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睹大事件117(1 / 2)

于是除海主与鱼师留下,一众海族首领皆往,先邀请地主上坐大金车,地主不上,只与高恨坐一普通金车,由五十郞前呼后拥行于众首领之后。

地主在车内询问高恨如何来到大海洋,高恨不好意思道:“我因追一个人,不慎掉入度生池,竟来到大海洋,本来慌乱无主,遇到五十郞,一起来到这里。”

靠近的鱼郞听了,又杂七杂八地抢话道:“爸爸,他还教我们记住各人身份的方法;带我们到此;还救了十郞一命。”

地主一一问了,拍拍高恨的肩膀,告慰他道:“你那个朋友可能找不到了,当年我失陷大海洋,十五年才得上岸,五十郞的出生也在其间。”遂简述自己当年受困大海洋,偶上强鱼岛,遭强鱼岛主埋伏算计,才有五十郞,此是丑事,海族朋友想看自己的笑话,自己知道事情原委,并已想开,明白这是命运安排,却偏不讲与他们听,只肯让高恨知道,又嘱咐高恨,此事一毕,自己还要留在大海洋,设法铲除罪恶沟,委托高恨带五十郞去度生池,至于今后,有缘再会。

高恨见地主如此信任自己,告之以私密之事、托之以亲子,大是感动,忍不住就要和他说出自己身份,犹豫再三,终于开不了口,代之以问道:“金伯伯,你也知道他们都在看你笑话,你还这么爽快答应为他们做事?”

地主先是为他的称呼一怔,随即和他亲切道:“我看着你也有点熟悉。”又淡淡一笑道:“这种看笑话是不伤人的,就当着他们的一种心理平衡吧,但是寒源与罪恶沟等量的话,那就不得了了,我除害不只是为了他们,而且是为了更多大众,所以他们不说,我既知道,也会主动干涉的。”

高恨又感动又尊敬,心中想道:“我那个不争气的家长,只要有地主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爱心责任心就好了,一正一反,作为的效果差距何其巨大!”

处于他们前面的海族首领,不时探出头来往后面看,见他们二个谈话很是亲密,很想知道内容,却为五十郞所扰,不得可知。

既到海边,接近岸上,宝珠王动作神速,已搭建起一座紧固高大的平台,上面布置了宽敞的彩棚,众首领拥着地主进入其中,围在他身边,听宝珠王和乌逊手指着海心某一位置介绍,言那里海面更加通黑,下面就是寒源所在。

高恨没有上去,换骑在鱼郞身上,在平台边上边听边看,地主低头看到,和他微笑一下,只不和他隐蔽自己的安排,趁众首领遥看议论之时,走到高恨所在一侧,招来信龙,口中念念有词,却是在问它道:“摇铃幡带了吗?”“在身上,主人。”“好,召集诸龙,集万龙索。”“干什么?主人。”“我将探测寒源。”“主人,此事危险,寒源深厚,影响半个大海洋,不是想解决就能解决的。”“住口!我若不能,谁能?我若不为,谁为?”“主人,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多召集帮手。”“命运安排,帮手即来。你们不就是帮手?别耽搁,快行动。”“是,主人。”

高恨看到地主决心已定,命令已下,也是精神振奋,聚精会神留意身边变化。

但见顷刻之间,风云突变,天空中清风阵阵,瑞气千条,从四面八方来,彩云翻滚,乐声和鸣;地上气流氤氲,尘沙不起;海面上波涛上涌,万头攒动,却是天下诸龙齐聚。

那信龙知道主人心意,不待他吩咐,挥舞摇铃幡,海陆诸龙各即各位,于是陆起厚风,海生高波,中间架起拱弧形桥,如同彩虹一般,这才邀主人跨上己身,在一众海族首领的注目喝彩声中,跃上龙桥,走一二步,悠上几悠,默默衡量过,又在暗中下令,那信龙又是摇动摇铃幡,吉乐声中,万千飞龙齐聚,结成长索,一端系于龙桥,一端递于地主手中,高恨只瞧得眼花缭乱、五体投地。

