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拨云撩雨 (1)52(1 / 2)

金利龙在金禹会所内的关公像前上香,行礼完毕后,将香插在香炉里,之后坐在沙发上金禹的身旁,金禹问了金利龙在广州那边打探到的消息,金利龙说他去过几次警局,询问父亲被杀一案的办案情况,警局都以需要保密为由,没有透露信息,只是告诉金利龙警方还在办案,凶手还未抓获。金利龙觉得再在广州也是浪费时间,便返回了普北。金利龙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监控画面,看着监控画面,金禹的脸色逐渐阴沉,目光凶恶,说:“果然是她!”

金利龙说:“好不容易才搞到的,就算这女的跟我爸的死有关,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我爸的仇,怕是也不好报。”

金禹冷冷地说:“她就在普北,我正在找她,你爸的仇,我来报。”

金利龙说:“叔,只要能为我爸报仇,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金禹想了想,问:“你爸的尸体,还放在警局?”

金利龙点了点头,说:“警察说我爸中的是枪伤,在我爸体内取出三枚弹头,三枚弹头弹痕相同,但材质不同,两枚是同一材质,一枚是另一种材质。警方怀疑在现场,还有人向我爸开枪,说是要找到枪击我爸的枪,做完‘弹痕检测',才会让我把尸体领走。这段时间可以免费替我们保管。”

金禹思忖半晌,疑问:“你确定在停尸房见到的是你爸?”

金利龙诧异的问:“当然是了,我爸我还能不认识嘛?”

金禹沉吟着说:“弹痕检测有弹头就够了,警察扣尸体干嘛?”

金利龙说:“警察说有可能还会做弹道和灼烧检测,判断到底有没有第二把枪。叔要是觉得不妥,想要让我爸早日入土为安,我明儿再回去,把我爸的尸体要出来。”

金禹想了想,摆了摆手,说:“先做这边的事儿。”

金利龙问:“叔让我做什么?”

金禹说:“你手机监控视频里的那娘们,就在普北,先把她挖出来,带着弟兄们挖地三尺,就算把普北所有的马路都刨了,也得给我把她刨出来。”

金禹又交待一番,洪伟进入会所房间,金禹就让金利龙先出去办事。洪伟跟金禹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洪伟说他想将曲颖等人约到会所,曲颖和徐莉都拒绝,表示担心被警察盯上。金禹思忖一番后,拨打了曲颖的电话,在电话里说地方可以由曲颖来选,片刻之后,曲颖将一家饭店的地址发到金禹的手机上,时间就定的是今天中午,并且表明金禹和洪伟必须都到场。

金禹看着手机,说:“这娘们,还是那么精明。”

洪伟说:“我们信不着她,她也信不过我们。”

金禹站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帘,向外看了看,说:“我先过去,把现场处理一下。咱俩分开走,到饭店集合。”

金禹和洪伟收拾一番后,先后出门,金禹让司机开车去了一家大型的购物中心,在商场里边溜达边左右观察,司机阿宽在上一层观察着金禹周围的动静,用耳机跟金禹说:“没有尾巴。”

金禹在商场买了套衣服,在卫生间换好,随后走后门从商场出来,打了一辆车,前往约定的饭店,金禹进入包间后,拿出手机,装好SIM卡,给手下发信息,让手下带着设备过来。金禹的手下来到饭店,威逼一番,命饭店老板关了监控,随后又来到包间,用设备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偷拍偷录设备,向金禹汇报后,一人在前台盯着监控和进出的客人,一人在街对面的车里,观察着周围的状况。

金禹在包间等了一个多小时,徐莉、曲颖、王永利、洪伟等人先后到来,几人进入包间,彼此客套一番后,曲颖建议点菜,几人谁都没有吃饭的心情,但也都象征性的点了菜,王永利还让司机从车里拿出一瓶好酒。上菜的工夫,金禹让手下进来,让众人将手机都交出来,徐莉愤懑地说:“凭什么啊?你以为你还是警察啊?”

金禹说:“我的手机也一样会交出来,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徐莉还要说什么,曲颖冲徐莉使了个眼色,徐莉才不情愿的将手机放到金禹手下拿过来的盒子里,剩下的几人也先后将手机放到盒子里,金禹让手下拿设备对每个人都扫描一番,当然也包括他自己,确定这屋里的人都未藏有电子设备。手下拿着手机出去,菜上齐后,曲颖让服务员出去,没有叫就不要进来,又彼此客套一番后,才进入正题,徐莉吃了口菜,说:“警察也都找你们了吧?”

