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中的留留声27(1 / 2)

村中有一个木栅墙破损大半的小院,院里有一堆原本叫家的灰烬。

这就是善良的简家的结局。

罗迪守在他们的墓前,待一切事处理完,静静地坐了下来。

“发什么愣呢?快找个地方安置下来。我这具身体可是货真价实的小孩子。”一旁的张角说话。

路旁的大石龟仍然无表情地蹲伏着。本该竖立在它背上的石碑躺倒在土坡旁。它也许很想驮着这碑,尽自己的责任罢。风在路另侧的小树林中呼啸,忽高忽低,如泣如诉,仿佛从废墟上飘来了“留——留——”的声音。

罗迪诧异地回转身去看了。暮色四合,与外观的石块白得分明,几座大石叠在一起,露出一个空隙,像要对他开口讲话。告诉他这里经历的烛天的巨火么?告诉他时间在这里该怎样衡量么?还是告诉他的向往,他的期待?

风又从废墟上吹过,依然发出“留——留——”的声音

罗迪微笑,笑容介于冷和苦之间。

“你曾想过平淡过日子的吧。他说你是什么天魔降世,注定要引起纷争。”

张角撇了撇嘴,“我不知道,我活了很久很久,但是我缺少了一部分记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追杀。”

“他们杀我,我也杀他们。再公平不过。”

“有没有想过暴力和仇恨的循环往往只会带来更多的伤害和痛苦,而且可能陷入无休止的循环中。

相反,通过和平、包容和理解来解决冲突可能更加有效和可持续。”

“你傻了,怎么净说瞎话。”张角一脸嫌弃。

“我啊,只是不想打打杀杀,只是想活着,只是偶尔有过回家的妄想罢了。”罗迪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

张角隐约的看到了一滴眼泪在地上碎做两半。

张角忽然理直气壮起来:“那怎样,人生不就是那些内容么?今日杀人,明日被人杀。

或者更糟,今日虽生,可昨日你便已经死了。”

他不答,他也停了说话,且看那瞬息万变的落照。迤逦行来,已到水边。水已成冰,冰中透出枝枝荷梗,枯梗上漾着绮辉。远山凹处,红日正沉,只照得天边山顶一片通红。岸边几株枯树,恰为夕阳做了画框。框外娇红的西山,这时却全是黛青色,鲜嫩润泽,.似与这黄昏全不相干,但也有浅淡的光,照在框外的冰上,使人想起月色的清冷。

罗迪继续倾听着。它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悲伤的故事,那是生命和希望被烈火吞噬的故事。

沉浸在这留留声中,感受着那已逝去的时光的沉重。废墟中的风带来了过去的回忆和现实的残酷。他想起了简家,一个善良的家庭,他们的结局是灰烬。

在这个荒凉的废墟里,罗迪感到了孤独和迷茫。那个石碑,那个大石龟,仿佛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守望着简家的存在。它们没有语言,却用沉默传递出了无尽的思念和悲哀。

或许,废墟中的风是在向我讲述着简家的故事。它们的火焰曾经在这里熊熊燃烧,他们的希望和期待渐渐消失。时间在这里凝固了,无法衡量,只留下了无尽的思考和回忆。

然而,废墟中的风也许还在诉说着一些向往和期待。它告诉我,即使是在毁灭的烈火中,也能发现生机和希望。罗迪静静地听着,希冀着那些留留声能给他一丝力量和希望。

废墟中的风不曾停息,它将简家的故事永远吹送在风中。我默默地思索着,以他们的离去为鞭策,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方向和意义。

简历仍在遥远的王都中没有消息。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善良敦厚的汉子。

罗迪凝望着,他的心空洞无物。

年岁是最不值钱的物什,转眼过了两月。

两月里,罗迪没事一般都会出现在镇中的酒馆或风月场所。

并不是他多了一些不同的兴趣,而是因为那枚徽章的主人总是流连忘返于此间。

他并不知道,每天下午他带着治安军在镇里巡逻时,每天傍晚他骑马回家时,每次他痛饮欢歌,又或搂着女人亲热时,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有人在记录他的一举一动,记录他的行为习惯,记录他的作息时间。

有人在伺机而动,用复仇的双眼死死盯着他。

寒冬的圣盾镇,大雪纷飞。大街两旁和无人广场再不是流浪者的天堂,而成了死亡的地狱,每天早上清洁工都会发现几具尸体,衣不蔽体地倒卧于冰冷的路面。他们形销骨立,手上有着茧,穿着农夫的衣衫,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来自圣盾镇治下的各个村庄。

这一年的蝗灾令圣盾镇治下的各个村子多了许多破败的家庭,也让圣盾镇上多了许多以乞讨为生的流浪者。而寒冬则几乎将这些流浪者一扫而空。

罗迪裹着棉大衣带着一坛黄酒行走在街上,最终将那件大衣披在街边一个颤抖的乞丐身上。乞丐抬头看着他,还来不及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便倒在地上。

那个看不出年龄,甚至因为太过消瘦而脱相看不出性别的人没有了呼吸,身体的温度迅速地被寒风带走。罗迪沉默地立在尸体旁,拾起大衣,重新裹住自己的身体。

冰冷的大衣上,似乎沾染了寒冷的灵魂,罗迪感觉鼻子有些发酸。

天空中飞下一只乌鸦,它的羽毛光滑而富有光泽,呈现出独特的黑色金属质感。它们的眼睛是十分醒目的黄色,充满了机警和智慧。乌鸦的翅膀和尾羽也很具特色,黑色的羽毛上夹杂着一些白色和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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