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很久了38（2 / 2）

她也许是错误的联想，但是她制止不了看到卢平教授的守护神时的震动，她颤抖着声音问了出来：“卢平教授，你和我妈妈以前很亲近对不对？”

莱姆斯•卢平这个名字不停盘旋在脑海里，那是妈妈藏书里出现太多的名字。

仅仅比莉莉这个名字少一些的出现率，根本无法否认他和妈妈的亲近。

“是，卡梅莉亚。”卢平教授回答，他的微笑依然在脸上，但有些不真实，他沙哑的声音平和地用若无其事似的口吻继续问了一句，“她现在还好吗？”

一阵诡异的沉默。

卡梅莉亚面无表情地盯着卢平教授，她没有回答。

彼得被这个气氛弄得不知所措的僵住了，他试图把自己的存在透明化，一双祖母绿似的眼睛静静地观察着卡梅莉亚和卢平教授。

“你问我，她还好吗？我应该回答的是‘很好，她死了’吗？”

沙哑的少女声音慢慢说着，声调被拖得异常缓慢。

教室里的沉默在这个声音出现后，立刻仿佛被撕裂的布帛，几乎可以听见一声撕裂声刺耳地划过。卡梅莉亚在说完那句语速极为缓慢的句子后失控地站起来。

但她却只是急促的呼吸了两下，然后用比刚才稍微更快些的语速说：“卢平教授，您能解答我这个问题吗？我真的很困惑，明明您的名字总是出现在妈妈的藏书里，有许多便笺都是由您署名，很多的便笺，一张又一张……这代表您和妈妈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可是，为什么您却不知道我妈妈在八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她轻声说着，说话时声调起伏不大，但是声音却微微地发颤。她说完，甚至嘴角一弯露出了显得死板的微笑。

卢平教授苍白的脸这时候才仿佛反应过来似的变得更加苍白，他微微摇晃了一下，一手撑住讲台才没有踉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呈现出朦胧的茫然与恍惚。他的心神似乎已经不在这里了，就好像中了夺魂咒。

卡梅莉亚似乎想观察他的反应，但是，她的话音才落下，突然就毫无征兆地捂着口猛烈咳嗽了起来。

她捂住口的指缝间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色。

卢平教授却连卡梅莉亚正在剧烈咳嗽都看不到一样，他站在那里，直到彼得已经急切地扶住开始喘不过气的卡梅莉亚，他还动作迟钝地愣了一下。

琥珀色的眼睛茫然地映出卡梅莉亚的影子，这才驱散了他眼中迷雾。卢平教授迅速过来抱起卡梅莉亚，即使眼神依然恍惚，却很干脆地冲出了魔法史课教室。

彼得也跟了上去，表情也很迷茫，他似乎不知道该去想他已经去世的教母，还是去惦记被卢平教授抱去校医院的卡梅莉亚，或者去关心其他的事情……

庞弗雷夫人严厉斥责了送卡梅莉亚到校医院的卢平教授，卢平教授依然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但这次他神情恍惚，他离开校医院的时候，甚至像是飘走的。

……

卡梅莉亚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校医院，天已经亮了，白晃晃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但并没有落在她身上，所以并不刺眼。

一时间卡梅莉亚有些茫然措。

“下午好，卡梅莉亚。”邓布利多在她床前微笑，蓝色眼眸一如既往的深邃明亮，“喝点水吧。”

喝过水，卡梅莉亚这才清醒了些：“校长。”

她顿了一下小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问完她的眼神露出一点小羞赧，刚刚邓布利多才说了下午好，可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是下午，亲爱的卡梅莉亚。”

卡梅莉亚腼腆地笑了一笑，目光扫过旁边桌子发现上面堆着一些东西，她一时怔然。

“你的朋友们都来过了，他们很担心你，可是庞弗雷夫人觉得孩子们影响你休息，他们被赶走了。”邓布利多说，眼睛弯弯的好像月牙，“知道你醒来了，这些孩子会很开心的，卡梅莉亚。”

朋友——

卡梅莉亚轻轻地动了动睫毛，眼睛一眨，居然就忍不住盈满了泪水，然后迅速顺着脸颊滑落。她忙不迭用手擦掉泪水，但还是抽泣了好几声。

即使她突然拒绝他们，可是朋友还是没有放弃她。

“来看看，卡梅莉亚。”

邓布利多慈祥地笑着，仿佛没有看到卡梅莉亚在哭——这个态度很轻易地让小女孩没感受到羞窘不安——他指着床边那堆东西。

“彼得•波特和罗恩•韦斯莱送的是笔，作用可能要等你用过才知道；这个是赫敏•格兰杰的一年级魔药课笔记，她真是聪明的女孩儿对吗？苏珊•博恩斯也送了一年级魔咒课笔记和能让你睡得更舒服的枕头，她一直是很善解人意的女孩儿；珀西和金妮•韦斯莱送了糖果，他们担心你喝不下魔药，不过如果你喝的魔药不能掺杂糖分，就不可以吃糖果；噢，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也送了东西，但被庞弗雷夫人没收了，她觉得双胞胎可能又是恶作剧——你知道双胞胎虽然可爱，但更淘气。”

说着他眨了眨眼睛。

卡梅莉亚被邓布利多逗笑了，心里不自禁产生信任和愉快的感觉。她觉得身体有了力气，坐起来用几乎可以说是贪婪的目光不断扫射着桌上的礼物。

她不掩饰的神情让邓布利多的笑容更温和慈爱了。

他就在床边，静静看着小女孩爱不释手地抚摸过朋友送来的东西，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恢复了活力。

等卡梅莉亚表现的心情已经很不错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用认真的口气说话了。

“卡梅莉亚，卢平教授很想看着你，但他现在在上课。”

小女孩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她咬咬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别过头，抿着唇不说话。

“你妈妈去世的事情只有我、麦格教授和庞弗雷夫人知道。”邓布利多说，“这点请别怪卢平教授，他并不知道。当初战后，我让所有人都别打扰你妈妈，她需要安全的休息环境。卢平教授昨晚才知道你妈妈的死，他很难过，卡梅莉亚。”

卡梅莉亚听到这话，露出生气的表情却没能说出话来，因为邓布利多的话让她愣住了。

“这是我的错，”老人悲哀地说，“卡梅莉亚，我发现这个错太晚了，可我还是希望……”

希望——……

希望什么呢？

卡梅莉亚没有问，但她觉得心挺沉的。尽管邓布利多承认了那是个错误，可是妈妈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