王永利喝了口酒,说:“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废话了,说点有用的吧。”

徐莉说:“我哪儿知道什么有用,什么没用?警察找我,一会儿问我白芳芳的事儿,一会儿问我老何的事儿,后来我给老何媳妇打电话,才知道老何被人弄死了。白芳芳的事儿,我还是按照咱们之前商量的说的,但警察好像不信,翻来覆去的问。”

王永利说:“你不会把我们卖了吧?”

徐莉说:“我傻嘛?”

洪伟喝了口汤,说:“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徐莉说:“担心我?担心我把你们卖了?担心我就弄死我,死人最保险了。”

王永利说:“老洪说得对,咱们五个人里面,你最容易被警方突破。”

徐莉正要说什么,曲颖抢先说:“行了,都别说了,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谁都不是小孩子了,也不只被警方问一次两次了,当年警方那么查我们,我们都顶住了,现在警察又把这事翻出来,还有老何的事儿,都找上咱们了。咱们只要还向当年那样,口风一致,警察没有证据,也拿咱们没办法。”

沉默半天的金禹鼓了鼓掌,说:“还是曲科长说话有水平。”

曲颖往碗里舀了两勺汤,说:“都认识二十几年了,就别废话了,你当过警察,也总跟警方打交道,有什么办法能顶住警方这次的调查?”

金禹说:“当年我们七个人,老何和老肖死了,现在剩咱们五个了。杀白芳芳的原因,大家也都清楚,她不死,我们就都得死。大家也不用自责,她做的那些事儿,害死的人,肯定比我们多。”

王永利说:“之前的事儿就不用提了,你就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金禹说:“当年咱们杀白芳芳,我已经将所有的物证都处理干净了,警方调查了咱们一年,什么证据都没找到,就说明我处理得很干净。当年警方没找到证据,现在一样也找不到,所以只要咱们自己不乱,口风一致,当年怎么说,现在还怎么说,警方没有证据,拿咱们也没办法,……”

徐莉打断金禹的话,问:“警方要是没发现线索,怎么又突然查起这事?”

金禹白了徐莉一眼,说:“我打听过了,老何是死在他现在的同事,一个叫许在野的乘务员的家里,是被人寻仇,被人杀死在许在野家里。我估计是有人要替白芳芳报仇,但并不知道当年白芳芳被我们弄死的具体情况,老何不知道怎么的,很可能是大嘴巴,走漏了消息,被人盯上了,然后就被人寻仇,杀死老何的人,或许在老何死之前,从老何口中,大概知道了一些当年的事情,或许是杀手报警了,或许是那个姓许的报警了,警方根据报警或姓许的口供,就又把这案子翻出来了。”

曲颖缓缓地说:“老何是大年初二的时候,去许在野家,管许在野借钱,然后接了一个电话,是手机APP通话,运营商那里查不到通话记录,老何的手机被凶手拿走,想要查通话记录,得警方去APP运营公司那里查,很麻烦。老何喝多了,担心可能会出事儿,就把人约到许在野家里,想让许在野给他壮胆和帮忙。凶手到了之后,许在野就进屋去了,好奇心起,爬门上偷听二人在客厅的谈话,大概听到了白芳芳、失踪等几个字,其他的没听清。许在野听到一声惨叫,想出屋看看,刚出屋就被人电晕了,迷迷糊糊的又听到老金、还有谁?尸体在哪儿等几个词,然后就晕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桌上几人都陷入沉默,各怀心事,老金喝了口酒,皮笑肉不笑地问:“知道的挺详细啊,比我打听到的都多,……对了,我想起来了,您女儿跟老何是一趟车的吧?警方找她问话了吗?”

曲颖厉色地说:“我女儿跟咱们的事儿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警方也只是找她问话,问她和老何的关系,问她是否知道老何有没有仇家。”

金禹掏出香烟,点上烟,抽了一口,吐出一圈烟雾,说:“就这些了?”

曲颖说:“我烦烟味儿!”

金禹想了想,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问:“曲科长还知道什么?”

曲颖说:“就这些了,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的。”

金禹又问:“你女儿跟姓许的那小子是同事,试试能不能让你女儿找姓许的那小子套话,套出更多的线索。要是不会说,我可以教她。”

曲颖干脆地说:“不能!”

洪伟说:“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白芳芳的死跟咱们每个人都有关,如果老何的死是被人寻仇,那杀死老何的人,也很可能会找上我们,警方又还在侦查阶段,能打听到的消息不多,所以,……还是找机会问问那个姓许的比较好,至少我们得知道,要杀我们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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