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蝴蝶（1 / 2）

听到地窖两字，绣娘原本还勾着的嘴角顿时耷拉下来，她没理会何鹤这句话，而是去后厨煮了壶新茶，给何鹤端上来，又送了盘点心。

“爷，地窖灰扑扑的，怕是会脏了您的衣服。”

“无妨，我有别的。”何鹤不依不饶，将自己原先那盏凉掉的茶一饮而尽。

绣娘此时的眼神称得上是幽怨，她叹息一声，从柜台取来烛灯，带着何鹤下了地窖。

这次蜡烛没有熄灭，借着光，何鹤看清了整个地窖的构造。角落里摆个木桌，几摞书占满了桌面，地上的树叶好像又高了一截，已经没过了何鹤膝盖，脚边堆的尽是些粮食，被树叶盖住了一大半。

何鹤正在观察这里的树叶和外面的有何不同，突然脑仁一痛。

“来啦。”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客栈门外，天上正在下着暴雨，身上的衣服也完全湿透，这幅身体试探性的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了，绣娘探出半个脑袋，打量着何鹤：“您是要住店？”

何鹤发现，自己只是附在上面，并不能控制身体的行动。

身体听到绣娘询问后点了点头，进店后找了个角落坐着休息。

想必身体的主人就是绣娘嘴里的那位仙人，但以往的幻觉他都具有五感，至少可以根据外界做出反应，难道是仙人实力不凡，抹去了他的五感只为了让他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思索着，突然脚上传来针扎般的疼痛。

何鹤低下头一看，原来是老鼠跑到了脚背上，给他的鞋啃出个窟窿，他跺跺脚，想把老鼠甩下去。

自己能动了！

可老鼠就像长在他身上似的，怎么甩都下不去。

他一把抓住老鼠，用了好大的力才将老鼠提到眼前。这老鼠个头不大，倒是足够沉，快要赶上成年男性的重量，老鼠和何鹤对视一眼，嘶叫着想扑过来啃何鹤的脸。

不对，老鼠啃人怎么会是这种感觉？这场幻境应该怎么打破？

何鹤看着还在挣动的老鼠，面露狰狞，张嘴直接咬上了老鼠脑袋。

“叫你咬我！我先咬死你！”

何鹤现在咬合力要比以前好很多，他这么一咬，就听到咔嚓一声，应该是老鼠头骨裂了。

他动作不停，一口口咬下去，将老鼠半截脑袋咬掉才将嘴里的碎渣和皮毛吐在地上，腥臭味充斥着口腔，而地板散落着老鼠的脑壳碎片，还有几撮被唾液沾湿的毛，白花花的脑花从裂缝中挤出来，鼻尖挂着的血珠要落不落。

诡异的是老鼠并没死，在何鹤手中继续扑腾。

“啊——！”

这次尖叫的是绣娘，她刚才去盛了碗热粥，一回来就看到何鹤握着只有半个脑袋的老鼠，嘴角挂着血，正欲下第二口。

可是还没等到他下嘴，场景就切换回地窖。

终于回来了！

何鹤松了一口气，没过两秒，笑意就僵在了脸上。

他手里拎着个奇形怪状的只剩半截的人。

说是人是因为勉强能看出人的形状，这人背后长着巨大的蝴蝶翅膀，但整个身体已经缩水变小，从腰部被切断，看起来就像是蝴蝶的胸部和腹部，一条长长的口器代替了舌头，上半截脑袋已经消失。

而那口器正在尽力前伸，快要贴上何鹤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