礼貌的态度让他的笑容更加灿烂。
“哈哈哈，当然没错，不过白尘，希望你还是叫我阿光就好，我还是更习惯大家对我这样称呼。”
白尘迟疑了一下，心中暗暗吐槽：怎么还会有人自降身份的啊？
“阿……光？”
他尝试地学着何若风之前的语气朝他喊了一声，阿光看起来对他很是满意，喊话示意叶子将他扶起。
“叶子扶他起身，帮他换套衣服，你们跟我来。”
“哦好的。”
“不，不用扶我，我自己可以。”
“那……那好吧。”
叶子伸出的手刚要挽住白尘的胳臂，又被他一下子堵了回去，弱弱的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白尘吃力的站起身，他心里有些抗拒这种好心，他古板的头脑这时突然想到了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老古董话术，叶子现在被搞得进退两难，只好讪讪躲在白尘身后，蒙起眼睛等他换好衣服，她一米五的身高躲在他一米八的身下看起来很是违和。
“倒是小瞧你了，我还以为你目前身上的气力不能足以支撑你保持平衡，”阿光走在前方，引领着换好衣服的白尘与叶子不知要通往何处，“不过你倒是苦了我家叶子，一下子拒绝女孩子的好意可并不让人讨喜哦。”
“额，我只是觉得非亲非故老麻烦人家叶子也不是个事，而且我感觉现在身上除了有些没力气，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伤口都愈合了大半了，你们的医疗技术也真是厉害。”
白尘有些不自在加快移速凑到阿光身边解释着，带着‘人家’二字让这答案更加坚实，这让叶子进退两难，被泼冷水的她默默跟在二人身后，内心相当无奈，只当是白尘还未完全接纳自己。
“不用太过赞誉，这些大都是你身上那强大血脉的功劳，与我们的治疗并无太大关系。”阿光的脚步停在一处暗紫色木板门前，他轻轻推开，顺嘴提了一句，“不过嘛，我倒是嗅到了些萌动少女伤心低落的味道。”
“嘘！嘘！”叶子探出个脑袋不断朝阿光摆手，肯求他不要开这种玩笑。
白尘并无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正低头沉思的他只是一愣，但又被阿光温笑打断。
“什么意思？”
“没什么，跟我来。”
推开门前，是一处通往更下层的旋转楼梯，石砖一旋接一旋，阿光走在前方打了个响指，挂在墙壁上的颗颗火炬被瞬间引燃，照亮了这黑暗的环境。
白尘四处张望，这种很像西方中世纪黑暗城堡的建筑风格让他提起了一些兴趣。
走了许久楼梯终于见底，又是一扇老旧的暗紫色木板门，阿光推开迈入，这让跟在身后的白尘在看到门内的内设后相当震撼。
别有洞天啊！
“喔喔，我还以为这里面会像是那种中世纪黑暗风格的石砖建筑，没想到里面会是这样圣洁的大殿。”
他之所以说圣洁二字，因为这几十米高宽，百米长的大殿内上下四周皆是被一片洁白包裹，分不清到底是瓷砖油漆，墙与地面上还刻有一道道规律的黑红色纹路与金银红毯让它的陈设显得更加饱满，大殿内的两边有序排列的六座巨大肃穆的雕像如有灵智，散发阵阵威严，彷如一股神圣气息缭绕在三人的身边，这才让白尘不禁感叹出‘圣洁’。
白尘揣摩着面前的巨大石像，向着阿光疑问：“这些雕像是？”
“初代‘被遗忘者’的成员，强大而又坚守信念的‘弑神者’。”
“我有些不太明白，弑神是？”
“呵呵，你无需太过在意。”阿光如同重逢老友般目光轻柔，环视着几座雕像，轻抚那手举长剑的石像，“白尘，在解答你的疑惑前，我可以先问你两个问题吗？”
白尘一头雾水，什么问题还是需要自己这个废柴才能解答，但他又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只好应声答应了。
“你说。”
叶子看二人的样子估摸着自己也没啥机会插话了，像是回到自己家似的自顾自地跑去大殿之中溜达起来了。
白尘战战兢兢地等待阿光的发话，像是在做什么入职面试，自己就是个等待考验的无业游民，阿光就像是那高高在上的面试官。
“你认为这世界上会存在鬼神或者说，外星人吗？”
白尘愣了一瞬，自己想过阿光的问题可能会十分离谱，毕竟这个叫莫比乌斯之界的地方怎么看也不正常，但因为阿光的这个问题他又让联想到自己十八年以来幼稚幻想的人生，加上这两天离谱到家的穿越异世界，心中还是默念了一份自认为应该是满分的答卷准备交给阿光。
“我觉得有，无论是鬼神还是外星人。”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阿光淡淡地说。
白尘长舒一口气。