地主吸一口气,喝一声“发!”牵动龙索,迎风贴浪,朝着海心方向飞逝而去,却又闪电般地缩回。

“地主公,怎么样?”有首领大声询问。

“已碰到寒源实力圈边缘,真是泾渭分明,这一边寒冷如严冬,犹可忍受,那一边如墙如刀,一触即被弹回。”

“啊!”众首领心情紧张,生怕打扰到地主,不敢再问,看着他在半空彩桥上准备。

高恨看到地主在等待什么,却不知道他在吩咐信龙调整龙索、来回统计诸龙特性实力,等诸龙重新结索完毕,信龙禀报给地主,地主握住龙索,屏一口气,口中轻喝,手臂轻挥,随着那龙桥猛地一陷一弹,身子又向海心飞了过去。

高恨一手搭在额上,只看到地主如同初发之射石,疾如闪电,身至第一次碰壁处,忽然消失,竟似发力硬挤进去似的,可以想像寒源实力圈的寒气是何等的厉害,大气也不敢出,瞪圆了眼睛注视,也就是片刻之间,又看到地主身子又如同被硬拉出来之后,一下子便弹了回来,站在彩桥之上,身子摇摇晃晃,脚下承力之龙亦不能当,龙桥拉锯一样移动,更迭不停。

这时,地主身上周围白气弥漫,他却全然不顾,望着寒源沉思。

众首领见他奋不顾身连闯二关,俱是碰壁而回,显然是全力以赴,却似乎力不能逮,已受重挫,纷纷相劝:“地主公,寒源非一举能除,且回黄金坪从长计议。”

高恨心中害怕,也有此想法,只是自己身份卑微,便没有发声表态,五十郞虽不知轻重,也都一言不发、紧张观看。

只见地主既已缓和,似乎在默念什么,又在倾听什么;似乎在摇头,又在坚定表态,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件模糊物事来,扬臂、躬腰、昂首、眯眼,在一声声咚咚咚的心跳声中,大喝一声“发!”,身子像离弦之箭朝寒源射去。

彩桥忽然变形被高高拎起,空中响起轻微又密集的劈啪声,紧急着远方海面上空忽然如同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样露出一条异常明亮的缝隙,旋即满天云絮纷飞,又如同无数落叶被强风所吸,齐涮涮地落下。

只有高恨因无人拥挤、无棚顶遮隔,看到在万龙索被拉断的瞬间,一道黄线从寒源实力圈上方流星般掠过半空,掉在彩棚后面的地面,他还看清,那就是地主的身子,地主落地之前,身子神奇地往后弹了一下,那一弹之力非常巧妙,竟将急速飞落时的冲力全部抵消,否则按地主身子掉落时的速度,摔到地上,非得如同他在肚脐山看到天上落羊一样血肉横飞,也就是因为这个想法,他不忍相看,眼睛闭了一下。

可是他没有听到“呯”的声响,睁开眼时,也没有看到地上有任何痕迹,他毫不怀疑自己看错了,因为巧的是,他又及时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和奇怪的现象:一个着灰褐衣、偏袒半肩、身材瘦削的人,那时正双手从面前平平收回,看了一眼地主落地处,也是诧异之态,却因听到众首领喧哗声,向前跨了一步,整个人便落地不见。

高恨从鱼郞身上跳起来看时,勉强看到那里只有一小滩水,如此,不论地主是生是死下落如何,肯定都与这个人有关,他是谁?

他正在思想时,五十郞回过神来,一齐围着他哭问:“哥哥,我爸爸呢?他怎么啦?”

高恨心中难过,不忍相告,安慰它们道:“你们爸爸是最英雄的人,最文明的人!”

