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芳草萋萋(2 / 2)

  这个晚上结束得稀里糊涂。

  赵沅最终也并没有弄清楚他和边礼铭之间的事情。不过,赵沅在今晚切身认识到了,他的自由是用多么贵重的东西换来的。

  某些人根本没在意的,出生就有的,选择的自由;原来对他而言,有着这样沉重的代价。

  因此也更不能被随意地对待。

  一家三口后来哭够了,又开始聊天,聊了很多之前的事情。

  赵沅记得自打他有记忆的时候开始,父母就在做那个深度调查栏目了,因此更惊讶为什么这么多年了,父母还会被从制作组“贬”到前方记者。

  赵沅的母亲说,可能正因为时间太长了,要坚守的东西太多了,执念太重了,才更不适应这个处处求变的新闻时代。

  赵沅的父亲带着追忆的微笑,幽幽地讲起之前的在制作组里的事情:

  “一开始进组的时候,你妈妈就是制作组组长,节目组里超过一半的人都在摄影棚外做前方记者的工作。我第一个月也在做记者,后来整理出第一个案子,把新闻稿交上去,就被你妈妈调来棚内做编剧了。后来我才知道,我那篇新闻稿被她在整个摄制组传阅了一圈。”

  赵沅母亲也笑起来,对上父亲的眼睛,语间满是温柔:

  “当时在看完你的稿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找到了自己想要一辈子共事下去的人。”

  第11章 芳草萋萋

  沿沧市向来不是个四季分明的城市。

  春天和夏天的过渡非常模糊且反复,气温总是随着一场一场的雨上下变化;前一天穿长裤还冷,第二天或许就光着膀子都觉得热了。

  拖延拉扯之间,夏天总算分明地来了。

  当上午十点出门就受不了太阳的热度的时候,当就算下雨,湿热的空气也会从伞底翻涌进来直扑脸面的时候;赵沅和边礼铭的本科生活,像一张即将燃尽的纸签一样,也渐渐只剩一个尾巴。

  赵沅自那天起就没再跟边礼铭联系了,反之亦然。

  赵沅有几次路过大门紧闭的边家院子,从低矮的院墙望进去,仍有一院的盎然绿意。赵沅好多次抬头去看,那颗玉兰树露出了小半个郁郁葱葱的树冠,油亮丰厚的叶片中,找不出一片白色的花瓣。

  赵沅去学校走最后的毕业仪式的时候,路过了曾经一起和边礼铭去的咖啡店。新店还是做咖啡的,只是店里换了软装,换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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