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噩梦再临 (7)81(1 / 2)

杨于畏给韩萌单独收拾出来一间房间,还找出一套被褥,说是刚洗过的。韩萌还是闻到一股汗臭味,便只在床上铺了褥子,和衣而卧躺在床上。张文铎让李风岭和表弟睡一个屋,他在储藏屋里看着陈氏兄弟。酒足饭饱之后,张文铎便开始了他对陈氏兄弟的“问询”。张文铎各抽了几个耳光,将陈氏兄弟抽醒,二人人虽醒了,但仍未醒酒,醉眼迷离的看着张文铎,陈大龙还一时反胃,吐出了些吃食,看着吐在地上的没被消化的自己的耳朵,又是恶心又是惊恐,坐在地上挣扎着向后退缩。

张文铎说:“我的手段你们也知道了,现在我问你们什么,你们就答什么,有半句假话,……”指了指陈大龙的呕吐物,说:“我就给你怼回去。”

陈氏兄弟不住的点头,并向张文铎讨水喝,张文铎给二人喂了些水,又踹了两脚,方才说:“把你们知道的,我妈是怎么到的你们手上,都说说吧。”

二人如实说了是接到金禹的电话,然后又去接人,然后把人运回烂尾楼看管,然后狗标突然回来,并要插手看管陈敏霞的事情,还用陈敏霞向金禹讹诈200万,金禹虽然不愿意,但也答应了。狗标在夜里接到金禹的电话,狗标觉得不对,就让他们兄弟赶紧开车跑路。半路上偷车、换车,换了三台车,才在狗标的指引下,到了废弃的砖窑。狗标说要联系偷渡的事情,和陈大龙一起进过一次城,通过洪伟的司机,与金禹重又取得了联系。

张文铎听出二人有所隐瞒,一番拳打脚踢拿着匕首恐吓,陈大虎才说狗标让他偷拍了他和金禹谈判的视频,在视频里金禹承认了是他派人绑了陈敏霞并交由陈氏兄弟看管。陈友平用陈敏霞和手中的视频,又加了一百万,讹诈金禹三百万,金禹答应了,狗标说交易的方式和时间他来定,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张文铎又问二人为何会跟踪许在野,二人说是狗标让的,三人本来是跟踪许在野,并定好了分工,不知咋的,突然又冒出个女人,三人就连那女人一起也绑了。三人在绑许在野的时候,许在野反抗,三人颇费了一番周折,才把许在野放倒,陈友平的手机还因此掉落,到了车上开出一段路才发现,然后狗标打电话。陈大虎还说在狗标问完许在野之后,曾经向外打了个电话,是躲到一边打的,具体打给谁不知道,只听到狗标说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完,还说了别的,但没听清。

张文铎又用警方“问询”的技巧,反复的问了几遍,判断二人没有说谎。想起这些日子自己曾遭受的苦难和伤痛,又想到母亲被三人的拘禁和折磨,尤其是自己收到的那几段视频,又想到母亲至今仍未脱离险境,余怒未消,怒火攻心,又是对二人一阵拳打脚踢,屋外的敲门声都没听到,待外面的人推门进来,张文铎才停手,怒气冲冲的看着进来的表弟杨于畏,说:“你进来干嘛?”

杨于畏问:“我姑真的被绑架了?”

张文铎说:“不该你打听的别打听。”

杨于畏指着瘫坐在地上的陈氏兄弟,问:“这俩孙子干的?”

张文铎说:“这没你什么事儿,你回去睡觉去吧。”

杨于畏却上前,对着陈氏兄弟也是一阵拳打脚踢,陈氏兄弟蜷缩在地上不住的哀嚎,张文铎担心杨于畏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打人不会“留手”,下重手可能会出意外,便拉开杨于畏,让杨于畏回去睡觉,杨于畏说:“哥,咱俩是表兄弟,你妈是我姑姑,我姑姑被绑了,咱肯定不能轻饶了他们,有啥事儿能用到我的你就跟我直说,我帮不了钱场,肯定能帮个人场。”

杨于畏又踹了陈氏兄弟几脚之后,方才离去,张文铎担心陈氏兄弟冻着,还让杨于畏找来两床埋汰的不知道用来做啥的褥子,给二人铺在身下,自己也在地上扑了褥子,靠着墙壁休息,疲累和疲倦同时来袭,张文铎却强迫着自己不能睡,始终在记挂着黄丽澄那边能否顺藤摸瓜找到狗标救出母亲的事,等了几个小时,未收到任何电话和信息,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再次升腾。天快亮的时候,张文铎实在坚持不住,才囫囵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张文铎被冻醒,瞥了眼陈氏兄弟,二人躺在地上睡得正香。张文铎又合眼眯了一会,在时起彼伏的鸡鸣狗叫声中,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呼吸了几口山里新鲜的空气,见韩萌从一旁养殖场的大棚里走了出来,张文铎打招呼,说:“起的够早的啊!”

韩萌说:“又冷又臭,你那屋又鬼哭狼嚎的,根本就没睡,就眯了一会儿。”

张文铎又说:“一会儿就要走了?”

韩萌说:“我一会给王一伟打电话,让他来接我,顺便给你带汽油。”

张文铎想了想,说:“能不能再待两天?”

韩萌疑问:“干嘛?”