“鬼神的话，因为我这两天的遭遇实在是太过离奇了，不论是那光照漩涡，还是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地，我觉得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他顿了一下，阿光顺嘴接上话。
“你倒是挺诚实的，这倒是像个普通人类掉入莫比乌斯之界后的正常反应，继续说说。”
“外星人这种东西肯定有的吧？宇宙那么大探测不到尽头，肯定也不止有人类一个智慧生命。”
白尘平静地摆摆手，说完望向阿光，期待着他的反应，阿光鼓掌，像是在表扬他一样。
“科学的回答，对于这个问题的看法你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这很不错，那么第二个问题，你认为超能力这种东西，是会存在的吗？”
“有！”白尘斩钉截铁，几乎是在阿光问完的同一时间发话，“肯定有！不然你之前轻柔我的头部时那种温暖的光芒又怎么解释？还有那个不礼貌的大叔，虽然我现在并不是很喜欢他，但他当时跳的那么高就快要飞起来了似的，仅靠自己跟一把手枪和一把长刀就能吊打那个怪物。”
“满分，你的回答我很满意，接下来你可以问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了。”
自己这是通过了考验？就……这么简单？一点高深莫测的词语都没有用上，就这么简单的话竟然真的是满分？
只当是脚踩狗屎运的白尘心里偷偷吐槽着，但一想到自己终于可以问话了，又着急忙慌问了起来。
“我想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到现实世界。”
阿光转过方向，盯着有些激动与期待的白尘。
还是那副眯眯眼的微笑脸。
“不能。”
这可让白尘急眼了。
“为什么？”
“至少现在的你不能，而且我也不会回答你原因，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换一个问题。”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都不能回家了，我还问个毛线了，就应该被那怪物一口咬死得了省的还被这群奇奇怪怪的人当囚犯一样拷打。
他气鼓鼓的样子并没有让阿光动摇，这让白尘很是惆怅，对自己目前的情况失去希望的他只好把自己仅存的好奇心换了出来。
“那，我想知道你口中的‘被遗忘者’和‘弑神者’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阿光神情有些微微的变化，终于问到点上了，白尘心情稍有变好，还好这问题他看起来没有要拒绝的意思。
“‘弑神者’就如同它的字面意思，屠杀神明的人，而‘被遗忘者’则是培养孕育‘弑神者’的组织或者说学校，我们会教给你们这样拥有不朽血脉的人类有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也会开发你们自身血脉的潜力从而获得所谓的超能力。”
这……有些魔幻了吧？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大罗金仙跟牛鬼蛇神？
看这紫发男人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啊？
白尘傻眼了，他没想到会是这种回答，他总觉得自己这是绑进了传销组织要被培养成诈骗犯了！
而诈骗头子阿光正在给自己洗脑，灌输一些遥望不可及的思想。
“屠神？开玩笑的吧？这……那阿光能给我解释一下‘神’这一说吗？”
“很简单的意思啊，就是你们人类传说神话中撰写的鬼神，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啊。”
阿光很是淡定，可白尘却一点也没法儿淡定。
“不是？那些宙斯，上帝，奥丁，撒旦……神话中乱七八糟的一大堆牛鬼蛇神是真实存在的？还有，你那句‘你们人类’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人？。”
阿光听完他的质疑诡异一笑，他接下来的话让本就震惊的白尘更加心惊肉跳。
“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因为我也是神，而且是创造这些伪神的真神。”
此刻，他幼小的心灵内，整个世界观都崩塌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