五十郞又一齐哭着反对道:“我们不要英雄,不要文明,我们要爸爸。”哭着一团。

海族众首领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对于五十郞闹哄哄的哭喊不怒也不烦,都很迷茫,尽皆沉默。

不一会一个高大威严的将军登上平台,众首领这才有了气氛,又都围上去问他:“乌王爷,你在最前线,看到了什么?”

高恨看到,连忙止住五十郞,让它们共听其说。

那个叫乌鲲的王爷道:“那寒源着实厉害,地主今天有没有受到什么刺激?他不该这么冒进的。”

众首领似有所悟,却都不说话,听乌鲲接着道:“我就在他进攻寒源时的身后不远处,咬着牙忍受寒力,看得清楚,地主公三次迭进:第一次是他所执神索不给力,碰壁而回;第二次他突破进去,但自己受呛,仓促撤回;第三次他似乎有了准备,突破进去后,一样势如强弩之末,无能为力,但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只有冒险以宝器奋力去挖寒源,却带动了大范围海水,神索承担不起,当场崩断,龙尸如同碎片,成千上万,满天满空,但尽被寒源强大的吸力吞没。”

“那地主公呢?”

“当时气象迷乱,天空中未见有他身影。”

“可是我们中有成员看到天空中好像有一道亮影如同流星一样一闪而没,会不会是他?”

“那么多条龙被拉散架,搅进寒源实力圈,他身处最中间最接近位置,后果可想而知,绝无可能承受脱身。”

众首领听了,幻想被打破,想到地主命绝,寒源未能消灭,罪恶沟铲除再也没戏,尽皆沮丧恐慌、唏嘘绝望、后悔莫及,又听到五十郞号啕大哭,不知道怎么劝也不好意思劝,随便商议过,由青干上前,让高恨和五十郞在此等候,海族将以缩地尺送他们前往最近处度生池、以了地主心愿,然后彩棚也没有心思收,平台也没有劲头拆,垂头丧气,匆匆回去。

他们刚走,高恨叮嘱五十郞原地等候,看看有没有奇迹,自己上岸吹吹风干干身。

来到岸上,找到那一小洼水池,围着它转了一圈,扔了几粒石子试探,又小心地在边上趴下身去,伸出手在其中搅和,口中嘀咕道:“指不定又是一度生池。”

话刚毕,一人从中而出,和他一起爬起身,反驳他道:“什么度生池?是意海!”正是自己适才看过之人,面前看时更清楚:身材瘦削、高颧深目、寸发密须、除特瘦而略显高外其它无一遗憾处。

高恨问他:“前辈,什么叫意海?”

其人不答。

高恨又问他:“刚刚有人落在此处,现在哪里?”

“你认识他?”

“一点,他是地主。”

“地主,嘿嘿,那就有趣。”又反问高恨道:“他刚才在干什么?”

“大海洋中出现一个寒源,冷的海类生存不适,他应海族之请,要去除掉它。”

“作兴!”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地球上事,皆有因,干涉得了吗?干涉了就好?”见高恨不作评价,转而问他道:“你好像积极性不高,台都没登。”

“我是不慎掉入大海洋,本来就没有我什么事,自己又没有他们的大本领,但是我还是挺关心的,从头看到尾,也看到了你。”

“假如你有那个能力呢?”

“唉,什么都不想,只想一个人躲起来过日子。”高恨想到自妈妈死后自己这一阵子好不容易平静,谁知道命运还要捉弄自己,使自己离奇地进入大海洋,从而得知又一件天大的揪心事,还连累了地主一条命,心中别提有多沉重。

那人将他的失落情绪都看在眼里,热情地拉他到草丛中一间茅棚前,指着里面挂着的二件面料华贵颜色鲜艳的衣服道:“别太悲观,你身上的衣服土里土气的,我这里有二件佳品送给你,穿得亮丽一点,人的精神才清爽。”

高恨看也不看道:“我又不讲究,身上着衣也是人送的,之前我都顾前不顾后呢。”

“哦,现在就我们二个,你习惯了的话,将衣服脱了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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