张文铎说:“我要进城办点儿事儿,这的事儿,……我表弟你也见到了,除了吃喝,干啥都不靠谱,也没啥江湖经验,我怕我走了,我表弟看不住那俩人,再着了那俩人的道儿,……所以想请你帮忙,再多待两天,帮我把人看住了。”

韩萌歪着头,打量着张文铎,说:“你这左一个请求,又一个要帮忙的,当我是什么?机器猫嘛,有求必应啊?”

张文铎说:“我进城是去取答应你的你父亲一案的卷宗,不想看了?”

韩萌:“取个卷宗能用多久,一来一回一天足够了,我就在这儿等你。”

张文铎:“我可能还要顺便半点儿别的事儿。”

韩萌想了想,问:“需要我看守几天?”

张文铎说:“三天。”

韩萌说:“成交,就三天,多一天我都不待。”

杨于畏从屋里出来,跟二人打了招呼,颇为殷勤的对韩萌嘘寒问暖,以为韩萌要走,便让韩萌吃过早饭再走,还说他一会用大铁锅熬碴子粥,味道比城里的馆子都好,知道韩萌还要再待几天,便问韩萌是想吃铁锅炖大鹅,还是东北乱炖?韩萌玩笑着说想吃圈里的种羊,杨于畏犹豫一番,问韩萌是想烤着吃还是涮着吃还是清炖?韩萌便说是玩笑,随便吃啥都行。张文铎问杨于畏有没有办法能搞到汽油,不用多,能够他开到市区就行,杨于畏表示他一会可以去村里问问,看看谁家有,先借来或买来用。杨于畏洗漱一番,先去喂牛喂羊,随后就在厨房忙活开来。韩萌在院子里闲转,逗鸡摸狗,感叹着山里虽艰苦,但空气很好。韩萌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给王一伟打电话,让王一伟给她送一些被褥、洗漱用品、生活用品,吃喝等物资。

吃过早饭后,杨于畏去村里搞来汽油,张文铎将汽油加入车内,对韩萌说这边的事就拜托她了,韩萌让张文铎放心,肯定会把人看好。张文铎开车上路,进入市区,先给阿强打电话,问那个手机号码和让阿强帮忙准备“水号”的事,阿强回复“水号”已经准备好,可以让人给张文铎送过去,让他查的那个电话号码已经安排人去查了,有消息会告诉张文铎。张文铎在电话里谢过阿强,并让阿强再次安排之前的化妆师给他化妆。张文铎之前只是大概知道警方能够根据电话号码定位的事情,具体定位的方式方法并不太了解,昨晚乔怡的一番操作,令张文铎颇为惊叹,感慨科技的进步与桎梏。张文铎担心与黄丽澄通话,黄丽澄可能会采用与乔怡同样的方式,顺着电话号码查基站,顺藤摸瓜找到他。张文铎不太担心警方抓到他,担心的是警方救走陈氏兄弟,警方几次行动都扑空,令张文铎颇感失望,筹划着要铤而走险,用自己的方式救出母亲。如果要用自己的方式救出母亲,那陈氏兄弟就是他重要的筹码,所以不能让他们落在警方手里。

张文铎算了算时间,觉得警方不会那么快查到陆家在山里的度假酒店,便开车去到陆家在山里的度假酒店,等了一个多小时,敲门声响,张文铎开门,还是之前给他化妆的那对男女,那对男女拿出几张身份证,对着张文铎的脸型五官对照一番后,将一个身份证放在桌子上,指了指上面的号码,张文铎会意,点头同意并默背证件号码。男的给了张文铎一个塑封袋,张文铎打开,见里面是十几张手机卡,张文铎冲对方点了点头。这对男女在给张文铎化妆的时候配合颇为默契,基本不说话,即使出声,也是在彼此耳畔低语。化妆完成后,张文铎对着镜子看了看,和几天前化妆后的面貌酷似,只是鼻梁和眼眶有所区别。女人仍是叮嘱不要溅水,少出汗。化妆完之后,二人收拾好离去。

张文铎又对着镜子照了照,之后联系酒店经理,让酒店经理再给他安排一辆车。酒店经理协调到一辆越野车,张文铎开着越野车去了市区,找一条偏僻的巷子停好车,拨打黄丽澄的电话,黄丽澄挂断没接,在车里等了一会,等到黄丽澄回拨的电话,黄丽澄在电话那头,丧气的说:“你还真是乌鸦嘴,我们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连夜对停在酒店门口的那辆面包车进行了排查,车是报失的车辆,是几天前被偷的,根据车牌号查监控,查到车辆是从一个乡村的岔路口开出来的,我让我的人,连夜赶赴现场,走访了周边几个村子,最终确定,车是在一个叫东半房村开出来的,我们的人连夜问了村长,村长说在村长西南边的树林里,有一个废弃的砖窑,我让我的人立刻赶了过去,……”

张文铎打断黄丽澄的话,问:“怎么样?”

黄丽澄说:“我都说你是乌鸦嘴了,还能怎么样?我的人到的时候,已经没人了,但我的人发现了砖窑最近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还提取了几组生物检材,已经送去检验科了,正在检验,快的话明天就会有结果。”

黄丽澄所说,在张文铎的预料之内,虽抱有希望,但并未抱太大的希望,所以也就不太失望,叹了口气,问:“许在野怎么样了?”

黄丽澄责骂着:“你是神经病,还是缺心眼,还是脑子进水了?”

张文铎不明白黄丽澄为什么会突然骂他,便问:“出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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